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今日复仇否?》
卫老夫人放开搀着婢女的手,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逼到那仆妇跟前,破口骂道:“好个黑了心肝的白眼狼,老身这些年待你不薄,竟敢翻过身来反咬一口,攀污我儿!”
“老夫人,做人当是要讲良心的!”
那仆妇竟猛地直起身板来,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卫清评嘶喊着。
而那卫清评,瘫在地上,倒真似一位失去爱女,备受打击的父亲,任谁见了都要道一声可怜。
卫老夫人见状,却是换了副脸面,她将拐杖往身侧的婢女怀里一塞,转身便轻柔地扶起卫清评:“我的儿啊,快起来罢!你堂堂县令,这地上哪是你坐得的!这等子事怪不得你,只能怪韫儿咎由自取!”
燕扶青讥讽开口:“哦?那老夫人便说说,如何咎由自取?”
按理说,卫老夫人身子不大好,司衣荷瞧着却不是那么回事,且亲孙女惨死家中,却无半分悲戚之色,着实令人心疑。
卫老夫人冷哼一声,没好气地开口:“并非我儿不愿意说,实是家丑不可外扬,可如今有人青天白日攀咬我儿!老身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了!”
只见卫老夫人拄起拐杖,狠狠地往地上戳了几下,面色铁青,又痛斥道:“数月前,韫儿尚在闺阁,竟与人私相授受!失了贞洁,行止不端,实是令人不齿。为顾全韫儿日后的名声,我儿苦心为她寻得一门良配,起料她非但不感恩,竟还怪罪我儿,心生怨怼,再未归家。”
司衣荷蹙着眉头,漠然道:“敢问卫老夫人,卫韫小姐是与和人私相授受?可有证据?”
“是老身的陪嫁丫鬟瞧见的,”卫老夫人叹了口气,继续道,“待老身带人赶去,那人早已不见踪迹。”
仆妇瞪着眼吼:“这种谎话,老夫人您也编得出来!小姐尸骨未寒,您便要污她名节吗?”
卫老夫人却是面不改色:“我卫家,还轮不到你这腌臜贱奴颠倒黑白。”
一句轻飘飘的“瞧见了”,便成了卫韫的催命符!轻易将她钉死在他们为她备好的贞节牌坊之上,这是何道理?司衣荷冷哼一声,只觉荒谬。
女子的贞洁,本是己身之物,又何故须臾不离男子,着实可笑。
她直直对上卫老夫人的双眸,字字句句掷地有声:“老夫人缘何因一面之词,便笃定自己的亲孙女与人私相授受?即便事实真如您所说,那也是她喜爱之人,卫大人却自作主张要将她许配给他人,竟反来责备她不知感恩!”
卫老夫人朝她嘶吼:“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司衣荷不欲再与卫老夫人争辩,沉着气往后退了一步。
却见燕扶青将她护至身后,一声低笑自唇畔而出:“纵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岂有为人父母者,因一件无凭无据之事,便行仓皇嫁女之举?可有考虑她是否愿意?”
瞧着燕扶青的背影,司衣荷一时有些怔愣。
他如此接近她、维护她、屡次帮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们不过儿时宫宴一面之缘,萍水相逢。
司衣荷实在想不到是何种缘由。
燕扶青绷着下颚,素日里的恣意慵懒荡然无存。
他附耳吩咐着白纪,旋即语气严肃地对厅中众人道:“此事无凭无据,尚且不可盖棺定论,万望诸位莫要以讹传讹。”
众人颔首答道:“是。”
卫老夫人所言,燕扶青与司衣荷并不完全相信,他们皆知其中必有蹊跷,此番话,只是想尽快将卫清评从这件事情中摘出去。
卫韫明明是卫家亲女、卫老夫人嫡亲孙女,可他们却一个假作悲恸,一个言之凿凿。可怜卫韫尸骨未寒,他们至今未提出要将卫韫的尸骸妥善安葬,行白事、设灵举哀。
奇怪的是,这卫家只卫韫这唯一骨血,阖府上下竟好似无人在意她的生死。
司衣荷忽然想到失火前,在院中见到的那位贵妇人,瞧她穿着打扮通身气派,绝非普通人,她记得父亲曾说过,卫清评与夫人相濡以沫、琴瑟和鸣,那人会是卫夫人吗?
她自燕扶青身后酿跄踱步而出,止与那仆妇面前,问道:“那院中的贵妇人究竟是谁?”
那仆妇闻言竟是磕磕巴巴不说一句话。
燕扶青不轻不重地开口:“你若想活命,便把知道的通通说出来。”
卫清评收起先前的哀痛之色,抬手捋起衣摆,而后双手平举齐眉,向燕扶青端正地行礼,严肃道:“世子殿下,此妇乃在下几年前所娶续弦,只因亡妻早逝,韫儿幼年失母,在下实是不忍见她伶仃无母,故而迎娶新妇,以全其母之责。”
虚伪,竟把再娶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又将自己的私心粉饰得这般大义凛然。
可那时年幼的卫韫又如何能接受。
司衣荷又问:“我见夫人举止疯癫,为何?”
卫清评无甚波澜,只道:“数年前生了个死胎,便疯了。”
“韫儿横遭此祸,在下实是肝肠寸断、心痛不已,”他俯手捶胸转着话头,垮着脸却未见半点泪痕,“还望世子殿下,容吾女泉下安心,莫令府中再生惊扰了。”
不想着弄清卫韫被害真相,竟只想着息事宁人。
但他们暂无证据,与这老奸巨猾的卫清评耗着,也无甚作用,他们决定从别处下手。
司衣荷心里窝火,不愿在这虚伪之地多待一秒。
燕扶青淡淡吩咐白纪道:“不干事的人放出府中,卫家人等禁足府中。”
白纪抱拳:“属下明白。”
宾客陆续被送出府,这厅中只余他们几人,司柏书坐在轮椅上,自他们对峙以来,便一直缄默无言。
卫清评不对劲,绕是司柏书也瞧出来了,他不明白,昔年那个正直纯善的挚友,如今为何对亲女如此冷漠。
司衣荷窥见了父亲眉间的郁闷之色,走到他身边蹲下,仰头笑得明媚,柔声宽慰他:“爹爹,真相暂未可知,莫要因此伤身,您先归家好不好?我来此之前,已让人传信将师兄唤来。”
“荷儿,你不同我一道归家吗?”
她摇摇头:“荷儿也想要一个真相,爹爹莫要担心。”
“可是......”
司柏书正欲再说些什么,照野便赶来了,他推过轮椅,转头却发现司衣荷的伤,他皱着眉头,语气有些担忧:“师妹,你可还好?”
“师兄放心,我并无大碍,”她并未将走水一事告知照野他们,免得徒增烦恼,“师兄先带爹爹回去罢,待我处理完这里的事便回去。”
照野还是不放心,司柏书也不愿将她一人留在这里,今日走水,又焉知明日有无祸端?
他们二人暗自凝眉,燕扶青却把玩着玄青断,轻巧侧身隔在三人之间,眉眼飞扬:“有本世子在,她不会有事。”
司衣荷闻言微微一怔,却也顺着他的话头让父亲安心:“爹爹,有世子殿下在,荷儿能有什么事?”
司柏书见司衣荷眸光沉静,似是心意已决,终是尊重女儿的决定,只拉起她的手,声音微哑,叮嘱道:“荷儿莫要逞强。”
“您就放一万个心吧,”既玉见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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