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主私奔后被鹅追着打》
寒池袖中的手指微微放松下来,她立直了身子,眼睛明亮的像生着两团火焰,不错目的看着他。
“想来关于我的传闻你听过不少,都不是什么好话,我猜这样的条件下,神仙也不能保证不带成见的对待一个妖精。”
神祇一如既往的冷静,只说:“你生了一副好口齿。”
烟波不愿去想他话中的深意,感到自己心脏狂跳,咬牙继续说:
“而我虽对你知之甚少,但看宴上那些神仙的反应,上神应当是个一路顺遂的天之骄子,没尝过困苦滋味,你我生长处境截然不同,自然无法易地而处。”
“既然本就站偏了位置,我以管中窥天,自然看得眼花;上神由上而下的看我,纵然仙人生天眼,这样的眼力也未必做得了数。
可是您方才的那句话,让我意识到,也许我看你的角度,也失了偏颇,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能给彼此一个机会,重新认识一次?”
她的语气异常平静,也叫言语更加掷地有声。
寒池若有所思道:“照你所言,那些传闻都是假的?”
“是真的。”她摇头。
本以为她要竭力证明传闻是假,没想到她竟痛快的认了,叫寒池一时语塞。
“世上不光有好妖坏妖,还有像我这般不好不坏的妖,传言只能证明我的活法,不能说明我有罪。除非上神以为,‘情’就是不堪的罪过?”
“我向你道歉,也只是为着冒犯误会了上神,其余旁的并不算在里面。”
他慢慢审视着她:“倘若你是我,会如何看柳烟波?”
“花非花,雾非雾,夜晚看花与白日赏花,效果截然不同,不妨给足阳光雨露,再来观花。”
场面一时变得很静,半晌,才听他声音中不带一丝情绪的说:
“答非所问。你未必有一枝花的看头。”
见他不为所动,烟波大失所望,却听他又问:“这些话,为何不早说?”
有戏!
她抖擞精神,勉强一笑:“方才已经给过自己的答案,因为我曾经也相信,神仙不能保证不带成见的对待一个妖精。”
曾经?寒池眸光一闪。
“需要我为此道歉吗?”他语气客气有礼,挑不出一丝错处,同样找不到一丝温度。
烟波没有应答,她明白他的意思。
此时指望向高高在上的神仙索要一个道歉没有意义,九重天的风度让他们的礼貌比脚下的行云还要泛滥。
他能对她说一百句抱歉,但心中不会道歉一次。
她只是笑了一下:“你和我想象的神仙一样,哪怕心中多么嫌恶厌弃,表面还要维持一副亲切的气度不叫别人难堪,也许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普度众生?我都明白,很是感激的。”
寒池怔然坐起,乌黑的眼眸震动,脸上那副从容不迫的神情消失了一瞬。
见他听懂了,烟波住口不言,忐忑的等待她的最终定论。
她一直在耐心寻找寒池到底想从她这里问出什么,所以努力的拉长二人的谈话,说的话越多,她才有更多的可能发现其中的缝隙。
寒池方才的那句诘问提醒了她,他不喜看到她重复,那么陈腔滥调的套路对他都是无用。
他在意被她施计勾引,他厌恶她骗他想吃肉。
她突然灵光一现,等闲境中,波波和仙鹤们都有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也许,这就是他的偏好。
思无邪。
于是她下定决心一搏,不惜说这些刺耳出格的话来强调她的“真实”,只是寒池倨傲自衿,若是他心胸狭隘容不得忤逆,恐怕是弄巧成拙。
上座男子已恢复了平静,眸光幽微深邃:“做这样的神仙,确实是难为你了。”
他的话没有情绪,只有清楚明白的笃定。
烟波如释重负,长长吐出一口气,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她竭力争取过,便也没有遗憾。
她整理衣裙,向寒池行了个凡间的拱手礼,道:“琼浆玉液饮过,不枉这一遭,多谢复生之恩。”
说罢转身要走。
“要去何处?”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重来一次,若不寻觅一处自在,我的确不能甘心。”
她想,她总还有一具实实在在的身体,一双比以前还要明亮的眼睛,天地之大,何必拘于高位。
以后再没有人和事能束缚住她,她可以去寻访故人,回到封印的地方看看,再手刃了那个封印她的天师,如果还是被他杀了,也算一个心甘情愿的了结。
“既已踏入仙门,人间种种皆为前尘,不妨留在此地,重结因果,且看生花。”
他的声音随窗外金乌的升起渐渐透出暖意,仿佛一声令下解除了咒语,叫周遭的空气开始流动,林中的鸟儿开始喧腾。
这柳烟波能言善辩,舌灿莲花,虚虚实实,难以分认,可其谈吐和见识却无法矫饰,奸猾浅薄之流绝说不出这一番话来,显然胸中自有些见识,这才改了他的决定。
烟波停住脚步,猛地转身,见对面男子的眸光清澈如水,整张脸被日光渡上一层柔和的金芒,不禁心中一动,一股说不上来的暖意涓涓流过,自心口蔓延到了四肢。
烟波这时才想起来笑,又像想到了什么,眉头微蹙,她迟疑道:“你有没有......”
“没有。”
寒池斩钉截铁的打断她的话,这狐狸目光痴痴,显然对他的心思一时不能断绝,真叫她问出口那还了得?
烟波本想同他确认他是否知道御炎珠的事,被他一打断,想想一旦问出口就是暴露了自己,便将剩下的话咽回肚子,决意不再提了。
寒池面色肃穆,想了想,终是开口道:“既然不肯走了,说明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自作聪明的人最是蠢笨,把对我的心思都收干净罢。我无法回报你,你我最好的相处方式只能是恪守礼数,互相尊重。”
“?”烟波还没来得及开心,就被寒池的下半句话噎的半死。
他没事儿吧?
这外面传得可都是他对自己爱到死去活来,凭什么稍微勾引了一下就成了她爱而不得?
她张了张嘴,却想起自己是来死缠烂打哭着喊着要他留下自己的,切莫多生事端让他反悔,这下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行吧,是她暗恋他。
她捏着鼻子认了。
这位上神却仍在不依不饶的敲打:“都上了年纪,便应当知道分寸,以后,我不希望再为此多言。”
眼前狐狸的眼睛像震碎的琉璃闪烁,露出整张脸都要被撕裂的样子,看来她尚有几分羞耻心,也觉得难堪了。
寒池决定就此打住,给彼此留几分薄面。
不是,他有病吧?
他都几岁她才几岁?
烟波火冒三丈。
饶是寒池自觉好心的加上“都”这个限定前缀,仍不消减“上了年纪”四个字带来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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