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人淡如菊?我改嫁她相公!》
楚慕聿踏着青石板缓步而来。
日光在他玄色锦袍上流转,却在触及沈枝意的瞬间凝成灼人的温度。
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坠,目光细细描摹着她的轮廓。
黛眉如远山含翠,杏眸里盛着将溢未溢的星子。
直到确认眼前人是那个聪慧过人,腹黑善谋的沈二姑娘,而非昨夜梦中那个戴着鎏金步摇的世子妃,他绷紧的指节才稍稍松开。
他停在石桌前,目光扫过桌上的布局图。
“二姑娘对营造之术倒是精通。”他忽然倾身,带着松墨气息的嗓音擦过她耳畔,“就是这防贼的本事……”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点图纸某处,“还欠些火候。”
沈枝意耳尖倏地漫上胭脂色,却将脊背挺得更直,“论抓贼,楚大人自然是个中翘楚。”
她随即倔强的一扬下巴,"既然大人瞧不上民女这点微末本事,那我现在就向大人你报案。"
她一副挑衅的模样,仿佛楚慕聿破不了案便是没本事。
“二姑娘。”楚慕聿低笑时喉结微动,阴影投在她的素手上,“刑部只管命案要案……”
话音戛然而止。
他撞见女子斜睨过来的骄矜眼波,像初春的溪水裹着碎冰往心尖上撞,那些准备好的戏谑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喉结滚动间,他正色道:“我管。”
翻动银票的动作带着刑狱司特有的利落,"大通钱庄的票号……”
突然抬眸望向墙头,“随山!”
黑影如鹞子般翻落。
楚慕聿将银票迎光查验,冷白指腹按在朱砂印鉴上:
"去查王管事支取的票号,再问问近日可有兑付记录。"
他把锦盒还给云锦,"两千两的整票,常人必会兑散使用。"
沈枝意"嗯"了一声,笔尖在宣纸上洇出小小的墨晕。
她计算着被偷减的预算,没发觉自己正无意识咬着下唇。
这个动作落在楚慕聿眼里,让他拿出一张银票放在云锦手上的锦盒里。
“二姑娘若缺银子……”银票落入锦盒的声响惊醒了沉思中的姑娘。
楚慕聿挡住她欲推拒的手,掌心温度透过轻纱衣袖,"二姑娘那场赌局,托福赢了些彩头。“
他示意云锦退下的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目光却落在沈枝意发间将坠未坠的玉簪上,"就当分红。”
王兴的鹿皮靴在青苔上碾出浅痕。
他方才捧着的钱匣此刻重若千钧。
二姑娘拒绝他时说的“不必”,与此刻默许楚大人相助的静默,像两根细针扎在眼底。
他整了整衣襟上前。
“二姑娘,按照方才你的修葺想法和时限,京城里唯有广厦阁能接单,这个广厦阁是京城规模最大,技艺最好的营造行,京中世家修葺几乎都是找他们,所以非常难约,在下即刻就去。”
“王管事。”楚慕聿叫住了他。
王兴停住脚步转身,“楚大人还有何吩咐?”
楚慕聿叩击着石桌,“据楚某所知,广厦阁三天前被永昌候府约了,营造今冬的侯府修葺,预计要三个月才能完工。”
王兴不服气,“大人有所不知,这广厦阁有天干地支共二十二支营造队伍,永昌侯府约一队罢了,在下可以去约其他的。”
“甲队,已被安南将军府约定。”楚慕聿指节悠闲的拍打着桌面,“乙队,跟着文信侯下了江南;丙队,被敬文伯府约定……”
楚慕聿每说一句,王兴的脸色就白一分。
当数到”亥队正为纯禧公主改建汤泉“时,沈枝意忽然抬头。
她目光在两人之间轻轻一荡,“楚大人,二皇子府的申队可否有机会让出来?”
王兴一惊,“二皇子府?”
二姑娘什么人不抢,居然去抢皇子的人。
并且二皇子还是当今皇后的嫡子,大齐目前立储呼声最高的人选。
王兴忧心建议,“二姑娘,要不还是换个人抢吧。”
他知道沈二姑娘又争又抢,可是对方来头也太大了。
沈枝意眼里藏着狡黠,看向楚慕聿时依旧带着挑衅,“楚大人,怎么说?”
楚慕聿与二皇子的关系虽然没有因为朋党关系没有摆到明面上。
可是他们之间交好一事,也并非无迹可寻。
私下里相传他们二人之间交情匪浅的传言比比皆是。
楚慕聿盯着她许久,指尖轻落在沈枝意的指边,忽然低笑,“二姑娘有命,楚某舍了这顶乌纱帽也替你抢来。”
王兴盯着石桌上并排的指影。
沈枝意的指尖染着淡淡墨色,楚慕聿的手背暴着青筋。
他突然觉得这初冬的阳光太过刺眼,拱手时袖口扫落了石凳边的落叶。
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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