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小鹿野的一天

【接上文】

06：12

天刚亮，限师傅的箫声就已响起，一如既往地在破晓时分准点叫醒了小鹿野。

用脚瞪开被子，迷迷糊糊地翻身下床。

06：18

就着某不知名的洞箫小曲儿，从水缸里舀出清水，蹲在脸盆后洗漱。

06：21

倒洗脸水路过时，偷摸瞄了眼正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的限师傅的背影，顺滑的青发垂荡置于身后，此人正在案板前埋头且耐心地揉着面团，身旁还悬挂着一本用金属片托起的书，眼尖地看到——上面写的字是蒸馒头的配方和步骤。

不抱有期待地离开了厨房门口。

06：23

喂鸡。

06：36

找出板凳坐下，一边熟悉金属，一边单手捧书，借着越发明朗的晨曦看起了书，看到不认识或不明白的字词就先折页处理。

06：51

听到厨房里传来了馒头上屉的声音。

不动声色地咽了口唾沫，将视线转移到刚好路过自己脚边、沉迷啄小沙粒吃的鸡身上，犹豫要不要再偷走一只，以抵消限师傅并不美好的厨艺之作。

06：52

当杀心再起之际，突然感受到一股横空出现的灵气，以及“来吃早饭吧，我买了油条、包子和豆腐脑。”

惊讶起身，和笑吟吟看过来的师娘正对视线。

……得救了，鸡也是。

06：53

赶紧去搬折叠桌子到院子里打开，还有三把椅子和碗筷，默不作声地给师娘打下手。

耳边是师父和师娘的对话：

“思思？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哪吒大人问我对昆剧感不感兴趣，我想鹿野可能没看过，就来问问你和鹿野。”

“我都行，鹿野呢？”

“……嗯。”

一边掰开热气腾腾的肉包子，一边点了点头。

07：19

吃完早饭，和师娘一起洗完手后，被对方带到院子的树荫下坐好。

那边的师父在负责收拾锅碗瓢盆和垃圾，这边的师娘给梳子沾了些水，给她梳头发、编辫子。

“你是不是又长高了？看着这条裤子的裤腿也变短了，等下我带你去买几件新衣服吧。”

“……”

不知道怎么回答，抿唇。

“前阵子带给你看的《水浒传》看得怎么样了？喜欢吗？不然我们也一起再去挑几本你感兴趣的书。”

“……还没看完。有些地方，不是很懂。”

双手缴在一起，眼睛直勾勾地直视着出现在镜子里的自己，和师娘垂眸含笑的侧脸。

“慢慢看，不急的。有不懂的就去问无限，或者来问我。”

“嗯。”

“我们今天去看的就是根据《水浒传》里武松打虎的故事改编的戏剧，哪吒大人你也跟无限见过的吧，和鸠老他们差不多，都不是什么难相处的长辈，你见了他们点个头意思意思就行。”

继续点头。

07：25

跟师娘学会了一个新的编辫子手法。

短暂欣赏了两秒新发型。

07：31

继续看书。

09：02

将所有攒下来的折页一一递给师父看，师娘在一旁躺在摇椅上睡着了。

师父一边悄声解答，一边手下不停地给熟睡的师娘轻轻扇风。

09：26

师娘睡醒了，在喝茶看风景。

想练剑，背手站到师娘的面前，频频眨眼，心领神会的师娘伸了个拦腰站起身，以灵幻化出长剑的同时，又抬手揉了揉她的头。

11：18

休息。

11：26

屁股后跟了一串小鸡仔，来到厨房，假装路过地关心了下午饭情况。

并得知，早上限师傅亲手做的馒头全军覆没了。

11：32

在师娘“我就知道会这样”的眼神下，两大一小一起出门吃饭了。靠得师娘的传送法宝。

11：41

抵达粤东会馆内最好的饭馆。

肠粉、豉汁蒸排骨、清蒸鱼、白切鸡、老火靓汤、白灼菜心、炸芋头、酱肘子，以及三碗白米饭——师娘轻车熟路地点菜。

11：58

陆续上菜了，埋头吃饭。

12：47

表明自己并不困，于是被拉走买新衣服，同行的四十旬老头也被添置了两身新款马褂和长衫。

15：21

逛街结束。

将大包小包塞进师父的灵质空间里（空间系真是个好能力），前往师娘与哪吒大人相约的观看昆剧的地方。

15：36

发现自己确实长高了，低头看哪吒大人的视角又变了。

15：37

双方闲聊中，从只言片语中得知——哪吒大人还是放了池长老的鸽子过来赴约的。

16：00

演出正式开始，剧名为《义侠记》。

16：01

反应过来一些笑话，偷偷侧头笑了一下。

17：06

演出结束。

哪吒大人询问要不要一起去搓一顿，师父师娘相视一眼，而后默契地转头看了过来。

17：07

吃就吃呗。

17：29

抵达闻所未闻的小餐馆。

哪吒大人大手一挥，说不要跟他客气，大家都敞开了吃！

17：32

雅间的门突然被从外推开，旋即，一张黝黑黝黑的臭脸就映入了众人眼中，是神情有些不耐的池长老，此虎意外地看着已然落座并面色如常的其他几位，愣在原地。

数秒后，池长老咬牙切齿道：“哪吒，这是怎么回事？”

哪吒大人：“吃饭啊。”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你喊我来之前可没说要和无限一起吃！”

哪吒大人双手撑头，懒懒地倒在了摇摇晃晃的木椅靠背上，玩世不恭道：“年啊，吃个饭而已。”

池长老：“……”

17：35

池长老憋屈地拉开一把椅子坐下。

17：36

微不可见地勾唇笑了笑。

17：53

上菜了，晚上吃的是川菜。

开胃，味道也不错。

19：18

与悬在半空中、单手揽着池长老后背的哪吒大人告别。

19：29

并没有着急回家。

跟在师父师娘的身后，逛起了人类社会的夜市，全当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