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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甚壮,朕苦不堪言》

2. 太子?男宠?

冷汗浸透的碎发紧贴着沈临渊苍白的肌肤。

他双手被麻绳反缚身后,脖颈上套着沉重的铁质颈圈,一根锁链将其牢牢拴在床柱上。

身上仅着一件近乎透明的软袍,与其说是蔽体,不如说是精心设计的羞辱。

一个时辰前,他被拖出阴冷的地牢,再次缚上刑架。

刺骨的冰水兜头浇下,两个王府仆役手持发硬的刷子,像对待一件沾满污垢的器物,毫不留情地刷洗着他的身体。

泡得发白的伤口在刷子的用力摩擦下,渗出丝丝缕缕的鲜血,混入脚下污浊的泥泞中。

其中一个“哎呀”一声,埋怨同伴:“你轻着点,没见血都冒出来了?一会儿王爷要用他,要是脏了王爷的袍子,咱俩又得挨板子!”

另一个瞥着沈临渊身上绽开的伤口,啧啧两声:“都糟践成这样了,王爷还不肯放过他?我看呐,他怕是活不到天亮了。”

第一个人奇道:“咦?他不是那什么……北泽的太子吗,王爷说杀就杀?”

“嘁,什么太子……”

同伴嗤笑一声,话语里满是鄙夷:

“北泽那种边陲小国,咱们陛下一根指头就能碾碎!区区一个质子算个屁?要不是王爷,陛下早就发兵了。等这人咽了气,说不定陛下顺手就把北泽收了。”

两个人嘻嘻哈哈,手上的动作丝毫未停。

整个过程,沈临渊始终头颅低垂,纹丝未动,纵然浑身伤口迸裂,也未发出一丝声响。

然而此刻,听到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他终于一点点抬起了眼。

……

谢纨差点又要晕过去。

他分明下令将男主安置厢房好生养伤,这人怎会出现在自己的卧房?还穿成这样?

他看着沈临渊身上几乎无法蔽体的软袍,额角突突直跳。

联想到方才聆风古怪的眼神,这“洗干净”三个字,在这王府里怕是另有意味。

毫无疑问,是聆风会错了意,以为他今晚要强上男主。

谢纨强压着翻涌的心绪,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落在跪在地的人身上。

即便满身伤痕,即便受辱至此,沈临渊骨子里那股与生俱来的贵气与孤傲,竟丝毫未损。

谢纨指尖收紧。

当初追文,他就是被主角这份坚韧隐忍吸引。

纵然后期人设崩成渣,此刻面对这双压抑的眼眸,他心底仍不免泛起一丝不忍。

他调整好表情,向前踱了两步,正想说点什么,然而目光落在沈临渊身前时,刚摆好的笑容便僵在脸上。

沈临渊身前的矮榻上放着一个玉盘。

盘中,各式形状尺寸的玉势一字排开,虬根狰狞,栩栩如生,在烛光下泛着冰冷淫靡的光泽。

谢纨:“……”

……如果男主跪在这里,面对着这些东西一晚上,岂不是在心里把自己片成七八九十片了?!

他飞快地瞥了沈临渊一眼,只见对方依旧跪的笔直,一动不动。

谢纨咬了咬牙,强压下狂跳的心,扯下自己身上的外袍,俯身欲搭在沈临渊肩上:“那个,你先披上……”

话音未落,原本垂首的沈临渊骤然抬头,沉寂的眼眸瞬间爆发出骇人的厉芒,被缚在身后的双臂发力一挣。

谢纨:??!

他想也没想,跳起来就跑,“救”字刚冲出喉咙,一只有力的手便狠狠捂住他的嘴,将他整个人掼倒在身后的矮几上。

“砰”的一声响,玉盘飞了,玉盘里的棒子弹的到处都是。

谢纨惊恐抬眼,正对上沈临渊居高临下,翻涌着杀意的目光。

他浑身一凉:“你要做……”

话未说完,脖颈间骤然收紧的力道让他眼前一黑。

谢纨用尽全身力气扯着钳住他脖颈的手,然而那双手纹丝不动!

他眼前阵阵发黑,电光石火间,脑中念头却是转的飞快:难不成沈临渊以为他要强行施暴,所以打算拼死反杀,同归于尽?!

他登时大怒,岂有此理!

就算你是男主,也不能现在就要我的命!还没到我死的时候!

谢纨奋力扑腾起来,胡乱摸索中抓住旁边一根形状可疑的柱状物,不管不顾就朝沈临渊脸上砸去。

身上的人眼睫未动,只极其轻微地一偏头,便避开了他这毫无章法的一击。

然而下一刻,谢纨大喝一声,屈起的膝盖狠狠撞向他的腰腹。

随着一声闷响,沈临渊身形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但紧扣谢纨的手却死命不放,于是下一刻,两人登时如同滚地葫芦般砸向一旁精美的屏风。

昂贵的屏风应声碎裂,木屑飞溅。

混乱中,谢纨连滚带爬地从地上挣脱出来。

他飞快地抄起两根玉势,左一根右一根地护在胸前,对着从屏风残骸中挣扎起身的沈临渊,如临大敌。

然而,沈临渊的身影只是艰难地动了动。

他试图撑起身体,脖颈上连接床柱的锁链便猛地绷直,沉重的颈环瞬间深勒入皮肉,在冷白颈项上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淤痕。

沈临渊闷哼一声,再次重重跌回狼藉之中,周身伤口尽数迸裂,鲜血迅速洇透薄衫。

下一刻,房门被猛地从外面撞开,聆风一手紧握剑柄,满脸急切地冲进来:“主子!出了什么——”

后面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只见那北泽质子浑身是血地跪在地上,而自家主子蓬头垢面,衣衫不整,一手握着一个……呃,不伦不类的物什,正对着北泽质子比比划划……

聆风俊脸一红……他是不是进来的不是时候?

恰在此时,地上的沈临渊低低呛咳起来,血丝随着压抑的咳声溢出苍白的唇角。

他粗喘着抬起头,望向如临大敌的谢纨,紧接着唇角微动,嘶哑破碎的声音艰难挤出:“今夜之事皆我一人所为……”

颈环随着他说话的动作更深地嵌入皮肉,他盯着谢纨,一字一顿:“与北泽无关,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谢纨心头巨震,忍不住再次打量起眼前的人。

此刻的男主不过弱冠之年,尚非日后心狠手辣的帝王,骨子里仍是那个至情至性,心怀家国的少年郎。

曾经金尊玉贵、万人簇拥的太子,如今却被当作最低贱的玩物折辱至此,纵使再能隐忍,此刻也终于忍不了了。

谢纨在心里“啧”了一声。

不慌。

只要自己控住局面,剧情就有扭转的可能。

……

沈临渊维持着跪地的姿势,一动不动,屋内一时寂静得令人发慌。

他盯着地板上自己滴落的,刺目的鲜红血迹,仿佛已透过这片狼藉,看到了北泽因他今夜的冲动,而燃起的烽火狼烟。

被送来魏都那日,他便未奢望生还。

今夜是他一时不计后果,死便死了,只求……不要牵连故国。

“出去。”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明显被打扰了的声音响起:“莫扰本王兴致。”

沈临渊豁然抬头看向谢纨。

门口聆风如梦初醒,立刻应了声“是”,如蒙大赦般迅速退出门外,还轻手轻脚地带上了门。

屋内重归死寂,唯余两人粗重不一的呼吸。

片刻后,沈临渊率先打破沉寂,他看向谢纨,声音嘶哑:“……为何不唤他进来?”

他做好了被拖出去处死的准备。

谢纨长发凌乱披散,脸上恹恹的苍白未褪,颈部被掐出的青紫指痕隐隐浮现。

白、金、赤三色在他身上交织,妖异中透着一丝惊心动魄的美感。

他语气带着点无奈:“唤他进来做什么?把你拖出去打死?殿下需明白,纵使你今夜侥幸杀了本王,可你……”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沈临渊颈上的锁链和满身伤痕:“……又能活过几时?逃得出这魏都吗?”

沈临渊薄唇微动,轻轻重复着这个字:“活?”

他冷冷地盯着谢纨,唇边扯开一个极尽讥诮的弧度:“今夜过后,王爷还会容我活在世上?”

谢纨在心里啧啧两声,这男主不好糊弄啊。

不过,他微微扬了扬唇角。

他自有办法稳住他。

在沈临渊警惕的目光中,他忽地向前迈了一步,极其自然地屈膝蹲了下来,与地上的沈临渊几乎平视。

谢纨直视着沈临渊的眼睛,声音放得极缓,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本王知道,这些日子委屈殿下了。今夜,不如我们开诚布公,好好谈谈?”

他吐字清晰,一字一顿:“殿下……应该很想回家吧?”

“回家”两字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沈临渊那无波的眼瞳骤然一缩。

谢纨脸上适时地浮现出懊悔,叹气道:

“是本王先前行事太过鲁莽孟浪,如今已幡然醒悟。毕竟强扭的瓜不甜,本王在此保证,今后绝不会再为难殿下分毫。”

沈临渊唇角尚且带着未干的血迹,闻言讽意十足地低低笑了一声:“是么?”

他抬眼,目光直刺谢纨眼底:

“王爷先是上奏陛下发兵北泽,后又千里迢迢将我掳来魏都囚禁折磨,如此大费周章,耗费国力,只一句幡然醒悟便想揭过?”

他身体微微前倾,不顾颈间锁链勒紧的剧痛,字字诛心,带着压抑已久的愤怒与不解:

“王爷,除了那日街上口角,我究竟何处得罪于你?你为何要如此折辱我?”

谢纨眼皮一跳,他还没想好怎么圆。

他这瞬间的迟疑,却已被沈临渊敏锐地尽收眼底。

沈临渊不禁在心底自嘲方才一瞬间的松懈,他冷哼一声,正要移开目光,却见面前之人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抬起头,琥珀色的眸子在一瞬间显得格外清亮:“实不相瞒,因为本王敬重殿下。”

“……”

沈临渊喉间滚出一声笑:“我竟不知,魏国的礼教,便是这般敬重人的。”

谢纨假装没听出他语气里的嘲讽,一脸正色:

“殿下十五岁便亲率三千轻骑,深入北漠绝地,连破北狄诸部,扬威域外。此等胆识豪情,智勇无双,引得天下多少热血儿郎心驰神往!”

他抑扬顿挫:“纵然本王身处魏国深宫,也对殿下威名如雷贯耳,故而,呃……敬慕殿下久矣。”

说罢面上又恰到好处带上一丝悔恨:“只是这份仰慕日积月累,终是让本王鬼迷心窍,铸成大错!”

闻言,沈临渊的眼神不仅没有放松,反而变得更加锐利。

他的声音陡然沉下:“你如何知道的这般清楚?你……暗中调查我?”

谢纨迎上沈临渊的目光,烛火在琥珀色的瞳底跳跃,竟将那跋扈冲淡,氤氲出一种近乎妖异的蛊惑:

“本王方才不是说了,本王敬重仰慕殿下。想要了解一位敬重之人过往功绩与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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