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伪人!》
小天鹅旅馆靠近国道,目标客户是长途赶路的司机与旅客。
但随着淮市的发展,这条国道已经很少有车辆通过。路边的野草趁着人烟稀少生长得愈发猖獗,渐渐越过分界线,在柏油道路蛮横滋长。
就连旁边的小树林,也因为人迹罕至的原因似乎暗郁了许多。
夜深了。
国道旁破旧的小旅馆没有灯光,只有缠绕蜘蛛网的监控在常亮小灯。
这种监控探头是好多年前研发的,拍摄的清晰度和范围都很差强人意。
204房间安静得针落可闻,几条胖头鱼挤在小鱼缸里小憩。
哒哒哒、哒哒哒。
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去远。
似乎是在204房间门口徘徊。
哒哒哒、哒哒哒。
哒哒。
哒。
脚步停在了204房间门口,继而,深夜里‘哒哒’的脚步声变成了‘叩、叩、叩、’。
叩叩叩、叩叩叩。
敲门声不断响起,却又显得无比安静,大概是因为这‘叩叩’敲门声是夜里唯一的声响。
204房间里无人应答,林水仍然陷在沉睡之中。
不一会儿,敲门声也停了。
脚步声再响,是从204房间门口离开了。
慢慢夜里归为寂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
放在窗边的鱼缸透出一张脸,那脸并不是完全贴着鱼缸的,中间还隔着一扇窗户。
玻璃窗和浴缸放大了它双眼,好像它整张脸只有一对眼珠子,就再没有别的五官。
它挂在窗外,目光隔着玻璃窗、透过鱼缸,眼珠子咕噜噜转着,在打量204房间里的情况。
204房间仍然安静,鱼缸里的胖头鱼反应迟钝,并没有对镜面的反射产生任何反应。几条鱼还是挤在一团,不断张着嘴,间或吐出一串鱼泡泡。
不多时,镜面折射的半张脸又消失在了窗外。
换来一串‘窸窸窣窣’的响动。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咔嚓。
伴随这声‘咔嚓’,好像是什么东西被摘了下来,被摘下来后扇片随着整个排气扇被扔开而无力地转动了几下。
排气扇被摘下后,204房间逼仄的厕所就留出了一个方正的口子。
一般来说正常人是无法通过这口的,但还是有东西挤了进来。
窸窸窣窣。
这一次,‘窸窣’声是在厕所内响起,很短促,不像在窗外时那样冗长。
继而又是一声‘咔嚓’。
但并不是又有排气扇被摘下,而是204房间的厕所门从里面向外推开了。
先是只有一条缝,缝里藏着一双眼睛。
门缝很窄,却能出现两只眼睛,只能说明那个东西是歪着脑袋,让两只眼睛都能通过门缝窥视屋内的环境。
两只眼睛看到了窗台的鱼缸,看到了捕兽夹,看到了吊脖套,看到了一些细线,看到桌上两张纸,看到了……
林水。
厕所门被推开了,它出来了。
但它没有立刻去到林水面前,而是走到桌边,拿起了林水放在上面的纸。
它认识文字。
【你大概率又什么也不记得,记忆停留在12日回国。别慌,不是你又被时间扔下,是被伪人盯上了。】
【别怕,你被伪人盯上了,不是被时间抛下。】
它看向林水,打消了今晚吃掉他一条腿的想法。
它把纸塞进了嘴巴里,然后紧紧盯着林水。
“我……我来……我来接侄子,哦不,外甥。”
它说。
“我来接侄子,哦不,外甥。”
第二遍它就已经流畅了。
然后它躺倒,林水是趴着,它也趴着。林水左手攥紧,它也左手攥紧,林水眼皮微动,似是睡不安稳,它也……
猛然——
它发现桌腿那有一道看向它的视线,似是摄像头。
它的眸光陡然变得狰狞,嘴巴已经大张,身份的暴露要它愤怒,愤怒到想要一口吃掉林水。
但慢慢地,它又闭合了嘴。
它看清了桌腿边的东西,原来是一只脑袋缩进壳里的乌龟。
-
沉睡有时候反而让身体感到疲惫,况且林水是在地上睡了一整晚。
不过他人耐操,在冬季冰冷的地板睡一整晚,竟然连个喷嚏都没打。
他从地上爬起来,心说去甲板上通通风吧,应该再不久就能抵达R国,到时候只需要两个小时航程就能抵达淮市。
然而林水这么一站,看见眼前的光景后整个人都顿住了。
不是,什么情况。
他在哪?
面前的墙壁被刻意地刮下墙灰,露出深色的水泥。粉灰落进窗台鱼缸,让鱼仰了肚皮。
“哟,还会仰泳。”林水盯着鱼,对自己开玩笑,尽可能地回避脑海里那个不好的念头。
他环视一圈屋内,在桌上看到了正在充电的手机。
那是他的手机,他认得,屏幕摔了不少痕,不过他还在使用。
是趁老子睡着,把老子卖了?
当然,林水知道这不太可能。
他的睡眠向来很浅,别人一碰就醒。而且他也没吃别人的食物,都是自己准备的。
林水拿过手机,点开日历。
11月16日。
他没有在货轮上,脚下也没有海浪的颠簸。
但他宛若站在巨浪之下,巨浪滔天,瞬间淹没了他。
林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不是吧,又来?”
没人回答。
周围静悄悄的。
想到了什么,林水飞快地扒开自己的衣服,低头看自己身上的伤。这是和轮船上其他搭乘者斗殴后留下的,那些男女不忌的傻逼看中了他的屁股,被他一脚踹得爬不起来,当天那群傻逼就伙同看中他食物和钱财的另一群傻逼来找他麻烦。
他一打十,算是大获全胜,不过也落了点伤。
但这事不是发生在昨天吗?然而伤口却已经开始结痂。
林水猛地沉默了下来,脸上难看的笑一点点散去。
我……是又被时间抛下了吗?
他表情一瞬间变得茫然。
一直压抑着、不敢去想的回忆便趁机甚嚣尘上。
九人组成的登山队在出发前还高兴地进行了合照的拍摄,而入山后被追赶着狼狈地躲进山里的洞穴。队长腰腹的伤口还在溢血,这么冷的天气很快就会失温,可求救装置在逃窜时遗失,林水着急地说:“我下山找救援!”
队长的伤势耽误不得,他冒着生命危险独自从洞穴出来。皑皑大雪覆盖山脉,崎岖复杂的山路盖上了茫茫白色,不知哪处掩藏着吃人的陷阱。
一个不慎,林水从高处摔下来,右腿立刻见骨,血在地上蜿蜒。
他没停,不要命地往山下跑。
终于,他看见了房子,看见了人。
他冲过去拉住那个人,急切地说:“麻烦你帮我报警!”
那人被林水搞得紧张,问发生了什么事。
林水说:“登山队遇险了,有人受伤了,还下着暴雪,很快就会失温!”
那人一脸莫名:“暴雪?可现在不是夏天吗?”
林水愣了下。
他这才发现面前的人穿着短袖,太阳毒辣地悬在天际。
“而且自从四年前九个大学生在山里遇难后,政府已经不允许有人入山了。”那人皱着眉,“难道你们偷偷入山了?为了冒险连命都不要了吗?”
林水没有出声,他从一面反光的玻璃墙看到了自己。
他身上的登山服损耗严重,但不是因为被树枝尖石钩破,而是岁月的侵蚀。
可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时间流逝的痕迹,他的头发仍旧是入山时的长短。
他低头,却见腿上见骨的伤完好无损,但这一处的衣料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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