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破败的小屋，女人往不停摇晃的木桌上端上一盆卤好的猪头肉，银镯子戴在纤细的手腕上不住往下掉，她声音颤抖：“相公，菜齐了。”

肥头大耳的男人扫了一眼桌上的一荤二素，很不满意：“怎么才这么点菜？烧鸡呢？我不是说要吃烧鸡吗？”

女人喏喏道：“家里的钱实在没剩多少了......”

男人摆摆手：“罢了罢了，你这银镯子给我！明日我去赌坊里转一圈钱就有了！”

女人连连摇头，捂着手腕不住后退：“相公！不行！家里就这么点值钱的东西了，得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男人一把拽住她的腕子，一把将银镯子薅下来：“娘们唧唧的！赢了钱就给你当回来了，哭哭啼啼做什么？”

他一手捏起碗，重重往女人身前一磕，女人便明白了，乖顺地接过碗，进了厨房。

瘦小的孩子蹲在灶台边眼巴巴地看着她：“娘亲，小安可以吃饭了吗？”

女人温柔地抚摸了小安的头，轻声道：“小安乖，等你爹吃完了再吃，你在厨房呆着，好吗？”

小安乖乖点了点头。

女人盛了满满一碗饭回去，筷子插在饭碗上，端到男人面前。

男人扫了一眼便挥手给了女人一巴掌：“谁要饭了？谁要饭了？我要的是酒！酒呢？”

女人低声啜泣着：“相公，家里没酒了......”

“没酒不会去人家家里借啊？”男人听不进任何话，继续拳打脚踢着。

透过木板上的缝隙，小安看到了面目可憎的爹，明明没喝酒，却比喝醉了还要疯。

小安握紧了小拳头，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溜进了破败的卧室，里面有她上次摔伤后娘亲为她取来的药酒。

小安把酒给了男人，男人一把夺过，就往嘴里灌。

女人想扑过去阻止他：“相公！这是药酒！不能喝！”

男人一脚踹开了她：“滚一边去，男人的事情女人少管！”

女人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小安赶紧将娘亲扶回了卧室。

男人一口猪头肉一口酒，很快就醉醺醺了，小安溜到他面前：“爹爹，娘亲其实去了村口王大爷家借酒了的，她不想爹爹没了酒喝，可是王大爷不肯借。”

“哼！我就知道他看不起我！”男人骂骂咧咧的。

“王大爷说你是个废物、猪头，他的酒拿去喂猪都不给你喝。”

男人暴跳如雷，仰头倒完最后一口药酒，径直出了门：“王老狗！给爷爷我等着！”

小安握住砰砰直跳的胸口，缓缓呼出一口气。

那些话都是唬爹的，娘亲根本没去借酒，毕竟借了他们家也还不起，没人会借的。

但王大爷是真的骂过男人的，男人甚至打过王大爷，两家素有旧怨。

小安盼望着两人今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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