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邻居是手冢》
埴之冢羊一回家就瞧见玄关处多了双鞋子,遂走进客厅对沙发上的人打了声招呼:“舅舅。”
沙发上的人顶着一头和埴之冢羊一样的卷毛,因为没有好好打理显得有些杂乱无章,但也掩盖不了他那英俊帅气的脸,明明已经四十来岁,但看起来也才三十来岁。
那人一张嘴就是不着调的话,“呦,让我看看是谁回来了。”
埴之冢羊也乐于配合他,“是你的小外甥女。”
樫野周瞪大双眼,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围着埴之冢羊转圈圈。
一段时间没见,又长高了。
一头蓬松的卷发被束在脑后,露出白皙精致的小脸和透亮的眼睛,几缕碎发搭在额头和脸侧,为清风明月般的气质平添了几分柔和。
他外甥女的相貌自然是没话说的,随她舅舅!就是这…学校制服,白绿配色的水手服搭配绿色长袖小外套。
emmm~
樫野周语气颇为夸张道:“不亏是我的外甥女,这么青春靓丽的校服也能轻松驾驭。”
说完毫不客气把手伸向埴之冢羊的卷毛,揉了揉。
把好好的卷毛揉到跟他一样才稍作满意,埴之冢羊一脸习以为常,只伸手解开系在发尾的发绳。
樫野周的目光也落在那根发绳,用了和方才截然相反的语气,真诚道:“这个发绳倒是不错,很适合你。”
发绳由纤细的紫色丝线精心缠绕而成,丝线泛着温润的光泽,是一种淡雅的紫色,丝线经过复杂又繁琐的编织组成细密紧致的花纹,绳结处干净利落,嵌了颗金色雕花珠子。
整条发绳散发着干净、柔和又精致的美感。
嗯,就像他的外甥女一样,樫野周在内心点评道。
埴之冢羊微微一笑,“我也这么觉得。”她很喜欢这条发绳,收到后就经常带着。
边说边把发绳收起来。
揉够了,樫野周缓缓收回自己的手,嘴上依旧是不着调的话:“你可怜的舅舅刚从国外逃回来就忙不迭地过来看你了,怎么样,感动吗?”
埴之冢羊面色如常地点头,嘴上熟练地哄他,“很感动,感动得快哭了。”
舅舅每回去国外看病都是这么说的,久而久之她都习惯了。
她走进厨房,探着小脑袋对近藤婆婆道:“近藤婆婆,晚饭煮茶碗蒸可以吗?”
茶碗蒸,小舅舅的最爱。
近藤管家笑呵呵道:“已经在准备了。”
“芜湖~~”樫野周高呼,“不亏是近藤阿姨,在国外我可是一直惦记着这口。”
说完开始大肆吐苦水,说什么这次去的医院伙食有多么多么不好,还说他是靠吃从日本带去的方便面才勉强度日,又说病人有多难伺候…
埴之冢羊耐心地听樫野周诉苦,甚至还给他倒了杯茶水,让他慢慢说。
吐完槽的樫野周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离晚饭还早,于是决定先检查一下外甥女的功课,便提着包跟外甥女去了书房。
在正事上樫野周一向严谨认真,完全看不出之前不正经的样子,眼神锐利,言辞也变得犀利,即便是自己的外甥女在看到失误时也是毫不留情地斥责。
一番考较后,樫野周收起严苛的嘴脸,露出满意的笑,两手呱唧呱唧鼓起掌,随手留下一沓小山高的文件资料,并留下“他下次来要检查”的话。
埴之冢羊对此没有丝毫不满,她伸手翻了翻桌上的资料,一眼窥见被掩盖在其中的某份资料,当即将那份资料抽了出来。
她扬起手上的资料,眼眉带笑,语气中却带着些许无奈,“舅舅你这夹带私货可不太好哦。”
樫野周一僵,左顾右看就是不看埴之冢羊。
埴之冢羊:盯——
樫野周双手一摊,直接开摆,“有什么关系,反正小羊你还没决定要出国留学的学校不是吗?”
他伸手夺过资料,晾在埴之冢羊的眼前,抖了抖,振振有词道:“只是事先了解一下而已。”
说完重新将资料放回小山,这回是直接放在最上方。
樫野周先声夺人,“难道说小羊已经决定和姐姐一样当个开心医生?”
埴之冢羊诚实地摇了摇头。
“既然这样,考虑考虑继承舅舅衣钵,当个硬核医生怎么样?”樫野周满脸堆笑,开始推销自己的母校,“萨因医学院很不错哦,萨因在骨科可是世界领先的水平,还是欧洲顶尖的创伤骨科中心哦。”
甚至不惜开始拉踩,“虽然姐姐的比利医学院也不错,但他们擅长的是心脏移植,在骨科方面还是不如萨因。”
“还是小羊想当个情绪法师?”樫野周记得外甥女看过心理学的书,“萨因在心理方面也挺不错的哦。”
“萨因学风纯朴,师生关系和谐,是专注学术研究的类型,没有什么弯弯绕绕的。”樫野周竖起大拇指,不余遗力道。
“最重要的是萨因里面有舅舅打下来的江山!”樫野周用大拇指点了点自己,一脸自豪道,“小羊去的话就可以享受舅舅辛苦栽的树哦~”
樫野周一顿突突突,但并没有迷住埴之冢羊,她道:“这么好那舅舅当初怎么没和雅姐姐说同样的话?”
樫野周当即肩膀一耸,语气颇为无奈道:“没办法呀,小雅不是要代替小真继承医院吗,樫野家有规定,继承人只能上东京大学医学院。”
他当初一眼就看出樫野真对医学毫无兴趣,所以在樫野雅开始考医学院时就没多加插手。
事实也证明他的眼光就是最正确的!
樫野真国中一声不吭跑去圣玛莉学园上学说要当一名糕点师,当时可把大哥大嫂气得够呛。
现在他的眼光告诉他,他的外甥女是个顶顶好的骨科苗子!老师等着学生这就给你找个关门好弟子!
所以以后少骂我点知道吗?
远在千里之外的萨因,樫野周的老师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老教授的朋友毫不客气地嘲笑他,老教授优雅地掏出一方手帕,擦了擦鼻子,怼了回去,心里嘀咕是不是周那个不孝弟子又偷偷骂他。
埴之冢羊瞟了一眼舅舅,没说“怎么不让你的孩子去”这种话。
舅舅是个不婚主义,四十来岁至今单身,把大舅舅愁得一见他就开始皱眉,搞得小舅舅一有机会就躲着自家大哥,经常躲到埴之冢家,因为姐姐从不催他婚。
樫野周又开始给自己加码,“我记得你的小竹马立志要当个职业网球手吧,未来他的骨骼可会是个重灾区哦,绝大多数的网球手的上肢、核心及其躯干、下肢都有伤病,小羊就不想替你的小竹马治病吗?”
埴之冢羊不为所动,她反而道:“舅舅你好像很清楚的样子?”
樫野周解释:“舅舅有个朋友是运动医学的,我们是校友,他现在在萨因的运动康复中心,听他说过一些。”
萨因的运动医学是不输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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