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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今日复仇否?》

5. 县令

司衣荷未将方才的事告知司柏书,只说风卷跑了书卷。

江风侵人,溶溶月色泼洒着染上舫板,画卷被晃着翻折起来。

她将几卷浸湿的残画轻轻置于书案上,仔细整理着皱着的卷尾,又对着父亲放缓声音道:“这些晾干,女儿还能补救一二。”

司柏书指尖摸过那还未干的墨迹,终是不再深究,只温言道:“无妨,你无事便好。”

“明日我去买些纸墨,爹爹带着昭野师兄待在这便是。”司衣荷只怕再遇着那不讲理的王昌荣,她的目光落在映着月光的江波中,又补了一句:“爹爹身子刚好些,需得静养。”

司柏书有些不乐意,他声音微哑,却带着不容置否的坚持:“明日我同你一道去,成日闷在这船上,倒叫爹爹有些心烦,让照野、映香看着便好。”

司衣荷知晓自己拗不过父亲,只好妥协作罢。

她低声叹了口气,这样也好,如若燕扶青明日当真来寻她,也不会和父亲打上照面。

“好,那我推爹爹去休息。”司衣荷放下手中残卷,继而转身去推轮椅。

司柏书点头,见女儿摆出笔墨,有些担心又忍不住多问:“荷儿可是还要作画?箱柜里的那些书画够这些时日营生了,莫叫自己太辛苦了。”

司衣荷推着转木轮椅,轮椅碾过舫板发出吱呀声,她回答道:“爹爹莫担心,只是欠的人情,荷儿要尽早还了。”

等到房门前,司衣荷停下来替父亲掖了掖膝上的薄被,听见动静的照野便迎了出来,他推过轮椅柔声道:“我来便好,师妹早些歇息。”

舫上只两间房,平日里都是照野看顾着司柏书,映香便跟着司衣荷挤着。

司衣荷颔首:“辛苦师兄,那我就先回房了。”

她将才回房,映香便扑了上来,绕着司衣荷打了个转,语气焦急,“姑娘你没事吧,那歹人可有伤着你,将才姑娘在整理画卷,映香也不好上去扰了姑娘。”

司衣荷被她晃得有些无奈,反握住映香的手轻轻拉下,唇边笑意更甚了些:“我的好映香,我好着呢。”

映香舒了口气:“那便就好,那便就好。”

司衣荷瞧着她这忧心忡忡的模样,又心疼又好笑,只牵着映香的手腕走到榻前,轻柔地按住她的肩头,将她塞进被褥之中:“瞧瞧你这眼底的乌青,快些睡下,不然我该心疼你了。”

听了这话,映香还想再问些什么,却也实在熬不住,咕噜着眼睛便睡下了。

司衣荷仔细着熄了蜡,只余案上一盏。

灯花噼啪一声,她心中有些闷,对灯枯坐着。

司衣荷眼前浮现着燕扶青的模样,摊开画卷欲提笔,却只胡乱地画了几笔,失了章法,待她反应过来却只余懊恼,她扯过画卷置于案角,又取一张新卷,一点一点摊平皱痕。

细微的火光映着少女姣好的面容,她腕悬于笔,笔尖在纸上劲劲游走,似剑花飞舞,烛火下、笔墨中,那红衣少年的轮廓徐徐成形,隔着画卷,她恍若又听见了燕扶青的声音。

待她画完,早已过子时,案上灯芯燃得极低,司衣荷就趴在案上睡了过去。

日头晒进来时,司衣荷才迷糊睁眼,映香醒来便瞧见她靠在案上睡着,紧着抱了被褥给她盖上。

见司衣荷起身,映香气呼呼地:“姑娘怎的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无妨。“司衣荷揉着眉心,转而又对她说:”我收拾一下,便同爹爹去街上采买。”

她没多说,叮嘱了映香几句,应下带些糕点回来,这小丫头便也就没了脾气。

照野推着司柏书早在舫板上等着,待司衣荷过来递了些桂花糕给她:“昨夜见你没怎么才,我便去不远处买了些,师妹拿着吃。”

“多谢师兄,不过我去街上顺路可以买,下次不用这么劳烦的。“司衣荷接过桂花糕,又凑近照野轻声说,“若我不在时世子殿下来寻,便在我案上拿了画卷赠他,莫要与他多做纠缠,早些送走了事。”

照野沉声应和:“好。”

说罢,司衣荷便推着司柏书往街道去。

她的视线落在父亲鬓角的霜色上,心中有些苦涩。

司衣荷已有许久没同父亲一起逛过街市了,上一次回是何年何月?那时母亲和妹妹也还在罢。

经年累月,她也记不太清了。

那事过后,笔墨纸砚一应琐碎都是她们三人来操持,一来父亲腿脚不便,二来司衣荷想让他在画舫中安心将养身子。

思及亲人,那股痛楚弥漫全身,司衣荷极力稳住情绪,她不想让父亲平添担忧。

她必须尽快寻着机会入京。

司衣荷收回思绪,寻着家文房铺子,才一踏入,一股松烟墨香便扑面而来。

她要了些普通的墨,推着父亲想要去瞧瞧画纸,却被人挡住了去路。

“果真是你啊,司兄。”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司柏书耳中,他攸然抬头,原本无甚波澜的双眸中尽是不可置信,他声音颤抖着:“卫兄!你怎的在这?”

“荷儿,这是当初我们帮助我们家的卫清评卫伯父啊。”

卫清评,司柏书曾与司衣荷说过,这是他年少时最好的挚友,真正的知己。

尚在读书时,他们便常对酒当歌、吟诗作对,一壶浊酒,几画残卷便能消磨一整日的时光。他携妻子远离京城之时身无长物,卫清评便暗里接济他们,知晓他喜书喜字,便总送些笔墨纸砚供他修身养性。

只不过京城那遭事后,他们二人便断了联络。

司衣荷依着父亲的话,恭敬道:“荷儿见过卫伯父。”

话虽如此,卫清评如今身着官服,想来便是这青州城的县令,且能由着王昌荣在这城中那般嚣张作态,当真是个善人吗?

司衣荷默默在心中对他打了一个问号。

卫清评朗声笑道:“好啊好啊,荷儿竟长这般大了。”

他又注意到司柏书的腿,面露痛苦之色:“你这腿怎会如此?我与你断联后,我曾派人打听过你们一家,但都无功而返,八年光阴,竟将你蹂躏至此啊!”

司柏书闻言,心中泛起一丝苦意。

他没道出真相,只说:“一场意外。”

司柏书不愿多回忆,也知这不是寒暄之地,草草揭过这个问题,便就转移话头:“卫兄怎来了青州?这急匆匆的模样可是有要事?”

“也罢,你不愿说不说便是,”卫清评收回视线,解释道,“我如今是这青州城的县令,各中细节稍后在同司兄细说。明日是家慈五十大寿,本寻了画师在寿宴上为家慈作画,但这画师忽然告病,我只得匆匆从府衙赶来问个缘由。”

司衣荷听了个大概,只问:“这青州城总不止这一位画师,卫伯父为何不寻过另一家?”

卫清评叹了口气,声音低哑:“荷侄女有所不知,家慈性子执拗,加之这些年来身子大不如前,自来这青州城,每年寿辰都会寻这位画师来作画,不知为何她只瞧得上这位画师的手笔,换别的是决计不乐意的,我忧心家慈因此扰了身子。”

如此听来,这卫清评倒是一个孝子。

司衣荷不好揣测父亲昔年好友,且走一步看一步。

她瞧见父亲那副犹豫的模样,便直接开口:“卫伯父若信得过我,明日我可为老夫人作画。”

“早年间与司兄书信时,我便听闻荷侄女丹青了得,”卫清评一副如获至宝的模样,“这样甚好,甚好啊!”

司柏书见司衣荷主动提及,倒松了口气,但又忧心她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勉强应下,方想开口,司衣荷便宽慰地拍了拍他的手,他知道女儿想让他安心也就收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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