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就于之前每天都把不会做的题带回宿舍问洛宸羽的缘故。

徐雾从书包里把练习卷拿出来时，发现他还把某张做完的试卷一并给带回来了，带题回宿舍好像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他们之间一种约定俗成的习惯。

他晚上回寝早，脑子一热，想着要不发个微信问问洛宸羽，结果就是这个想法被他压了下去。徐雾心说，搜题软件照样能用，犯不着什么题都得问他。

可恨就恨在他不会的题搜题软件就不一定能搜到，徐雾心中怨道，又是一中老师的原创题……

拿这题没辙了，徐雾转而摊开了本物理必刷题写了几题，发现思绪不集中影响写题，又打开牛津想着随便翻翻记记，然后单词左脑进右脑出，知识路过不进脑子。

“嘶——不应该啊，难不成把脑子熬坏了，感觉现在记性堪忧。”

【L：擦药】

手机在外套口袋里震了下，徐雾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到了洛宸羽的消息。

他还真记得晚上提醒这事……

【XW：擦过了。】

徐雾瞟了眼手机的左上角，22：28。

【XW：才放学？】

【L：嗯】

这么晚？怎么比一中还严。

【L：有题目要问吗？】

此刻的徐雾在内心赞叹了他同桌百八十句，想什么来什么，天选运气，抱上学神大腿，真爽！

【XW：有一道。】

【L：拍我看一下。】

徐雾拿起手机怼着题目拍了张清晰的照片。

【XW：（图片）】

【L：你那边能打视频吗？】

徐雾的直觉告诉他，他有点……想听洛宸羽声音了。

【XW：等会儿】

徐雾扭头往宿舍门那个方向看了一眼，飞速推行李箱贴着门边堵，随后从书桌上拿了那张试卷和草稿纸就往阳台钻。

窗帘半掩正好挡住阳台徐雾站的那块区域，外边有学校的路灯打着暖光，不算黑。

【XW：可以了，你打。】

【（L邀请你进行视频通话）】

“徐雾。”

听到洛宸羽的声音，徐雾轻轻抿了下唇，加上在阳台看手机心虚的因素在，心跳快了几分：“嗯？”

微信的视频画面由黑转亮，首先是他放在行李箱上的草稿纸，再半入镜的是洛宸羽修长的手，拿着支黑色的笔压在纸上空白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看得清吗？”

“可以。”徐雾点了点头，他的画面只到眼睛，看起来就像是探头在看。

洛宸羽指着他刚刚从照片里照画的曲线图，指着线上某点，说：“这里，氢氧化钠的量是20mL，浓度0.1mol/L，从这个点开始……”

笔尖在草稿纸上列下五六行计算式，洛宸羽在纸上写的有所简化，只列了几步关键步骤，但实际上讲得很细，涵盖点和知识点一下就能摸出来。

徐雾找了个他把手机举得高的时刻，把列的步骤截屏留了下来。

“可以吗？”

徐雾很快地接上话：“会了。”

“还有其他题吗？”

“没了。”徐雾的指尖摩挲着纸页，这样静了一会儿。

徐雾把视频转成语音，手机贴着耳边放，开口问了句有的没的：“你们允许带手机？”

“嗯，竞赛生管得宽。”洛宸羽声音听上去淡淡的，又补充说，“上课玩不了。”

阳台铁栏外，树冠映着路灯的暖光，透过枝叶，零零星星落在地上。

“那边环境怎么样？”

“压抑。”

“为什么说压抑？”

“说不上来。”洛宸羽轻叹了声，“上课，写题，刷模拟卷。一刻不停地转。”

徐雾很少在洛宸羽身上感知到像今天这样沉的情绪。

“你知道嘛。”徐雾抬头看着月亮，说道，“我以为你是那种，学起来一刻不停，把学习当对象处的学霸。”

“没想到你也会有学习上的情绪。”

洛宸羽在电话那头可能被他无语笑了，耐心解释：“两回事儿。”

他貌似，从洛宸羽的话中听出了些许，无奈的语气？还是那种，带有点宠溺的无奈。

徐雾试图把这个莫名产生的离奇想法从脑中清出去，告诉自己，你想多了。

宠溺这种词用在洛宸羽身上，简直是……

两个字概括：离谱。

“主动被动差别很大。”洛宸羽说。

徐雾语气故作轻松，说道：“我相信你数学上的潜力，拿个奖回来，给一中沾沾光。”

“我都没这自信。”洛宸羽叹着笑了一声。

“没事啊，拿奖回来就是锦上添花，没拿奖也是接风洗尘，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洛宸羽换了个话题问：“在阳台？”

“猜这么准？”

“还好，就是想到你不会光明正大坐在书桌上拿手机打微信电话。”

徐雾得意地说：“我拿行李箱把门堵了，到时候宿管大爷一来，行李箱滚轮先响，我手机就保住了。”

和洛宸羽打电话，至少对今夜的他来说是件放松的事情，徐雾就多说了些闲事。

“你不在，去教务处数每日练习卷的任务都归到我了。陈刚说，你和洛宸羽关系那么好，他的活你肯定也轻车熟路了啊。”徐雾最后还学着陈刚的语气说。

“还有，午饭那会他顺道碰上我，非逮着我闲聊，你说一个年级主任怎么天天跟闲人似的到处乱晃。”

“他就是闲的。”洛宸羽的声音落在他耳边，问他，“有好好吃饭吗？”

"吃了，翟佳鑫跑得特别快。"徐雾说，"中国速度，我觉得他去跑个五十米短跑指定拿第一。"

"我也觉得他行。"洛宸羽轻笑道。

……

聊了一会儿，洛宸羽那边传来一阵响动，接着他说了句：“得挂了。”

“好。”徐雾靠着阳台站了好一会儿，手里举着试卷，站直伸了个懒腰。

“晚安。”洛宸羽话音落下，过了一小段无声的时间，两个人都没挂电话，也没开口。

就这样维持了几秒，徐雾按下了那个红色的挂断键，长舒一口气。

行李箱静静靠在宿舍门前，没有挪动的痕迹，徐雾暗自侥幸地笑了下，挺好。

-

翟佳鑫发现这两天谢一恬偷摸掏手机看的频率简直不要太过，徐雾更甚。

“徐雾你天天和洛哥聊啥呢？”

徐雾猛得从桌底抬起头来：“你怎么知道我在和他聊天？”

“翟佳鑫，你偷看我手机？”

翟佳鑫皱眉，表情看上去很命苦：“徐雾你扪心自问，我是会干这种事的人吗？”

“哦。”徐雾一本正经地说。

翟佳鑫感觉像是进行了一场毫无意义的人机对话。

徐雾紧着问了句：“你怎么知道我在和洛宸羽聊天？”

翟佳鑫先指了一下低着头聊天的谢一恬，说：“自从潘炎走后，她掏手机的次数成倍增加。”

“而你，是呈指数倍。”翟佳鑫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摸手机？”

徐雾虽然一直带手机上学，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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