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拥兵百万,父皇请称太上皇》
恐慌!
前所未有的恐慌,将他牢牢罩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的眼前,一阵阵地发黑。
太极殿的辉煌景象在扭曲、在褪色,取而代之的,是十几年前那个血腥的黎明。
玄武门!
那湿滑的青石板,那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那兄弟临死前不敢置信的眼神……
一幕幕,再次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杀了他的哥哥,囚禁了他的父亲,才坐上了这张龙椅。
他以为自己已经将所有的威胁都清除干净,他以为自己用赫赫武功和贞观盛世,已经将那段不光彩的过去彻底掩埋。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报应,会以这样一种方式,降临到他的头上。
他的儿子,他亲自册立的太子,正站在他的面前,用着比刀剑更锋利的方式,向他发起了挑战。
他不是要杀他,他不是要兵变。
他要审他!
他要用律法,用道义,用天下悠悠之口,将他钉在耻辱柱上!
这一刻,李世民感觉自己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是一个被逼到悬崖边的困兽。
他身下的龙椅,不再是权力的象征,而是一座冰冷的、布满荆棘的囚笼。
他死死地攥住龙椅的扶手,坚硬的紫檀木几乎要被他捏碎。
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根根发白,手背上青筋暴起,如同盘虬的怒龙。
“承乾……”
他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仿佛是从生锈的铁器中摩擦而出。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李承乾微微躬身,姿态恭敬,言语却字字诛心。
“儿臣知道。”
“儿臣知道,国法大于天。儿臣也知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八个字,是儿臣在尚书房读书时,父皇亲口教导的。”
“父皇难道忘了吗?”
“你!”
李世民猛地站起身,龙袍鼓荡,属于帝王的威压瞬间爆发开来,试图压垮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逆子。
然而,李承乾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不闪不避,坦然地承受着这如山般的怒火。
他的身形看起来有些单薄,但在那滔天的皇威之下,却如同一杆标枪,刺破苍穹,没有丝毫弯折。
他甚至还笑了笑。
“父皇息怒。”
“儿臣只是就事论事。佛门之祸,已非一日。长安城内,多少百姓因此流离失所,多少良田因此荒芜。若不彻查到底,挖出病根,大唐危矣!”
“三堂会审,并非针对某一人。而是要查清,究竟是谁,给了这些寺庙如此大的胆子?究竟是谁,在他们的背后撑腰?究竟是谁,在蚕食我大唐的根基?”
他一连三个“究竟是谁”,每一个问题,都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李世民的脸上。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
所有的官员都低着头,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地缝里。
这种神仙打架的场面,他们看一眼,都怕会引火烧身,死无葬身之地。
李世民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看着下方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儿子,眼中充满了愤怒、失望、痛苦,以及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
恐惧。
他发现,自己竟然……
无言以对。
他能说什么?
说自己是为了赎罪?
说自己是被佛门的虚假祥和蒙蔽了双眼?
不!
他不能说!
帝王,永远不能有错!
一旦承认,他的威严,他的神话,将瞬间崩塌!
可是,不承认,就要眼睁睁看着这个逆子,用“三堂会审”这把刀,将自己凌迟处死吗?
李世民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掐住,所有的辩解和怒火,都堵在了胸口,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撑爆。
玄武门,父子二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就这么僵持着。
僵持。
死一样的僵持。
时间仿佛凝固,空气中只剩下父子二人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
李世民感觉自己体内的血液正在一点点变冷,从指尖到心脏,都被彻骨的寒意侵袭。
他不是在看自己的儿子,而是在看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宿敌,一个披着他儿子皮囊的恶鬼。
最终,他败下阵来。
不是败给了李承乾的言辞,而是败给了那份让他窒息的沉默,败给了那份让他恐惧的坦然。
“好……好一个三堂会审!”
李世民一字一顿,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玄武门的城楼上,狂风呼啸。
风声凄厉。
李世民身披的龙袍被吹得猎猎作响,金色的丝线在阴沉的天色下泛着惨淡的光。
他扶着冰冷的垛口,俯瞰着城下的长安。
他以为他会看到他忠心耿耿的玄甲军,看到那些能为他赴汤蹈火的百战之士。
然而,他没有。
城楼之下,空旷的广场上,李承乾一袭太子常服,独自站立,身姿挺拔如松。
而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个让李世民瞳孔骤然收缩的人。
袁天罡。
大唐的国师,那个为他推演天机,勘破国运的袁天罡!
袁天罡依旧是一身宽大的道袍,手持拂尘,神情淡漠。
但他没有站在李世民的身后,而是站在了李承乾的身后。
更让李世民心胆俱裂的是,在袁天罡的身后,三百名身穿黑色劲装,头戴兜帽,脸上罩着狰狞面具的身影,静静地矗立着。
不良人!
那是他亲手建立,只听命于他一人的秘密力量!
是大唐最锋利的暗刃,是他伸向黑暗的触手!
可现在,这把刀,这只手,全都调转了方向,对准了他这个主人!
“袁天罡!”
李世民的声音嘶哑,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你……也要反朕?”
城楼下的袁天罡缓缓抬起头,他的目光穿透了数十丈的距离,平静地落在李世民的脸上。
那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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