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金丝雀的老公暴毙以后》
“!”
郁汶惊慌地坐起身,却发现自己已不在病房内。
因半夜发烧而被细密汗水润湿的柔软病服不知被谁彻底换过,会所穿着的灯笼袖衬衣更是不知所踪,半夜粘腻的痕迹悉数清空。
他的胸口猛然起伏,嗓子眼努力攥取着空气,防止主人因缺氧而眼前阵阵发黑。
烧似乎完全退了下去,只剩余些许不足以压倒精神的昏沉。
床头人的面容模模糊糊记不清楚,冷冽的嗓音却仍停留在脑海。
郁汶小心翼翼地掀起眼皮,眼睛滴溜溜地转动,余光撇过房间整洁而华贵的装饰。
窗帘禁闭,室内光线昏黄却不显阴郁,映亮地面温柔沉静的米白色羊毛毯,散置各处的摆件精致,而墙壁的画作郁汶从未见过,但一切无不彰显着主人家的古典优雅气质和家族底蕴。
竟然比郁汶曾经交往过的富二代安置的房间还要更加奢华。
倘若不是郁汶亲身在房间内苏醒,恐怕他还得掐一下胳膊,判断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他勉力挣了挣小腿。
似乎躺了许久尚且发麻的下半身恢复些许知觉,只是过分剧烈的扯动仍然隐隐夹带着痛意,但比起才摔倒时的疼痛感已有极大缓解。
“许总”带他去的医院似乎见效极快。
郁汶脑内闪过病房内看起来就很高级的医疗设备,转了转活络的眼珠,唇角得意地勾起浅笑。
那,他昨天半夜看见的就是……黎大少?
也只有愿意相信郁汶鬼话的黎家人才能够给郁汶名分。
既然他能够主动松口让郁汶住进黎家,只要他把未婚妻的说辞一交待,再趁时机将钻戒神不知鬼不觉偷回来,难道还不愁未来的荣华富贵吗?
他虽说庆幸,可还是嫌弃地撇了撇嘴。
对方未免也太蠢了吧,连自己的话都能信……算了,傻的才好糊弄呢。
人生嘛,有得必有失,反正抱哪个大腿不是抱,傻点不要紧。
郁汶这么想着。
然而,片刻后钥匙转动的声响响起。
“咔哒。”
中年女人的乌发盘成簪,眉眼间娴静而端庄,穿着柔软舒适的黛青色衣衫,正端着一碗小米粥进来。
郁汶看见来人并不是自己还未对上面的冤大头后,不知为何,略微松了口气,但大约明白她只是黎家的阿姨,失望地下撇嘴角。
她见郁汶试图坐起身,慢悠悠向前,扶住青年虚软的胳膊,不客气地伸手探了探额头的温度。
郁汶的胳膊被她略有些用力的手掌掐得生疼,尾指尖锐的指甲刮得他皱眉“嘶”了一声。
郁汶疑心她是故意这么对待自己的,脸色微变。
可女人的面容却没有过多变化,语气也与对待初次见面的人相差无几,彬彬有礼得让人挑不出错。
“还好,不烧了。”
玉姨将碗搁到一旁的桌子,从抽屉内取出温度计搁到床头柜备用。
她淡淡道:“先起来垫点吃的吧,饭后再给你具体量量,”
“大少昨晚将你从医院带回来,说是家里住着会方便照顾。医生说是腿疾引发的发炎,烧退后还要再熬点药调养调养。”
玉姨交代了几句,也没同郁汶介绍,径直进了浴室。
随后将毛巾拧干,垂头给郁汶擦着额角,或许照顾人照顾得惯了,即便刚刚郁汶被她无意识掐住,此时擦汗的动作仍旧宛若母亲照顾孩子般轻柔。
但郁汶记坏不记好。
玉姨察觉出他的不情愿:“夜间你发了虚汗,怕受寒才给你擦擦身体。”
郁汶不太舒服她对自己的态度,费力清了清嗓子,多瞄了两眼玉姨的扑克脸,别过头不情不愿。
就在玉姨正准备往下擦时,郁汶连忙抓住玉姨的毛巾。
“其他不用,我自己来。”
黑发被枕头揉得一团糟,软软地塌在主人头顶,透出些青年可怜无助的模样,桃花眼尾沾着一抹红,硬生生将青年几分纯真的气质中和掉。
黎家的阿姨仿佛随了宅子继承人的脾性,只不过循循诱导中少了几分上位者的威严,落入耳里不过只剩长辈般的关怀。
玉姨笑笑。
她将毛巾交给郁汶,审视的视线却一直游离在郁汶面容,笑道:“难得见大少带朋友回家,瞧你生得如此年青,竟与我们大少相谈甚欢。”
“不过,此前尚未听大少提起过你,也从未见过你,不知你如何称呼?”
这话可以说相当不客气,郁汶脸色微变。
原来她看似关切的话语,也是在试探郁汶的身份。
无家世无能力的人,凭借什么才能搭上黎雾柏,还光明正大住进黎家?
腹间汹涌涨意渐渐明显,郁汶拧了拧眉,将不适的感觉压下,用眼神丈量着与洗手间的距离,犹豫再三。
青年锁骨处渐渐漫上几分薄红,玉姨凝在他身上略带浑浊的瞳孔缩了缩,为青年过分漂亮的面容而心惊。
她见郁汶不言语,早已将对方视作遮遮掩掩的骗子,唇边笑容瞬间凝结。
郁汶被她看得烦躁,脱口而出。
“谢谢,不过——”
“我自然是看大少安排,”郁汶狡黠地把手收回,不去接过玉姨圆润的手握住的毛巾,“他愿意给我什么身份,您就怎么称呼我吧。”
玉姨似乎是因为听到这么大逆不道的发言,端着小米粥的手僵在原地。
他的话带着四分狐假虎威和暧昧,却已足够接住空间里对方率先挑起的浓重火药味。
片刻后,中年女人翻身端碗的手颤了颤,瓷勺咕噜噜滚落在地,闷闷砸落地面,溢出的黄色米粒霎时间润湿羊毛毯。
玉姨垂头望了望郁汶。
"我再去厨房重新拿一个勺子。"
她捡起地毯的勺子,草草地顺手将小米粥端回手上,
但直到她离开半小时都还没回来、郁汶饿得咕咕叫,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对方似乎被他一番话彻底刺激到了。
什、什么?
郁汶眉头跳了跳,一时逞强的悔意掠过心头,恨不得让时间倒流。
她怎么这么敏感啊,自己说就信了?
主要问题是,他总不能……爬着去吧。
先不说如何下卧室床铺,郁汶八成还需跨越衣帽间,期间困难与他原先在出租屋时相比更是难于登天。
“叮铃铃……”
座机响起。
郁汶顿了顿,忍着不适将听筒拿起,侧身“喂”了一声。
他本以为那头会传来中年女子的声音,却不想一时竟只有呼吸声。
郁汶眨眨眼睛,朝话筒那头语气缓和道:“请问您上来时,可以将轮椅带给我么?我想走动走动。”
“……”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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