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晏清》
背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因为渗出的血液早已和破烂的衣衫一起,被低温冻结,凝成了坚硬的血痂。
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全身的伤口,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
没有伤药。
没有炭火。
甚至没有一滴干净的水。
乌兰珍觉得自己快要**。
会像一条野狗一样,在这座废弃的宫殿里,在无尽的寒冷与痛苦中,悄无声息地烂掉。
她料定晏清只会让她自生自灭。
乌兰图雅今日未能尽兴,明日、后日,还会再来。
她会用更残忍、更恶毒的法子,一点一点,将她的血肉和尊严,彻底碾碎。
可乌兰珍却并不想就这样死在大晏的皇宫里。
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不如逃!
念头一旦生根,便如野草般疯长,再也无法遏制。
乌兰珍用尽全身力气,撑起上身。
冻结的伤口随着她的动作被再次撕裂,剧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但她只是咬碎了牙,硬撑着。
“阿古拉……阿古拉……”
她低声呼唤着身旁同样昏迷不醒的侍女。
阿古拉的伤势比她更重,此刻气息微弱。
乌兰珍探了探阿古拉的鼻息,尚有一丝温热。
她不能把这个为她豁出性命的丫头,独自留在这里。
“醒醒……阿古拉,我们走……”
她强撑着摇晃阿古拉,终于将她从昏迷中唤醒。
“公主……”阿古拉虚弱地睁开眼,声音细若蚊蚋。
“别说话,听我说。”
乌兰珍凑到她耳边,用尽力气说道:“我们逃出去,再不走,就真的没命了。”
阿古拉眼中闪过一丝茫然,随即化为巨大的恐惧。
逃出皇宫?这怎么可能!
但看着自家公主的眼睛,她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二人互相搀扶着,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们像两个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满身血污,步履蹒跚地挪向殿门。
殿门,竟没有从外面上锁。
推开门,外面寒风呼啸,空无一人。
平日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守卫,此刻竟一个都看不见。
仿佛整座皇宫,都为她们敞开了大门。
乌兰珍的脚步顿住了。
她抬头,望向夜空中那轮清冷的残月。
森严的宫墙,此刻看来竟像个笑话。
原来如此。
晏清不是要她自生自灭。
她知道她不甘心,知道她一定会逃。
所以他撤走了所有守卫,给她让出了一条“生路”。
一条通往宫外的生路。
好一招请君入瓮。
乌兰珍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自嘲又凄凉的笑。
她拖着重伤的身体,搀扶着同样重伤的阿古拉,毫不犹豫地走响了宫外。
是生是死,总好过在此枯等腐烂。
乌兰珍的方向也很明确。
正是宫外的醉春楼。
……
与乌兰珍宫殿的阴冷刺骨截然不同,晏清所在的养心殿内,温暖如春。
地龙烧得正旺,将殿外的寒气一丝不漏地隔绝。
角落里,一尊半人高的鎏金瑞兽香炉,正悠悠地吐着安神的百合香。
香气清雅,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明亮的宫灯高悬,映着晏清清隽绝伦的侧脸。
晏清就坐在这片温暖明亮之中。
面前的紫檀木小几上,摊开了一方锦盒。
盒内是数十枚缠绕得整整齐齐的丝线,流光溢彩。
鸦青色、月白色、妃色、石青色……
皆是林嬷嬷从宫外采买回来的上等苏绣丝线,每一缕都泛着绸缎般温润的光泽。
晏清微微垂着眸,手指在这些丝线中缓缓拂过。
神情专注而柔和,平日里的疏离与冷漠,此刻尽数褪去,只余下少女独有的认真。
一旁的林嬷嬷和翠喜静立着,不敢出声打扰。
她们都看得出,陛下在为萧将军的佩剑,挑选做剑穗的丝线。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翠欢快步走了进来,对着翠喜极轻微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这是她们之间的暗号。
翠喜心中了然。
她上前一步,对着晏清躬身行礼,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扰了这片刻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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