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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权臣怎么还搞暗恋》

70. 第 70 章

凉风习习,一个男人昂首阔步从东华门走进皇宫,他步伐稳健有力、不徐不疾,男人沿着宫墙向北,进入一条笔直狭长的甬道。

正是各宫主子用早膳的时候,甬道中太监宫女捧着食盒来来往往,一见到男人,这些太监宫女们纷纷躬身退至宫墙脚,给男人让出道路。

男人对于这些恭维早已习惯,他目不斜视继续大步向前,在甬道尽头向西转去,在一座巍峨殿群的正门处,一个太监拦住了他。

太监身后,四爪金雕龙绕玉柱盘踞,金龙目光如炬,中央朱漆殿门的上方,牌匾上书三个大字——春和门。

进入此门,就是太子东宫了。

太监弯腰恭谨道:“尚指挥使怎么打东边儿过来了?乾清宫可是在北边呐。”

“文华殿那边有些差事,我专门绕了个道。”尚宣有点不耐烦,“太子殿下起了吗?陛下召太子去乾清宫觐见。”

“起了起了,”太监忙不迭道,“奴才这就去通报。”

一刻钟后,整衣肃冠的太子从里走出,几个太监跟在太子身后,尚宣一把将他们拦住:“陛下说了,要太子殿下单独觐见,不必随行。”

“这……”几个太监面露踌躇。

太子扬起肉嘟嘟的小脸:“你们不必跟着了,省得父皇见了不高兴,有尚指挥使陪同随行即可。”

“是。”

尚宣默默跟在太子身后,两人都一言不发,只有踏在青砖地上的脚步声在突兀回响。

太子先憋不住了,惴惴不安询问:“尚指挥使知道父皇找我有何事?是我昨日懒学,父皇要问罪吗?”

“臣不知。”

太子又问:“一大早就听说尚指挥使跟江太傅去乾清宫面见父皇了,看样子已经结案了?”

“是。”

“结果如何?”太子回头,“江太傅是北燚卧底吗?”

尚宣垂目,语气冷硬:“是。”

太子脚尖踏入砖地的缝隙,差点被绊倒。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乾清门,乾清门一如往常,由锦衣卫专属守卫,二十余人左右分列把守,铁盔的阴影投射在他们面无表情的脸上,一双双眼睛隐匿在阴影中难以分辨。

太子想到昨日自己撒泼打滚不愿去学堂的事,眼前的森严乾清门就如父皇即将碾轧而来的威怒,太子后背起了一阵寒意,他不由自主退后一步,却被身后的尚宣抵住。

尚宣的手掌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量将他推进门内:“面见陛下哪里有后退的?莫非太子不想见陛下?”

“没有!”太子辩白道,鼻尖坠了滴汗。

厚重的大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闭,眼前的宫坪偌大开阔,却一个人也没有,安静得反常。尚宣没有带太子走向乾清宫,而是走向了宫坪东南角的高塔,那是皇上闲暇时远眺的地方。

父皇又上高塔了吗?太子不觉有异,他跟着尚宣拾级而上,可爬上去后却发觉顶上空无一人,只有长风穿堂而过。

“殿下想不想看得更远些?”尚宣没等太子回答,直接举起太子来到栏杆边缘。

突如其来的高度再加上毫无依扶,太子惊慌失措:“大胆!放我下来!”

可尚宣双手钳得极紧,太子动弹不得,腋下被抓得生疼,他差点就要哭出来。

“殿下,你父皇在殿内呢,”尚宣的声音就在太子耳边,轻如鬼魅,“快叫父皇,让你父皇看看,你是个勇敢的孩子。”

“父皇……”太子打着颤嗫喏。

尚宣举着太子往前一探,太子的脚离开栏杆彻底悬空。

“大点声!”

太子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恐惧之下,他嘶声力竭大喊起来:“父皇!父皇——!”

殿门霍然打开,长风呼啸灌进殿内,太子双脚空悬在高塔上的场面直刺眼底,尤公公惊呼:“太子殿下!”

尤公公定睛看清太子身后人的面容后,他不敢置信地倒退一步,目光在两个尚宣之间来回转换:“这……怎么会这样,怎么有两个尚指挥使?!”

江叙风闭上眼,面上浮现出苦意,棋差一招,满盘皆输啊。

尚宣透过刀柄感受到皇上的震动,他哈哈大笑,得意极了:“林纪,你将北燚太子的头颅悬挂于城墙时,就没想过会有这一天吗?”

“你究竟是何人?”

“重新介绍一下吧,我是北燚太子的玄天死士,苏尔赫,”苏尔赫向高塔一扬下巴,“那是我的弟弟乌格朗。陛下对我们二人应该不陌生了,毕竟我们都是你最依赖的尚宣啊。”

皇上面色铁青,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刀锋迫使他紧靠着椅背,他不再兜圈子:“你想做什么?”

苏尔赫握着刀的手在颤抖,不是害怕,而是激动与狂喜,他多年的隐忍与蛰伏终于换来了这一刻,这个曾经征伐四海、铁蹄踏破北燚皇宫的枭雄,这个狮子般巍然不可撼动的帝王,如今正败伏在他的刀下,他甚至能感受到刀锋之下,帝王丰沛有力的动脉,这一刀刺下去,鲜血定能喷溅至十丈之高的金碧殿顶吧?

思及此,苏尔赫几乎无法抑制挥刀的冲动,他深呼吸道:“我要你写一封诏书,林祁蓄意谋反,斩立决。”

“你这贼人!”尤公公指着尚宣破口大骂,指尖在抖,“别以为你用锦衣卫控制了乾清宫就能成事,乾清门以外重重宫门,羽林卫金吾卫皆执锐林立,只要陛下有令,皆会前来救驾,你如何逃得掉?!”

尚宣冷哼:“动静传不出乾清门,外面兵甲再多又有何用?况且我本就没想逃。”

太子一声声惊惧的“父皇”还在继续,僵持稍顷,皇上应了。

皇上身体前倾去够案上毛笔,利刀仍抵在他咽喉,只是顺着他的动作也往前挪了挪。

「朕绍承大统,临御万方,夙夜兢兢,唯以社稷生民为念。尔前武宁王林祁,受朕恩命,总领北伐之师,原当竭忠效命,靖边安疆,以报社稷。然其心怀叵测,罔顾君恩,于北伐战事正酣之际,私调烟州卫,此等逾制之举,非为他故,实乃蓄谋悖逆,意图谋反,其心昭然若揭,罪无可赦!

尔虽宗室至亲,然谋逆大罪,天地不容。今朕依国法,顺天意,抄没其家产,即刻押赴午门,斩立决,以正纲纪,以儆效尤。

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钦此。」

狂舞的字一个个在苏尔赫面前落下,成功的快意让他眼睑再次飞速抽搐,活像一个失了智的怪物,他越看越入迷,连脖子都探向前。

明黄绢布的圣旨上,最后一个字挑出干涸的一笔,笔锋突兀一断,皇上提着毛笔的手突然紧握成拳,带着千钧之力砸向苏尔赫下颌!皇上顺势极速后仰,在龙椅靠背与刀锋的空隙间侧身逃脱。

这一拳的爆发力不亚于林纪当年在乱军中一记□□砍断前朝君主的头颅,果断又霸道,苏尔赫直接凌空飞了出去,他重重摔落在白玉阶上,发出一阵让人牙酸的骨裂声,然后顺着玉阶狼狈滚下。

可英雄终究迟暮,这具在高堂上端坐了近二十年、屡屡病痛缠身的躯体早已支撑不起这样的爆发,林纪大臂与肩背的肌肉大片撕裂,他喘着粗气,眼前花黑一片。

突然!黑麻点点的视野中冷光一闪,林纪胸口一凉,紧接着又灼热似火烧。

“陛下!”尤公公嘶声裂肺地哭喊。

林纪恢复清明的视野中,苏尔赫凌乱地趴在阶下,身体却保持着一个抛掷的姿势,右手空空如也。

那把尖刀此刻正插在林纪胸膛。

寂静过后,林纪轰然倒下,旋转的视野中,他看见太子正在从高塔坠落。

“逸儿......”

苏尔赫唇边溢出鲜血,他以手拍地,仰天狂笑:“我做到了,殿下!您看到了吗,我做到了!拉乌天神保佑您,可以安息了!”

“逸儿......”

林纪无力地伸出手,他从一介匹夫登上九五之尊,朝纲霹雳,民政怀柔,自认上对得起祖宗,下对得起黎民。他是巍巍天子,万里山河的主宰,此刻却如此平凡无力,甚至救不了年幼的儿子,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摔成一滩肉泥。

那双苍老的眼睛渐渐潮湿。

江叙风靠坐在柱边,已经不甚清醒,双眼毫无光彩地愣视着地面,突然,他微微偏头看向外面。殿中人各个都沉浸在无边汹涌的情绪中,只有他沉寂如死水,因而也只有他注意到远处渐起的金戈声。

乾清门霍然被撞开,一个穿着僧袍的身影掠至半空,一把接住坠落的太子。

“是王爷!”尤公公看清来人后喜极而泣,他顾不上称呼了,“王爷来了!”

林祁接住太子时已离地面不远了,巨大的冲击力之下,林祁已无法调整姿态平稳落地,他只能以身为垫,抱着太子一起砸向地面。

“轰!”一声巨响后烟尘弥漫。

林祁双腿剧痛差一点失去知觉,他首先低头,见怀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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