《怀着遗腹子下嫁给他》
白青墨很难受,他很想哭一场,但是他一个男人,怎么能哭,只能咽着委屈,红着眼眶,他何尝不想考取功名,可本朝对商人的限制极为严苛,他羡慕能坐在书院里的学子能谈古论今,而自己只能围着茶米油盐,一分一厘的算一辈子,懦弱得连父母都不敢违背。
苦痛像藤蔓,紧紧蔓延包裹全身,让其不能呼吸。已经到了腊月,寒风吹彻了他薄薄的青衫,可额鬓角处却还是冒出一点点薄汗。他独自去了仓库,拿出全部的人参。路过水池,瞥见自己的倒影,他停下了脚步,似乎很久没照全身镜子了,水池里的倒影竟然有些让他陌生。他皱着眉,走到水边,仔细端详起来,眉毛似乎更深更长了些,面容下颚线更刚硬了。
他摸了摸嘴唇周边,明明昨日刚刮的胡子今天又冒出一点胡渣,他烦闷得晃了晃头,再看水面倒影里五官比之前更加成熟深邃。可能是心情不好吧,眼神有股淡淡的哀怨,他努力扯了扯嘴角,抿着薄唇,希望自己能笑得开心点,可是水中的自己笑得实在瘆人。
“讨人嫌的死人脸,一点都不讨喜。”这是他母亲常骂他的一句话,他自个儿嘟囔了一句,“我长得确实讨人嫌。”
其实白青墨长得很好看,可能是长期的不自信自卑,让他的眼神看上去阴恻,还有些疲惫,浑身的气质也有点阴湿。
他拿了人参把东西送阿姐房里,玉淑正在练字,见他来了,抬头见他脸色,瞧他有些不对,赶紧置笔问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什么,这个人参你拿着,给你身子补一补。”
“有心了,你放在那边了,我看今天天色昏暗,不知是要下雨下雪,早点回来就是。”
“好。”说完他就装作无事的样子就走了。
杭玉淑一边练字一边跟铃兰道:“拿点子钱给姑爷做几身好衣裳,往大了一点做,他今日真的猛涨个子,跟个小孩子一样。自己穿得破破烂烂的,很难想象是我的夫君。还有偷偷的别让霜兰知道。”
今天去衙门,送上了玉淑抄写的经文,那杨公公对着他说了几句客套话,白青墨努力回应着,杨公公瞧着小伙长得英俊,却有些郁气在身,给他指了条明路,他问道:“何日去京城瞧瞧呢?”
他不知杨公公何意,但是毕恭毕敬回道:“若是妻子想回去看看,可以立马就走。”
“没有哪个女人远嫁一年不想家的,娶了贤妻,总不能供在家里当个菩萨,到京城孝敬孝敬你那个首辅岳父要紧,托他寻条路子安身,当个皇商也不错。到时候住在京城,比你住在这里舒服。”
他笑道:“公公说得是这个理。”
“你也别一根木头一样,听说你做生意灵光,怎么就不知道“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的道理。”
“公公的教诲,小辈收下了。”
出了衙门,他骑在马上,回想着一天的遭遇。
他终于明白一个道理,他该走,走去京城也好,去哪都好,不能呆在江南了,呆在白家一辈子只能给自己哥哥和侄子挣钱攒家私。他有了自己家,有了自己妻子,未来可能还有自己的孩子,他有了家,为何还要害怕自己的母亲和父亲的那个家,他完全能脱离自己父母家。
他又摸了摸脸上冒出来的胡渣,他长大了,他并没有念过多少书,却知道孔夫子说过“父母在,不远游”,也许书上说得不一定是对的。今天他还得回去刮刮胡子,不然亲阿姐的时候,她会不舒服。
想通了之后,突然刮过一阵寒风,难得他感到一股冷意,正好走到一户酒家,花了三文钱,买了一大碗酒,他平日里不爱喝酒的,但是今天他突然想喝点酒暖暖身,幼稚得想通过喝酒的方式来表达自己该和过去的自己分割了。
一碗温热的米酒下肚,他觉得还不够,又花十文钱买了一碗高粱酒,连喝两碗后,醉醺醺得骑上马,往庄子上赶回去了。
千里之外的北寒之地,冬霜密林之间,窦玄披着干硬的未加蹂制鹿皮,穿着羊靴子,背上背着跟他差不多高的木柴和打猎来的两只野鸡,顶着寒雪大风之中,一步一步艰难往木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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