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要欺负老实人》
陈恪收到元博文消息时,心里一个咯噔,心想着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当时默认元博文入住,陈恪除了存了一丝恻隐之心,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没有赶走普通人的借口。
在正常人看来,他又不是房东,没有赶走其他人的权利。
而如果利用污染物吓走他的话,更大的可能是被举报到特管局。
陈恪看向不断地舔舐后腰的刘阿婆。
这个动作对她来说有点难度,枯瘦的身躯弯折成一个畸形的弧度,随着舌头的动作,不断有黑雾从她嘴角溢出,好像刚刚吃了炭粉一般。
如果睦安佳苑的邻居们真听自己的话,和元博文和谐相处,那真的再好不过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往往都不如人意。
陈恪着急忙慌赶回来,就看到元博文被舌头举起,半只脚被塞进那个扩张到极致的口腔。
“说好的邻里和睦呢?”
青年的声音仿佛冰锥一样穿透空气。
刘浑身一颤,佝偻的身体突然僵直。
上次听到他这样说话,还是姐妹团团灭的时候。
那时她们正商量着如何吃掉新搬来的邻居,紧接着,银白色的刀光破门而入。
老姐妹们顿时尸首横飞,血肉乱溅。
“小陈啊,阿婆年纪大了,看不清了,你见到张余了吗?楼道里的洗衣液不知道他清理了没有啊……”
她的眼珠诡异地转动着,仿佛有些心虚。
“上次老李说隔壁街有领鸡蛋的,但我怎么找不到呢?是不是老婆子年纪大了视力不好了,我的老花镜呢……”
一股低沉、令人头皮发麻的嗡鸣伴随着她的话语散开,刘阿婆的眼睛变红,眼角溢出透明的黏液。
她的嘴巴一开一合,漆黑粗大的舌头突然弹出两米多长——
黏在了楼梯间的天花板上。
就着这股弹力,刘阿婆飞了起来。
凌空的时候舌头一收,再次粘在了更远的地方,借着舌头的弹性荡起秋千,身形迅速远离陈恪。
陈恪一只手拿着书,另一只手还提着元博文的领子,见状手向后一甩,书和元博文的脑壳同时发出沉闷的响声。
刘阿婆模糊不清的声音回荡在楼梯间里:
“儿子,你怎么不见了?我好害怕……”
“你能不能把垃圾挪一下,要分类!说了好多次了!是邻居怎么了,一点素质没有……”
“卖鸡蛋!五毛钱一斤,冰糖不甜不要钱……”
……
即便在逃离的时候,她也无法控制一直在喋喋不休,甚至因为紧张,语速越来越快,根本停不下来。
只是音调渐渐变得尖锐,音色也渐渐不似人声。
伴随着她逃入楼梯间,无数邻里吵架、小贩吵闹、婴儿夜啼的尖锐鸣啸混杂着,黏稠、冰冷、尖锐刺耳。
整个楼道像是一个巨大的放大器,似要将陈恪拖入无尽噪声污染的深渊。
“阿婆,我体谅你年纪大了想找人说说话……”
陈恪单手撑着扶手,一跃而下,就着身体的加速度,一个膝顶,直接攻向她的后背。
刘阿婆根本来不及阻止,一下就被这巨大的力量击中。
“呕——”
粗壮的舌头,连带着腐蚀性的液体和黑色的碳粉一起喷出数米远。
陈恪丝毫不畏惧这些黑色的液体,戴着手套的手径直抓住那根长舌头,然后——
手指灵活地打了个结。
“……但你也不能打晕别人吧。”
陈恪说完下半句话,站定身体,睨了一眼渐渐恢复人身的刘阿婆。
“非法利用超常手段,压制或实质控制他人意识自主权,致使其丧失自由意志……依照新规,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刘阿婆被直接击飞,咕噜噜滚下了楼梯,慌乱间根本无法调整姿势,直到撞上楼道的墙才停下。
刚刚后腰上那一脚还没缓过来,如今又挨了一下,她佝偻的背都被顶直了!
“……拉人啊,有人虐待老人——”
和眼珠子一样大的泪珠从她浑浊的眼里冒了出来。值得庆幸的是,她嘴里那些甚至不受自己控制的话终于可以停下了。
“来人……”
陈恪轻叹口气,转身发现消防通道探出半个颤抖的脑袋。
是张余。
“原来刘阿婆是污染物啊——”
不知不觉,张余的眼睛飘出了眼眶,像是蜗牛一样,细细的视觉神经颤抖着。
“我居然和污染物住……”
张余似乎有些不可思议:“我可真是命大……高强度的工作累不死我,和污染物共处一室还能活这么久……”
大楼住户们“遇难”的那晚,张余因为身体不适,还在强撑着加班,意识始终昏昏沉沉的。
他只知道一觉醒来,整个大楼几乎搬空了,但具体是什么原因,他想不起来了。
他的身体到现在都没有恢复,刘阿婆似乎对病秧子也不感兴趣,还是说因为他也是污染物?
不对不对,他怎么能是污染物呢?他是个人啊……
张余的思维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散起来。
“张余。”陈恪叫了他一声:“搭把手。”
张余缩了缩脖子。
还好前两天他和陈恪只是有些口角,不然,现在被暴打的就是他了!
果然,看起来越是好说话的男人,生气起来越是恐怖。
张余跟在陈恪屁股后面上了楼。
“他要怎么处理?”他偷瞄着昏迷的元博文,声音细如蚊呐,但伸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画了一下:“要……要处理掉吗?”
陈恪此时正一只手拽着元博文的领子,闻言道:“赶紧送医院。”
张余:诶?不和刘阿婆一起杀了吗?
-
谢闻渊摘下手套。
乳白色的橡胶表面沾满了细小的褐色脂肪颗粒状物质,此刻正诡异地蠕动着。
他冷淡地扫了一眼,那些活物般的颗粒立即僵直,如同被抽干生命般迅速干瘪。
手套被他扔进垃圾桶,谢闻渊重新拿了一件白大褂。
“谢主任出来了。”
刚转过走廊拐角,谢闻渊就被一群家属团团围住。
他们脸上挂着如出一辙的热切表情,眼中希冀闪烁。
谢闻渊不动声色地避开伸来的手,无形的力量悄然扭曲了他们的认知。
汗液、泪液、鼻腔黏液,还有血液的味道,混合着聚酯纤维织物在摩擦后产生的特殊气味,让谢闻渊想要皱眉。
但他此时是“谢医生”,于是他牵动嘴角,露出一个精确到毫米的微笑:
“放心,手术很顺利。”
人群中爆发了一阵抽泣,有人双手合十当场跪地,有人喜极而泣长舒口气。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谢闻渊眼眸一扫,家属们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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