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高,但万人嫌》
这场训练罕见地吸引了不少人的围观,毕竟贝克特站在那就像一副好莱坞的招牌金字海报,
至于维兰德
没人在意维兰德,就像人们不会注意到主角身旁那颗微小的石子,或者那根干枯的草叶
教练发令:“贝克特,你跑路线,维兰德,从基础路线开始准备传球。”
贺维兰的眼前是刺眼的阳光,周围是一片此起彼伏的,让他感到陌生的欢呼声,贝克特正站在不远处,这家伙明明连护具都没穿,但他站在那,沉稳得和刚才还在和贺维兰斗嘴的那家伙判若两人,像是某种正在蓄力的兽类,有种张弛有度的自信
没有人能把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开,即使是知道这家伙的手指刚刚严重扭伤的贺维兰,
他的心脏跳起来,一种陌生的,紧张的,或者名为躁动的情绪让他的心脏和头脑变成了一面无法自主停下的节拍器
第一道开球口令响起
维兰德,冷静,冷静,冷静到像有人提着一桶冰水从你的头上倾倒而下,他对自己说
贺维兰后撤几步,目光锁定贝克特,事实证明,这家伙即使换了主项也依旧是一个优秀的橄榄球员,他跑了一个标准的斜插内切,路线清晰,机会也不错,但贺维兰出手的时机并不准确,橄榄球旋转着飞向预定的落点,却终究低了半码
贝克特不得不降下速度,弯腰去接球
他抬头看向不远处的贺维兰,因为没带头盔的缘故,他眼神中的情绪在阳光下一览无余,那是一种困惑和责问,一种直白的,居高临下的高傲
“维兰德,”他挑了挑眉,摇着头,“别告诉我你只有这点本事,没人想在球场上看见一只咩咩叫的绵羊,”
周围传来一阵阵喝倒彩的声音和一道道带着失望,好奇,鄙夷的眼神,
维兰德,他想,你平时就是在这样该死的情形里训练,然后毫不意外的输掉比赛,却还要执拗地做一个上不了场的替补吗?
不,维兰德,倒霉虫,呆子,让我看看你真正的本领
贺维兰沉默着捡起滚到脚边的球,他被烈日炙烤着,被贝克特的眼神炙烤着,教练说维兰德不是那一类有着强大抗压能力的球员,并非是指他不能面对来自外部的施压,相反,这是一支拉得太紧的弓,
他太敏感,太擅长自省,给自己施的压远处外界数倍,弓弦在风中遥遥欲坠。
第二次
贝克特的启动速度极快,几乎是瞬间甩开了扮演角卫的预备队员,这几乎是一个完美的时机,后撤,蹬地,发力,橄榄球将沿着一条可预见的,完美的弧线传入贝克特的手中
球出手了,一个万众期待的球,贺维兰深呼吸了几下,他的神经紧绷,目光焦灼,手中的橄榄球几乎变成了一个灼热的火球
该死的,贝克特加速奔跑,但无济于事,
橄榄球的弧线又高又飘,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虽然落点勉强在界内,但贝克特被迫停下脚步,跳起来才在边线处捞住这只断线的球,完全失去了推进的可能。
没人说话
助理教练耸了耸肩,脸色有些阴沉地在战术板上划拉着什么,贺维兰站在原地,汗水顺着脸颊向下流,万幸的是有头盔的遮拦,不至于让人能看到贺维兰这一瞬的表情
是什么样的?一个低着头的,失落得像个三岁的小屁孩,不,一种敏锐的直觉让贝克特对眼前这个固执的呆子有种微妙的信任感
“教练,能练个像post corner的复合路线吗?也许我们的四分卫还没热好身,”
助理教练看了一眼场上的贺维兰,“sure,”他回答
这是个需要极强默契度和准确度的复合路线,通常会用在主力组的训练之中,
但是现在,教练的目光投落在贺维兰身上
维兰德,收起你的弓,打破你的壳
“贝克特跑post corner,维兰德,看清楚了!其他人注意站位。”
贺维兰紧握着手中的球,老伙计,他低语,
他的手掌对皮革的触感再熟悉不过,那是独自加练时无数次投掷的感觉,在清晨的微光里,在黄昏的暮光中,那是一种清醒的孤独,像走在一条看不见尽头的羊肠小道。
贺维兰信奉铁杵磨成针,并非信奉成果,信奉那根细瘦的针,只是在磨针的过程中,无世俗,无外物,天地只剩下你和那根铁杵,那这块冰冷的钢铁就能在你的手中变换任何模样
贺维兰后撤几步,贝克特快得像一支离弦之箭,直冲到更远的区域,吸引了安全卫的注意,就在安全卫准备扑向他的时候,他错开脚步,一个迅猛的急停变向为贺维兰制造出了空档
再一次的屏息凝神,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包括被吸引来的主力队员和斯蒂尔教练,
透过头盔,贺维兰的世界只剩下贝克特和手中的球,时间和空间都混淆或者停滞了,只有那几秒转瞬即逝的空挡,和站在其中的贝克特
没有犹豫,没有多余的动作,
力量从脚底窜到腰胯,精准发力,手臂在空中挥出一道堪称优美的弧线,
这不是一记轻飘飘的球,更像一枚高速发射的子弹,带着未散尽的火药味,劈开风声,在空气中呼啸而过,在安全卫回扑的几秒钟分毫不差地落到了了贝克特刚刚完成转身的怀抱里
这是一记漂亮的球,简洁,有力,高效,像贺维兰在草稿纸上反复誊写的,完美的数学公式,
就是这些瞬间,让人相信这不仅是一项球类运动,更是艺术,橄榄球艺术
接球点在贝克特的胸口正上方,他甚至不需要调整脚步,顺势往前冲就能轻易达阵
“touch ...”助理教练有些呆滞地看着战术板,“touch down?”
斯蒂尔主教练和一群主力队员站在一旁,视线牢牢地锁定在贺维兰身上,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兴奋的迹象,相反,他只是平静地站在那,像个入定的僧人,自然到让人相信这种质量的传球他随手就能完成
“不,”斯蒂尔仍然摇了摇头,“还差一点。”
贝克特终于动了,他走向贺维兰,不是往常的那种高傲,也不再是那种仔细到看起来甚至有些懒洋洋的劲头,他沉默着,把目光放在被头盔的笼式面罩分割出几道平行光影的,贺维兰的脸上
“贝克特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兴奋,简直像是只在林间的狭路遇到对手的老虎,”替补队员在背后窃窃私语
“维兰德,”他垂下头,“我很好奇,好奇你刚才独自站在那,脸上是什么表情,”
贺维兰没有说话,久违的成功按理来说应该让他高兴得冲昏了头,但他没有,站在球场上,感觉有一道已经干涸的溪流又涌出了一股微弱的水流,正在他的身体里流过
贝克特明显急躁起来,他轻轻地碰了一下贺维兰的胸甲,然后这家伙抬头,用表情代替了一切言语
那确实不是一双失落的眼睛,相反,那是一双贝克特从未想过的,会出现在维兰德这个呆子身上的眼神,像一把开了刃的长剑,闪着烁眼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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