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郁万人嫌觉醒了》
顾霜也还是留了个心眼,没有完全信叶紫云一个陌生女人的话。
她准备亲眼见一见叶紫云的孩子,再做个血缘鉴定,如果真是哥哥的孩子,她一定不遗余力地救助。
但如果叶紫云是骗子,她一定会让对方知道欺骗自己是什么下场。
叶紫云不知道她的顾虑,只当对方真的准备救助自己的孩子,惊喜道:“您要……和我一起去医院吗?”
顾霜优雅地点了点:“是有必要见一见的,毕竟是哥哥的孩子。”
叶紫云没有多想,直接带着人去医院。
可等他们真的到市医院时,询问了医生,却得知对方退房的消息。
叶紫云急得想打电话,却发现手机已经关机,连忙对顾松雪道:“你给你弟弟打个电话,问问他在什么地方!”
她脸上露出焦虑和心急,还有一丝担忧。
但这些情绪在顾霜看来,全部化为了可疑。
顾松雪给顾无延打了电话,并很快得到了一个新的医院地址。
得知对方老实地待在医院,没有胡乱跑,只是换了个地方,叶紫云松了一口气,对顾松雪道:“我们现在去找他吧。”
顾霜听着新医院的地址,却多了一丝顾虑:如果他没记错,新的医院地址是一家私人医院,并且还是季家的产业。
这个所谓的“侄子”,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住院?
顾霜心里有着算计,但还是跟着叶紫云去了新医院,在护士的带领下,左拐右拐到了病房,也看到了病床上闭眼休憩的人。
顾霜有些难以置信:“怎么会是你?”
为什么会是顾无延!
她看向叶紫云,只觉得荒谬和可笑:“顾无延是你儿子?”
叶紫云点点头。
顾霜只觉得自己被做局了,还是顾无延做的局:“绕了这么一大圈演一场戏,只是为了戏弄我?那你们也真是太费心机了。”
上午还在封家骂了她的人,下午就躺在病床上装病,博取她的怜爱,未免太可笑了!
顾霜只觉得被玩弄,她很想将躺在病床上的顾无延拽起来训斥一顿,但又恐暴露自己入了陷阱失了颜面,情绪一时间不上不下的,索性怒气冲冲地走出病房!
在状况之外的叶紫云,不明白为什么对方在见到自己儿子后会变了一副脸色,甚至生气地走了。
但为了儿子的生机,叶紫云追了出去,拽住她的手:“夫人你为什么要走……你不是答应救我儿子吗?”
顾霜愤怒甩开她:“你的目的达到了,我被你们玩的团团转,现在你已经不用演戏了!”
叶紫云痛苦地摇头,眼眶红红:“你在说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我的儿子是真生病!求求你救救他……如果你不信,我可以给你看他的病历!”
说着,她急急忙忙打开包,取出打印出来的病历单。
顾霜冷静下来,冷眼瞧着对方的动作,随后接过对方的病历单。
看着病历单上的症状,主治医生的签名,以及病患的信息,顾霜面色沉下来。
顾无延生病的事,好像是真的。
可是上午还在和她吵架,下午就躺在医院了,会有这么巧的事?
还是说就算是生病,得了绝症,也要跑到封家来和她吵架?就这么恨她?
顾霜心头像扎了一根刺,非常不爽,并且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件可怕的事:顾无延不是她的儿子,但很可能是她哥哥的亲儿子。
她或许做了一件最大的错事——冷暴力了自己的亲侄子18年。
想到顾无延和自己有三分相似的面容,顾霜第一回有一种心悸、惊慌失措的感觉。
她面色难看得可怕,不愿意去想自己犯下的错,自欺欺人地对顾霜道:“你去病房里取一根你儿子的头发,我要做dna鉴定。”
她甚至不愿意再走进那个病房,再次亲眼看见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顾无延。
叶紫云愣了一瞬,后知后觉明白过来,对方其实并没有完全信任自己。
她也不失望,只要对方能救自己的儿子,对自己提什么要求都行。
她进去取了一根头发,忧心忡忡道:“如果确认了他和你的血缘关系,请一定救救他。”
顾霜囫囵地嗯了一声,拿着袋子里装着头发,急匆匆地走出了医院。
叶紫云不敢将希望全部寄托在顾霜身上,准备找个时候再去顾家登门拜访。
她走进病房,顾无延已经醒了,“您来了。”
叶紫云点头:“你这孩子,先好好休息,多休息病才能好的快。”
她这时候才有空打量周遭环境,看着顾无延入住的单间病房,询问道:“为什么突然换到这里了,是原来的环境不适应?”
虽然这里环境好了不少,但单间病房的价格肯定要比寻常病房贵上好几倍。
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负担得起昂贵的费用,但又不愿意将这种窘迫暴露给孩子,只能旁敲侧击地问。
顾无延摇摇头,看出她的顾虑:“妈妈,您先别担心,钱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现在手里暂时有500万。”
叶紫云惊讶地瞪大眼睛:“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多钱?”
顾无延:“从一个朋友那里借的,病房也是他帮我找的。”
借到了钱,叶紫云心头的大石头落了一半,至于需要还高额的费用,那是她以后需要负担考虑的,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儿子的命。
所以她只是追问:“那能不能让你的朋友,再帮忙找一找合适的造血干细胞匹配者?”
顾无延点了点头:“我说了的,他会帮我找。”
叶紫云心头的另一块大石也落地了,“菩萨保佑,你真是结交了一个好朋友……妈没用,没帮上你的忙,你有什么需要都跟妈说,妈一定满足你。”
问题都是靠顾无延自己解决的,叶紫云有一些愧疚。
顾无延摇摇头:“您在身边陪着我,就是在给予我最大的精神安慰。”
叶紫云因为他这一句话,心头一片柔软:“好孩子……对了,你那个朋友是什么人?竟然能一次性借给你500万,是以前读书时候认识的吗?”
作为父母,总是不免操心,担心孩子是不是遇见了别有用心的人。如果是遇见骗子或者放高利贷的,那就比较麻烦了。
她这么想着,下一秒,有人推门而入,手里还提着个果篮,看见她时,大大方方地打招呼:“阿姨好,我是无延的朋友小季。”
叶紫云看过去,就见一个相貌俊秀、长身玉立的男子对她笑着,气质从容优雅。
猜到对方就是借给无延钱的人,又这副容貌,叶紫云不由得心生好感,心放了下来,招呼道:“既然是无延的朋友,那你们先聊,阿姨就不打扰你们了。”
季疏鸿看着她走出病房,将果篮放下来,随意挑了根香蕉剥开,自顾自吃了起来:“你和你妈妈长得不是很像啊,你和你爸是不是长得更像?还有外面那个人,是不是你哥哥?”
顾无延瞥了他一眼:“你怎么还抢病患的食物。”
“因为我相信,你很快就会出院,”季疏鸿笑了笑,从果篮里又拿了一根香蕉递给对方,“别生气,你要我帮忙的事,我已经在着手做了,相信很快就会出匹配结果。”
顾无延点点头,顺从地接过香蕉,剥开皮吃了起来。
因为生病住院,几天没晒到阳光,顾无延脸上血色稀缺,好似比平时还要更苍白脆弱,像是易碎的琉璃,需要人精心护养。
季疏鸿心生怜爱:“早日好起来吧,你还要大学毕业给我打工呢。”
顾无延:“……”
还记挂着这茬呢。
另一边,顾霜给检验机构提供了自己和顾无延的头发,便一直在焦虑地等待着结果。
这几天她一直睡不宁吃不安,期待着某个结果,又恐惧着某个结果。
直到两天后,检测结果到了她的手里,她却迟迟不敢拆开。
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她终于打开了袋子,略过一串串数据分析,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最后的结论,忍不住流下一滴泪:“真的……原来是真的……这么多年来,我究竟在做些什么?”
顾无延,真的是哥哥的孩子。
这么多年来,她为什么一直没发现?
没发现顾无延长相和自己相比,长相明明更像哥哥,小时候的样子,更像是和哥哥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她这个笨蛋,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
因为她这18年来,将对封父的怨恨,都转移到了顾无延身上。
她忽视顾无延,冷暴力他,甚至责骂他。
这18年来,除了出生的时候,她甚至没有几次认真端详对方的模样,又怎么会认出来,那明明是哥哥的样子。
哥哥从小就对她很好,小时候爸爸很忙,忙着谈生意搞事业,母亲又因病去世了,都是哥哥在照顾她。
对她来说,长兄如父,哥哥在她心里的地位,甚至远远超过自己的亲生父亲。
哥哥护她,她也敬重哥哥,也尊敬哥哥做的一切决定。
所以哥哥同那个女人私奔了,她除了恨,更多的是理解祝福。
在她心里,只要哥哥能得到幸福,其他的都不是很重要。
可现实却是,哥哥死了17年,她一无所知。
哥哥的孩子在她手里待了18年,她也一无所知。
她被保护的太好,年少有哥哥和顾家保驾护航,结婚之后也有封家为她兜底。
她就像城堡里的公主,温室里精心呵护的花,没有经历过风浪。
惯常都是别人爱她、护她,可轮到她护别人,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都说爱人如养花,她自己也只是一朵在温室里活了40年的花,她没有养好自己的哥哥,更没有养好哥哥的儿子。
如今哥哥死了,哥哥的孩子也要死了。
原来,一直以来,她都做错了。
反思,责备,陷入痛苦,负面情绪滚滚而来。
她扔下报告,寇红的指甲捂着脸,大声痛哭,“哥哥……对不起,哥哥……”
*
知道鉴定报告内容的第二天,顾霜顶着一双红肿的眼,来到顾无延所在的医院。
她在病房外久久徘徊,却迟迟不敢进去。
她不知道该用何种面目去面对顾无延,也不知道要用什么语言让顾无延接受自己的新身份。
她并不是一个笨蛋,甚至在某个方面,她敏锐得可怕。
她不像封父以及封故那样自大,也知道自己曾经的言语和行为,给顾无延造成了很大的心理伤害。
她现在实在没有立场去面对这个亲侄子,所以她只能在外面焦灼地来回走动。
她的异常行为,明显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季疏鸿温和开口道:“封夫人,你也是来看无延的?”
顾霜没想到是曾经让她难堪过的季疏鸿,面上有些不自在,只快速地点点头,算是回应了对方。
季疏鸿是知道封家人和顾无延有些矛盾的,直觉对方来这里肯定不怀好意,于是微笑道:“无延他现在已经睡了,你现在要是见他的话,可能不太方便。”
顾霜讷讷地张口:“我就看他一眼,看完我就走。”
季疏鸿敏锐地察觉到对方态度上的转变,但他没有放松警惕,而是笑道:“封夫人,看来我应该将话说得清楚些,我想,无延他应该不会想见你,你的到来,只会让他的心情变差,影响他的病情。”
虽然季家地位高,在C城是四大家族之首,但顾家同样是四大家族之一。
顾霜前面是给季家面子,但如今作为长辈,被一个小辈顶撞,她自然怒了:“这是我们的家事,你季家就算势力再大,但居然还管到别人家里,未免手伸的太长了!”
季疏鸿淡淡一笑:“封家不是在我季家举办宴会的那天,就堂而皇之地昭告天下将无延除名了么?他都不算你封家的人,又怎么能叫家事呢?”
顾霜冷笑:“他现在确实不是封家的人,但他如今是我顾家的人,我哥哥顾青凤的亲生子。”
季疏鸿闻言,没有露出吃瘪的表情,反而是若有所思:“难怪封夫人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原来是有这层关系。”
顾霜明白自己被套话了,她咬了咬牙,“现在总能让我进去了?”
“也不行,”季疏鸿微笑,“我还是那句话,无延他不会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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