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重生后与宿敌he了》
姜沉夏遇到过无数让她后背发凉的情况。比如亲眼目睹长兄被赐毒酒后,母后试探她的行踪;比如婚事指给这样一个草包废物,她只能装作无比满意的模样叩谢皇恩。
此时,她的指甲扣进肉里,冰冷的刺痛驱散恐慌。
没关系,只不过是又一次在刀尖上舞蹈。无论是圣人还是恶鬼,她都会活下来。
宣叙这番话虽是质问,也提供了许多信息。
一则,确实存在时光倒流的现象。“见证了死亡”说明宣叙曾经死去,那吊在梁上的人影应当就是他,那么时光回溯极有可能是从宣叙死亡后才开始的。
二则,宣叙明明出轨却衣衫规整,杜若娘一个侍女却私藏匕首,还带她去见齐王,足见可疑。倘若此人是齐王暗探,那一切便都解释得清了。这是最有可能也是最合理的解释,事到如今,只能赌一把了。
姜沉夏恰如其分地露出疑惑之色,道:“死而复生?你在说什么?”
宣叙慢条斯理道:“对我方才的问题,殿下可有解释?”
“不过是一时口误,本来想要问候老齐王妃的。”姜沉夏故作不悦,“还是驸马认为你的行踪我会不清楚?”
她瞥向杜若娘,意有所指道,“还是,你勾结齐王府密探的事,我不清楚?”
地上的杜若娘吓得亮出匕首,这才明白宣叙为何说“人生的最后时刻”。
宣叙按住她的手,抬眼问道:“......还有呢?”
姜沉夏微微皱眉:“你是什么意思,在审问犯人?无论是出轨还是和外人勾结,我都还没找你算账。你如今未免太过了。”
她把杯子重重的往茶几上一搁,语气中含了几分愠怒:“即便成婚,也别忘记,我是君,而你是臣。”
能糊弄过去吗?
她看着气势强大,却色厉内荏,心虚得很。反复复盘了几次,心下稍定。
他还有什么可疑惑的?倘若要问那位死而复生的女子的事情,大不了找人编个话本子说这是自己讲的笑话就是了。
只见宣叙忽然垂下头笑起来,眉间眼梢漫出的丽色却是冷的,道:
“可是公主殿下,我是独自去见的齐王,没有其他人。”
那一刻,姜沉夏宛若被风化的岩石,凝固了。
怎么办?倘若他从前说的全是假话,那么自己以谎言粉饰的行为在他看来一定拙劣无比。
她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猜想那一定很糟,因为宣叙又在嘲笑她了。但她听得到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像死了多年的尸体。还真别说,她也觉得自己死了很多年了。
她兀自嘴硬道:“是吗?那可能是我的情报出了些问题。”
却见宣叙又是一笑,笑容莫名带了些恶劣的意味:“抱歉,吓到了吧。确实是我们一起去的。殿下的情报没有错,对自己人还是多些信心才是啊。”
这人的话,让人分不清是真还是假,是对还是错。
不能再说下去了,只会越说越错,露出的破绽越来越多。
姜沉夏茶杯一搁,冷冷道:“我走了。”
宣叙迫不及待得仿佛她碍了他的事,立刻接道:“慢走不送。”
才出了门,姜沉夏就有些腿软,她扶住画心的手臂,小声又迅速地道:“备车。”
画心应了声“是”,问道:“殿下可是要进宫面见陛下?”
姜沉夏摇摇头:“去云水观。”
云水观是帝都著名的道观。从前姜沉夏对这些人事嗤之以鼻,认为这些道士出门行走,全靠一张嘴。如今被现实的铁拳挥击后,她不得不承认,也许还是有些用的,可以给他们一个机会为自己分忧。
她一边想着一边看着近在咫尺的府门,却听——
“殿下,不好了!驸马在房里挥刀自尽了!”
-
痛楚、虚弱、杂乱无章的疯狂。
再一次聆听死神的教诲后,宣叙拿着匕首若有所思。
用匕首自杀……还是不行么?
他好不容易才送走姜沉夏,创造出一个自由的自杀空间,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果然,苟活容易好死难。
就在此时,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宣叙抬头一看,原本已经离去的姜沉夏不知为何去而复返,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匕首,当机立断道:“来人!把驸马的匕首收了。”
宣叙:......哦。
他乖乖地把匕首交了上去。
收就收吧,反正已经确定了匕首自尽死不了,还得想别的方法。
许是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姜沉夏目光顿了顿,扫视了一圈,将房间内所有尖锐的器物都收走了。
宣叙:?不是你都收走了我还怎么死?
可惜双拳难敌四手,姜沉夏心如匪石,连边边角角都搜刮得一干二净,一点也没给宣叙留,临走了还命人好好照顾他。
宣叙:......
他正叹着气,忽然看到窗外的河水,不禁眼前一亮。
姜沉夏边走边想:没了利器还特意叫人盯着,不会有事了吧。
就在此时——
“公主不好了!驸马投河了!”
她眼前一黑,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问:“我不是叫你们好好看着他!”
侍从瑟瑟发抖道:“驸马说他无聊要看风景,一个不留神人就沉底了。”
而后。
“来人,客房门锁上,今日不许驸马出入。”
“公主不好了!驸马撞墙了!”
姜沉夏:“……墙怎么样了?不是,他怎么样。”
“公主不好了!”
姜沉夏叹气:“这回怎么死的?”
“驸马跳楼了。”
“府内似乎没有高到能死人的建筑。”
“驸马爬到藏书阁的塔尖去了!”
“……”
“公主不好了!”
姜沉夏:“哦。”
“驸马吞金了!”
“我不是叫你们给他绑起来!”
“是…是啊。可是一个不留神,驸马就把桌子啃了……”
这一次,她做了万全的准备。她将宣叙房间内的所有物品全部清空,人绑在了房间的正中央,让一名侍卫在房门口看守。如非必要不可与他交流,一切都等她回来再说。
她就不信!
这么久来,第一次坐上马车。姜沉夏却未叫启程,而是回望着公主府内。
画心揣摩着她的心思:“殿下,拜访道长的礼金已准备好了。”
“不是这个。”姜沉夏道,“......我就是怕有意外。”
画心疑惑问:“什么意外?”
姜沉夏说:“比如......”
“公主不好了!驸马咬舌自尽了!”
姜沉夏忍不住“呵呵”了一声,道:“比如这种。”
-
还有完没完啊!再次回到客房门口时,怒气几乎将姜沉夏冲垮。
她正要推门进去,蓦地冷静下来。
这次回来,时间似乎……提前了一些。而且她虽然仍然跟着回溯,却再也没出现在那个诡异的空间了,这样的变化究竟是好,还是坏?
不管了,事到如今,只能自己亲自看管了!
姜沉夏推开门,只见宣叙头一歪,身子靠在椅子上,一整个生无可恋。
他看着无数次去而复返的姜沉夏,问:“你是来杀我的吗?”
姜沉夏:“……当然。”
“不是了。”
她第一次见到一个人眼中的光消失的这么快。
只见宣叙眼睛一闭,沉沉叹道:“我就知道,世界不会如此眷顾我。”
“上天啊!快来块陨石砸死我吧!”
姜沉夏不禁语塞。她曾以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个本领,她已经修炼到位了。如今她发现,那是没遇到真的鬼。
这根本就不是个正常人啊!
忍忍忍我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虽然这是我的府,是我的屋檐,但这不重要……
姜沉夏深吸一口气,笑意盈盈地朝着宣叙道:“驸马,天色不早了,该就寝了。”
宣叙看了眼外面明媚的春光,脱口而出道:“哈?”
姜沉夏命令道:“来人啊,找个绳子,将我和驸马一同绑起来。”
宣叙:?
众人:哦豁!捆绑play!
宣叙茫然地眨了眨眼,结结巴巴道:“这……不好吧?”
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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