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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器有灵》

47. 池龟惊魂

稔当典当行门脸很小,位置在街道末尾。

一路七拐八拐,越往里走行人越少,等真走到能看见典当牌子,周围已经没什么人了。

冉二娘自觉理亏,一人走在前,俞蕴和文故知虽面色如常,但都保持沉默,没理会她一路提出的任何话头。

自打在胭脂铺听她开口说话后,三人因寻回孩子而起的一点缘分被谎言戳的烟消云散。

俞蕴不愿再听信她的任何说辞,执意要扣下器灵木梳立刻离开,文故知怨恨她以孩子做饵,想要将她缉拿遣送衙门审理。

可惜无论如何生气,现在他们不是卫遣司司卿,也不是禁军统领。

有的只是一个富庶的布商带着一个妄想一步登天的地方官,在这个鱼龙混杂的京城鬼市寻购稀奇的器灵珍宝。

而当不知真假虚实的冉二娘提出有买卖路子,于他们的身份来说,最该体现出来的情绪只有惊喜。

毕竟追查红章到发现京城器灵私自买卖,事件性质的严重程度已经逐渐脱离他们的预想。

现在重中之重是获得尽可能多的情报,来日一举捣毁这处隐藏在居民区的隐患。

“请冉娘子带路”

俞蕴稳住表情,声线柔和,并不显示出心底的异样,只是笑容不达眼底,望向对方的黑眸里满是冷漠和敌意。

她双手垂落在膝盖上交叠,掌心下是外袍掩住的绑带,成排的暗器短刀。

软绸大袖下,断人行动的毒粉捏在她的指尖。

审视过对方的身形、行动习惯和周遭布局,她认定冉二娘只是个寻常的女人,不成威胁。

即便这所谓的典当行是精心埋伏的陷阱,俞蕴也毫不畏惧随她走上一趟。

作为卫遣司最善武的司卿,即便手里没有她的剑,要在交锋中胜她一筹也并非易事,俞蕴对自己的能力绝对自信。

文故知的反应则比她更显得情绪化些。

他径直站起身,毫不掩饰他的愠怒,张口质问冉二娘时候声音压得很低,没有吵醒屋内刚刚陷入酣睡的孩子。

“带什么路,你扮作聋哑哄骗我们进屋,上演一通孤儿寡母的戏码博取同情,一听说我们求购珍宝,你是耳疾也好了人也不哑了。”

“若是随你去,指不定这路是通当铺,还是通地府啊?!”

他气势汹汹,硬朗面相板起脸来威严凶恶,拦在桌前,势必要冉二娘给个说法。

以往同行时,俞蕴偶尔会拦着文故知,不叫他因行事直接而引发麻烦。

而这次她目光紧锁冉二娘的神色,这个女人先前连说话都紧张的搓手,此时文故知逼问质询,高压之下冉二娘反而显得更平静自然。

倒是有趣。

俞蕴端坐,没有插手约束愠怒的文故知。

“二位多担待,实在误会”

冉二娘陪着笑脸,双手合十一通告歉,态度很是真诚。

“您有所不知,京城有府衙名为卫遣司,其中官爷专管器灵事务。年关风声紧,前些日子又闹了灾荒,我儿尚幼,实在是不敢不防啊”

卫遣司名号一出,文故知气焰稍弱,对隐藏身份的警惕压过愤怒,他退回座位,在俞蕴周围踱步。

“你又不卖,卫不卫遣司的与你何干,与你耳疾何干,又与你儿子何干?”

探不清对方对卫遣司底细摸到多少,文故知反问冉二娘,他的手掌搭到俞蕴肩上,轻轻压着她。

“还不是因我孤儿寡母守铺子,回回都往我这里打听”

冉二娘面露不屑,呸了两声。

“从新货情况到买家信息,通通都要从我这往外掏,我就一胭脂铺子,我能知道什么?原先我还好言好语的劝,这两年越发频繁,索性我装全聋,凭他说什么也当听不见。”

她边说边骂,侧头压下左耳给他们看,耳后硕大的伤疤就如同木梳上的裂痕,深深一道自耳中延伸到头皮,发丝遮掩下还能看见狰狞的褐疤。

这只耳朵是彻底聋的,牵扯着半边脑袋都会不时发痛。

“您二位气质出众,一眼便知不是池中物。您看顾了我的孩儿,我却不敢为长街惹麻烦,只好出此下策,扮作全聋,先看看你二人为何而来”

再露出毫无伤疤的右耳,冉二娘拍了拍耳廓,说其实她还剩下这一只耳朵。

“我要留着听我陇儿的声音,怎么肯叫那混球给我毁去”,她满怀爱意的眼神投到小屋窗上,里面睡着她健康成长的孩子冉陇儿。

再转回来,冉二娘也不指望俞蕴二人能理解,她谎骗在先,此刻只想要尽可能帮帮这两位恩公。

于是她回到正事上来,指了指俞蕴摊在手边的弛归客牌。

“不过这事儿上我没有半句假话,街内当铺周期性举办拍卖,各家各户的好东西都要留着在那叫价,街面上的都已经是筛下来的草货,不值钱”

“当铺的拍卖有门槛,普通人进不去,但您是许掌柜的客人,您放心去,没人敢拦”

经她这么说,两人一阵后惊。

弛归客栈许掌柜的厢房客牌静静的躺在桌上,一把木钥匙,却对着两扇门。

俞蕴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她来对地方了。

视线斜睨文故知,后者愠怒气焰消散大半,若有所思,整个人还笼罩在阴郁气息里。

想起他阻拦她带队硬闯清剿的理由,俞蕴的眼神一凛,向前倾身挺直了背,甩掉了肩膀上覆盖的手掌。

飞进尚器监典册院的信隼,凭空而来的线人,鬼市内高等级的器灵。

俞蕴又想起夜探世子府那时的情景。

世子办丧,满园府兵巡逻,吴管事白日已有防范,夜间他们走同一条路却只隔着造景撞见两队家丁。

桩桩件件,似有推手。

俞蕴抬手轻抚鬓边,勾着玉簪流苏叮当摇响,代替了她差点就要从唇边溢出来的冷笑。

如此凶险,不走一遭便枉费他人心机。

站起身,俞蕴抚开衣摆,狐毛披风重新回到肩头,她上前搀起冉二娘向外走,现在就去典当行。

她喊文大人跟上。

于是三人各怀思绪,就这么真赶着日出的晨光到了典当行跟前。

再看刚解了链锁开门迎客的稔当典当行。

小门外两座招财金蟾,边上没有看门人,自里面跑出来个瘦削的素衣书生,包着头巾做账房先生,文弱又无害。

他手里捧着的账本和算盘,屋内陈设摆件,通通寻常,毫无器灵痕迹。

俞蕴提出弛归客牌,留住要走的冉二娘,三人一同被迎进典当行小门。

账房先生只带他们穿小门到后院,作揖离去,领路的职责又被交到后院另一女使手里。

领后半段路的女使头戴长帏帽,手持高烛台,领他们在内院沿着小径慢行。

一圈又一圈,头顶天光逐渐遮为黑幕,日光换为烛光,星星点点,游曳如鱼。

仿佛白日大梦一场,明明睁着双眼,明明谨慎观察着周遭的景制变化,却根本不知是何时由地上转入了地下,哪一次眨眼之间脚下民居砖石就成为了溪岸软苔。

冉二娘脚下不稳,哎呦滑了一下未倒,被溪头迸溅的山泉水溅湿了半身衣裙。

“我家没什么好货,换了新牙侩后这还是我第一次来,不想闹出笑话,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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