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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九零:和影帝同桌的日子》

27. 编剧大赛

陆泽言的睫毛上沾着点水汽,像落了层霜。他盯着例句看了半晌,突然抬头,窗外的雨丝正好落在他的睫毛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就像……就像我认识你,是从去年九月开始的,要用‘since’?”

林溪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她低头拧开橘子汽水,玻璃瓶身凝着层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滑。瓶盖“滋”地弹出,溅了几滴在他的手背上。那片皮肤瞬间泛起红痕,像她此刻发烫的脸颊,又像他物理笔记本上标注的“重点区域”,醒目得让人移不开眼。

“对。”她把汽水往他面前推了推,瓶底在桌面上蹭出轻微的响,“喝这个,橘子味的,能提神。”这是她跑了三家杂货店才找到的,玻璃瓶装的,据说比易拉罐的气足,上次陆泽言帮她搬书时说过“橘子味的东西都不错”,她便悄悄记在了心里。

汽水在玻璃瓶里轻轻晃着,橘黄色的液体里浮着细密的气泡,像他眼里总藏不住的光。陆泽言拿起瓶子时,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两人像触电似的缩回手,玻璃瓶在桌上转了半圈,停在两本摊开的竞赛真题中间,像个甜蜜的界碑。他的指尖沾着点汽水,在试卷的空白处留下个小小的水痕,像滴没敢落下的泪。

后排突然传来“哗啦”一声,是高二的两个女生在抢《简·爱》。穿蓝裙子的女生把书往怀里拽,扎双马尾的女生拽着书脊不肯放,书页被扯得像只展翅的蝴蝶。张阿姨拄着拐杖走过去,塑料拖鞋在地板上蹭出“沙沙”的响:“要抢出去抢!别耽误高三的孩子复习!”她的拐杖在地板上敲了敲,声音像敲在每个人的心尖上。

女生们吐了吐舌头,抱着书溜到了角落。其中一个扎马尾的,林溪认得——是元旦晚会上给陆泽言送情书的文艺委员,当时她穿着白色连衣裙,把粉色信封往他手里塞,他却把信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说“谢谢,我要复习”。此刻那女生正偷偷往这边看,看见陆泽言手里的橘子汽水,突然低下头,把脸埋进了《简·爱》里,书页上印着“爱是一场博弈”的段落被她的指腹反复摩挲着。

“竞赛还有五天。”陆泽言突然开口,指尖在“阅读理解”那栏画了个圈,纸页被戳出个浅浅的印子,“我还是怕考不好。”他的声音很轻,像怕被雨声听去,睫毛垂下来,在眼下投出片阴影,像只没勇气展翅的蝶。

林溪想起乐老师昨天在办公室说的话:“陆泽言这孩子,心思重,你多鼓励他。”她从书包里掏出个铁皮盒,是去年生日时哥哥送的,上面印着“好好学习”四个烫金大字,边角被磨得有点褪色。盒子里装着二十颗水果糖,是用寒假的压岁钱买的,草莓味、橘子味、葡萄味,每种味道四颗,像把春天的颜色都装在了里面:“做对一道题就吃一颗,等你吃完这些,肯定能记住。”

陆泽言捏起颗草莓味的糖,糖纸在阳光下闪着粉光。此刻糖纸在指尖沙沙作响,像在说什么甜蜜的秘密。

雨停时,夕阳把云层染成了橘红色。图书馆的玻璃窗上还凝着水汽,把窗外的梧桐树影晕成了幅水墨画。林溪收拾书包时,发现陆泽言的笔记本忘在了桌上。封面是深蓝色的,右下角贴着块透明胶带。

她翻开想给他送过去,却在最后一页看见行极浅的铅笔字:“她讲题时,头发会碰到我的胳膊。”字迹被反复涂抹过,像片被雨水打湿的沙滩,藏着涨潮时才会显露的秘密。旁边画着个小小的英语单词“since”,后面跟着个问号,像在问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意的”。

“陆泽言!”林溪抓起笔记本往楼下跑,帆布包上的红绳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玻璃珠撞击的声音像在催她快点。在楼梯口撞见抱着篮球的赵磊,他的球衣还在滴水,蓝色的号码“7”被泡得发深,看见林溪,突然把球往身后藏,像只做错事的小狗,耳朵都耷拉下来了。

“对、对不起林溪,”他的声音结结巴巴的,手指在篮球上抠出个浅浅的印子,“上次模拟考后,我不该说你物理是抄的。”他的脸涨得通红,像被夕阳染过,“朱老师把我的试卷贴在墙上时,是陆泽言帮我取下来的,他说‘错题才该贴,贴分数没意思’。”

林溪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她想起那天在走廊里,赵磊被朱老师骂过后来找碴,说她物理进步快是抄的,是陆泽言突然把自己的物理笔记本递过去:“你看她的错题,比标准答案还详细,用得着抄?”当时他的侧脸绷得很紧,像块没被打磨的玉,却比任何话语都有力量。

转身后,她看见陆泽言站在图书馆门口的梧桐树下,蓝校服被夕阳染成了暖金色。他的手里捏着那根细绳,正笨拙地往帆布包上系——大概是刚才捡笔记本时扯松了,此刻细绳在风里轻轻晃着,像条想要靠近的藤蔓。他的指尖被绳子勒出道红痕,却还是系不好那个蝴蝶结,像个解不开的心事。

“你的笔记本。”林溪把本子往他怀里塞,指尖碰到他的校服纽扣,冰凉的金属带着点他的体温。

陆泽言接过笔记本时,细绳终于系好了,歪歪扭扭的,像个没说出口的“喜欢”。“谢谢。”他的声音有点慌,像被风吹乱的书页。

“对了,这几天晚上我要练琴,可能陪不了你一块复习了。”林溪朝着陆泽言,看他系上绳子。

“没关系,你先忙你的。”陆泽言低头翻了翻笔记本,封面上的透明胶带在夕阳下闪着微光,像他此刻掩饰情绪的屏障。他的指尖在胶带上轻轻摩挲,像是怕触碰到什么难以言说的秘密。

林溪点点头,转身往校门口走。她的帆布鞋踩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嗒嗒”声,与身后图书馆传来的闭馆音乐交织在一起。

周六的晨雾像层薄纱,把整个操场裹得朦朦胧胧。跑道上泛着湿漉漉的光,每一道白色分道线都浸在水里,像被谁不小心打翻的牛奶。林溪踩着露水往看台走时,帆布鞋底碾过片泛黄的杨树叶,叶梗在地上拖出道浅痕,像支没写完的句子。

她把竞赛重点铺在石阶上,纸页边缘立刻洇上圈水痕。“情态动词”几个字被露水晕开了墨,“must”的最后一笔拖得老长,像朵发蔫的花,花瓣垂在“haveto”的肩头,像在说什么悄悄话。林溪从书包里掏出本牛皮笔记本垫在下面,封面是陆泽言帮她挑的,说“深色耐脏”,此刻皮质表面还留着他指腹的温度,在晨雾里泛着淡淡的光。

“这里,”陆泽言的声音从雾里钻出来,带着点水汽的湿润,“我有点分不清。”他的指尖点在“must”和“haveto”的区别上,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指腹在纸面轻轻摩挲,把“must”的尾钩蹭得更模糊了。

林溪抬头时,看见他的睫毛上沾着雾珠,像落了层碎钻。说话时呵出的白气在晨光里浮了浮,很快散了,像那些没说出口的话,刚到嘴边就被风吹走。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棉外套,领口露出半截蓝白条纹的校服,是上周她帮他缝补袖口时换的线,此刻被雾气打湿,贴在锁骨处,勾勒出浅浅的轮廓。

“must是主观上必须,”林溪从书包里掏出块橡皮,在晕开的字迹上轻轻擦着,橡皮屑落在石阶上,像堆细小的雪,“比如‘我必须学英语’;haveto是客观上不得不,像‘天太冷,我不得不穿棉袄’。”她的橡皮在“必须”两个字上顿了顿,心跳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

她的目光扫过他的棉鞋,后跟沾着片枯叶,是从操场边的杨树上落的,叶缘卷成了筒状,像个藏着秘密的小喇叭。“走得很急吗?”林溪伸手想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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