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流玩家重拾旧业》
它们从腐烂的树根下钻出,从潮湿的苔藓覆盖的岩石缝隙中滑下,缠绕在低矮扭曲的枯枝上。
鳞片沾着潮气,暗得发冷。三角形的蛇头高高昂起,冰冷的竖瞳锁定了闯入者,猩红的信子吞吐着,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嘶嘶”声。
原本只是淡腥味,猛地窜上来,腥得发苦,呛得人想吐。
“啊——!”林依一的尖叫猛地撕破了死寂。
一条黑蛇,粗不过手腕,不知啥时候摸到她鞋尖,扁头抬得老高,毒牙亮得像两根小冰锥,身子绷成一张拉满的弹弓。
“躲开!”姜清黎手腕一抖,那支深紫色的试管被精准地掷向众人脚下。
试管一碎,那团深紫雾气像被捅了的马蜂窝,“嗡”地炸得满地都是。
雾气打着滚儿往外冒,转眼就在众人脚边筑起一道紫得发黑的烟墙。
冲在最前头的几条蛇刚探脑袋,身子就绷成棍子,鳞片被烫似的吱啦作响,扭两下便直挺挺摔在地上,再没动静。
牧谟南把两个女孩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别乱动。”他轻声在两个极度恐慌的孩子耳边低语。
蛇多得像烂泥里长出来的黑草,割完一茬又冒一茬;它们贴着雾边打弯,绕出诡异的弧线,换更阴的招下口,像在跟我们下一盘死棋。
一条小指粗的竹叶青,绿得扎眼,借灌木影子嗖地钻过树根缝。从一株低矮树根的缝隙间闪电般钻了进来。
它们目标明确,细长的身体弹射而起,直扑离得最近的林依一。
女孩吓得魂飞魄散,连尖叫都卡在喉咙里。
冷光一闪,手术刀“嚓”地穿蛇头而过,把蛇钉在树上,尾巴还在打鼓。
蛇身抽了几下,像断线的风筝,软耷耷挂着。
白衍没有回头,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毒圈的另一侧。
就在他掷出手术刀的瞬间,另一条更为粗壮的,土褐色,带着环状花纹的毒蛇,悄无声息地从一丛枯黄的蕨类植物中探出上半身,冰冷的竖瞳锁定了男人毫无防备的后颈。
蛇信急速吞吐,毒牙已经张开。
——他动了。
没有惊呼,没有多余的动作,他像一道无声的影子,擦着男人的肩膀滑过,手中不知何时已握住了解剖剪。
蛇血溅开,几滴砸到他的肩头,热乎乎、黏答答,像刚化开的沥青。
他猛地回头,瞅见半截蛇还在地上打摆子,尾巴神经性地抽搐,一下一下拍在湿叶上。
“蛇太多了……大明星,你不打算用一下技能吗?”青年拔出剪刀,稳稳地捏在指间,刀尖微抬,对准了一条正蓄势待发的灰黑色毒蛇,“说两句吧?”
“……?”男人怔了半秒随即沉声道,“毒蛇很快就会逃走……至少不会继续攻击我们。”
白衍跟姜清黎连眼皮都没抖,直接信了,眼神一下亮起来。林依一和另一个女孩脸上却写满了怀疑,身体依旧紧绷,警惕地盯着四周蠢蠢欲动的蛇群。
五个人,三个“相信”了。
——按照牧谟南技能的逻辑,谎言应当成真。
可蛇群没退,只愣了愣神,冰冷的竖瞳中似乎掠过一丝困惑,眼底的凶光更盛,反倒又往前挪了半寸。
“怎么回事?”青年挑眉,刀子停在指尖,眼刀先戳向牧谟南。
“不知道。”男人自己也感到意外和不解。
技能失效了?为什么?
就在这时,姜清黎制造的深紫色毒雾,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抹去,开始急速变淡、消散。
刺鼻的血腥味迅速褪去,露出周围清晰而恐怖的景象。
密密麻麻的蛇群将他们五人团团围住,形成一个不断蠕动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包围圈。
可它们突然刹住车。
所有的蛇,无论大小、颜色、种类,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蛇头悬着,信子忘了收,冰冷的竖瞳死死锁定着圈内的五人,不再前进一步,也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只是维持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蓄势待发的包围姿态。
死寂重新笼罩,比之前更沉重,更充满压迫感。
“啪,啪,啪——”
鼓掌声慢悠悠地穿过林子,带着湿冷的回音,像有人拿骨头敲木头。
白衍眯起眼,穿透昏暗的光线,看清了那个缓步走来的身影。
——是她,神庙里那个差点置他和姜清黎于死地的女人。
她换了一件衣服,猩红的礼服裙摆如同凝固的血,在灰暗的光线下异常刺眼。黑西装外套斜搭在肩头,懒洋洋的,跟那身血裙配在一起,说不出的别扭。
女人踩着优雅的步伐,从腐烂树根和扭曲枯枝的阴影中缓缓走出,脸上挂着那副令人心悸的、仿佛洞悉一切的笑容,姿态优雅得像是在出席晚宴。
蛇群如同摩西分海般,在她面前自动让开一条通道。
“看来我的小朋友们…”她停在蛇圈边,嘴角一挑,声音软得像抹蜜,“很喜欢你们呢。”
少女死死盯着她,声音冰冷:“你怎么没被炸死?”
蛇女轻笑出声,带着一丝夸张的愉悦。
“亲爱的,你们送我的那场烟花……”她指尖优雅地抚过自己光洁的脸颊,“可是为我敲开了面见主人的大门呢~”
她的目光转向白衍,带着毫不掩饰的玩味:“你说,我是不是该好好谢谢你们呀?~”
“这些蛇,”白衍的声音毫无温度,手术刀在他指间泛着冷光,指向周围沉默的蛇群,“你弄来的?”
蛇女呵呵笑起来,笑声在死寂的沼泽里回荡,令人头皮发麻。
“哎呀,小家伙,你也太看得起我啦?”她故作娇嗔地摆摆手,眼里却沉下去,“我哪有那么强的能力……召唤如此多的‘小朋友’?”
她向前又走了两步,停在蛇群让开的一条无形界限边缘,目光灼灼地盯着白衍,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这是——主人的意思。”
她脸上的笑容扩大,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虔诚,声音压得更低,却清晰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
“她……想见你。”
“没兴趣。”他的声音平直,没有任何起伏,却像冰锥一样砸进粘稠的空气里。
“哦?”她故意把音调拖得老长,像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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