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这能开玩笑吗？

周五，尔默在按照原计划顺利正式提交方案的愉悦中结束了一周的工作。下班后直奔马路对面，和祝愿约好了要带她试试怡江来仪酒店传说中的二楼餐厅。

来到酒店大厅，尔默找几圈都没见到刚才已经发消息说到了的祝愿，于是边给祝愿打电话边上楼。

电话接通，那边祝愿的声音很小。

“什么情况？”尔默的声音也不觉变小。

在一片仿佛有很多人的背景音中，祝愿的声音依旧不大：“在箫韶厅，你过来吧。”

“遇到认识的人了？”尔默记得箫韶厅应该是个很大的包厢，至少不适合二人晚餐。

箫韶厅中，此时最热闹的是一进门左手往里走些的麻将桌边。站着看的有五位都是男士，而坐着被围观的则是一位女士和三位男士。

说是“最”热闹主要是整个包厢内主要的声源就是这里的一个男声和一个女声。其中一个声源自然是桌上唯一的女士，她不像其他男士那样穿着正式，一身宝蓝色宽松的连衣裙，头发编成了一根十分质朴的麻花辫侧在一边，嘴里都是埋怨男士们太磨叽的嘟囔。

被埋怨且会回嘴的是对面的男士，自然就是另一个主要声源了，他看上和女士差不多大年纪，很明显的要年长于另两位男士，只是穿着白色的衬衫看上去要合群的多。

坐在女士左右手的两位年轻男士穿的衬衫分别是黑色和白色，他们不像那位年长的男士一样回嘴，只是一边尽力或者看上去在尽力改正那些埋怨，一边含笑低声应和说是、道歉或者其他。

而站着的男士们，一直非常合时宜的配着笑为背景声。

另一边，大圆餐桌上间隔坐着些人，五女两男，正在看着自己的手机，相对麻将桌上是安静的不是一丁半点，祝愿就正缩在位子上一手拿电话一手挡着嘴接电话。

大概是祝愿的姿势有些太过猥琐了，她接电话的动作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于是她赶着在另一些人注意前赶紧对话筒低声道：“来了你就知道了。”

在服务生的引导下，尔默很快打开了箫韶厅的大门。

从门缝里，尔默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圆桌边玩手机的祝愿。于是门继续打开，尔默仔细看了又看圆桌上的其他人，确定都是眼生的。圆桌上一些人也觉察到有人进来，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去。如此，原本猜想是巧遇同学的猜想就被否掉了。

尔默一面准备往祝愿身边走一面给祝愿眼神，那意思是“什么情况？”

祝愿眼神往尔默身后瞥了瞥，那意思是“自己看看”。而此时尔默身后正适时的响起了一个女声，“二筒没有了，别摸了，快出！”

尔默慢慢回头，人缝里她正看到那个此时正对着她坐的女声主人，还没来得及想到什么词语来表达她的震惊恰另一个男声响起，“算牌不说牌，要有职业道德的！你的五万不也没了？”

不自觉的，尔默往上走了几步，变换个角度看清了那男声的主人。

我的老天？我的老妈？我的……

她想，她的猜想否定的太快了，而那个猜想也想的简单了。

尔默瞥了一眼背对着她的穿黑色衬衫的男士就赶紧想去找祝愿，得趁桌上的人没注意去问问情况。

“这是小尔？”

是个听着耳熟的声音，尔默不得已又转了回去，又上前走了两步，发现她的是坐着的年轻男士中穿白衬衫的那位，她刚刚没注意看，此刻差不多正对着她。

“师、师兄？”尔默至少看了两眼才确定眼前这个人是陈宇，当年是她们建筑学老师的研究生，负责过她们的课程设计，那之后就经常找她做“白工”。

尔默第一次觉得此间经年，记忆比脸上的细纹更诚实。

“嗯。”在经过尔默茫然的那两眼后，陈宇安心的点了点头。

那位女士闻言打出一张牌，抬头看向尔默：“尔默来了啊？”

“老师好！贾老师好！李老师好！”尔默赶紧鞠躬。

贾老师，贾琳琳。就是尔默的建筑学老师，当年从课程作业到课程设计，小尔手绘的图一直被这位老师当做范例。而这门课、这位老师，也是尔默最喜欢的。铁打的老师，流水的学生，尔默没想到贾老师还能准确的叫出她。

其实，这真不是贾琳琳老师记性好，而是这些年土木的女学生她两只手不消用两遍就能数的过来，更何况是这个说好了要来保她的研究生，结果不仅自己没来还带走了李文卓心头肉一起的尔默？

坐在贾老师对面的就是李文卓老师，尔默的混凝土结构老师。

李文卓闻声也打出一张牌后道：“尔默可没良心啊，这么多年除了年节的短信，就再没消息了。你贾老师可没少跟我提啊！”

“你可提的比我多！”贾琳琳又看了尔默一眼。

这个可真不好说，毕竟毕业后尔默一直跟着李文卓，就在学校设计院学做项目。

那些站着的男士们早就把目光都投向了尔默，尔默一个个仔细辨认了后小声欠身道：“蔡师兄、潘师兄。”

这两人分别是她的直系师兄和建筑学的师兄，熟识的原因都不出“白工”。尔默一直很感激师兄们给她那些机会，没有它们，她到巨木之后怎么可能那么快就独当一面。

“谁说小尔没良心，小尔可还记得咱姓什么呢！”被尔默称作蔡师兄的蔡小铭看向另外那位潘师兄潘逸道。

贾琳琳摸了一张牌，一一看过自己的学生们，最后目光落到自己的右手边，然后低头边理牌边道：“谁说不是呢，尔默可比申宥懂事，申宥可是连年节的短信都没有呢！”

坐在贾琳琳右手边被点名的申宥垂下眼帘，左手扶着自己的那溜儿牌，右手滑到中间拿起一张送了出去，才向左转头，好像万分愧疚的说：“老师，五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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