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晏清》
晏清想起很久以前,自己也曾有机会在学堂听闻太傅授课。
那时,父皇总是笑着夸她开蒙早,聪慧过人。
母妃则总是会为她准备精致的糕点,奖励她新学会的诗词。
可她那时哪里懂得珍惜。
只觉得那些之乎者也枯燥至极,远不如御花园里的花花草草有趣。
于是,她总是撒娇耍赖,想尽办法逃避课业。
父皇母妃也总是纵着她。
无奈摇头,说女儿家不必如此辛苦,开心便好。
因此自己开蒙虽早,学业却因此荒疏不堪。
至于帝王权术,更是闻所未闻,一窍不通。
林嬷嬷是母妃的心腹,一直侍奉在母妃身边。
宫变前,情势危急时,林嬷嬷仓促间也只来得及教晏清一些皮**。
教她如何行止有度,如何更像一个男子,如何在表面上看起来像一个合格的储君。
却无法教她如何做一个真正的皇帝。
如今又被萧凌元困在这宫里……
突然,晏清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亮了起来。
“嬷嬷,那条暗道……”
她记得林嬷嬷就是通过暗道才得以救下自己。
林嬷嬷神色微敛,点了点头,声音压得极低。
“那暗道是老奴在宫变后,收拾娘娘旧物时偶然发现的。”
“另一头,通往宁贵妃娘娘从前住的寝宫。”
晏清心中一动,追问道:“母妃的寝宫如今是何样子了?”
林嬷嬷轻轻叹了口气,“早已废弃,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林嬷嬷在提到宁贵妃寝宫时语气有些异样,似乎有什么话哽在喉头,未曾说完。
但晏清此刻满心都是如何破局,如何能在萧凌元的控制下,联系上唯一可能相助的闻太傅。
也就并未注意到林嬷嬷眼中的复杂与欲言又止。
“嬷嬷,我们或许可以利用那条暗道。”
晏清声音颤抖。
“我想请闻太傅做我的老师。”
她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如提线木偶般任由萧凌元摆布。
她要学着一点一点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陛下放心。”
林嬷嬷紧紧握住晏清的小手,“老奴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一定替陛下联系上闻太傅,传达您的意思。”
……
林嬷嬷毕竟是宫里的老人。
宫变之前,宁贵妃盛宠,主仆二人待下素来宽和,也曾结下不少善缘。
即便如今虎落平阳,晏氏旧臣死的死,散的散,也总有些旧日情分尚存,有些人仍在暗处观望。
不出三日,林嬷嬷便联系上了闻太傅。
深夜,林嬷嬷回到了偏殿,见殿外守着的侍卫打着盹儿,便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封用蜡密封的信笺,和半块玉佩。
“陛下,这是闻太傅给您的。”
晏清颤抖着伸出手,将信纸展开。
信上笔力遒劲沉稳,只有简简单单两个字。
“蛰伏。”
林嬷嬷见状又将半块玉佩递上前。
“太傅还说,请陛下将此物贴身戴好。”
“时机一到,自会有人凭此物接应陛下。闻太傅还说请陛下安心,定会将毕生所学尽数交于陛下。”
玉佩质地上乘,色泽古朴,断口处却平整利落。
显然是被人精心一分为二,各执一半。
晏清用力握紧玉佩。
“蛰伏……”
她低声重复着信上的字,目光落在玉佩的断面上,愈发坚定。
睡前,林嬷嬷为晏清换上寝衣。
看到晏清瘦弱的肩膀,不由心疼。
“陛下,您这身子骨太单薄了。”
“若真要苦学,怕是身体先撑不住。”
晏清垂眸,看向自己细瘦得几乎只剩骨头的手腕。
“是啊,太弱了。”
“若连这点磋磨都受不住,谈何将来,谈何夺回一切?”
晏清看向紧闭的门窗,此时萧凌元的人依旧在门外守着,暗中监管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突然觉得闻太傅留给自己的“蛰伏”二字重如千钧。
她不仅要蛰伏,更要在蛰伏中积蓄力量。
“嬷嬷放心,我会注意。”
晏清眼中浮现出与自己年龄不符的坚毅,“在闻太傅的人联系到我之前,我会先把这副身子养好。”
余下五日无需早朝。
萧凌元似乎也忽视了还有晏清这么个“皇帝”在偏殿。
晏清索性便将御花园当成了自己的“练武场”。
她自然不懂什么武学,也不曾有人教导。
只是凭着记忆中皇兄们锻炼时的模糊身形,胡乱比划着。
踢腿,挥拳,一招一式,皆不成章法。
动作看起来有些稚嫩笨拙,甚至滑稽可笑。
可晏清神情却异常专注,眉宇间满是倔强。
汗水很快浸湿了她本就单薄的衣衫,黏在身上,有些难受。
但晏清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依旧咬牙坚持。
她也想能有人指导一二,可却无人可问。
自从那个曾对她递桂花糕的小宫女,被萧凌元命人像拖死狗一样拖走处死后,这偌大的皇宫,便再无人敢靠近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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