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发疯,通通闪开》
第一章:
“这贱蹄子不会死了吧?”
“跟她那短命的娘一样晦气。”
“谁让她毁了二姑娘提亲仪式呢,只打了她五棍子就不错。”
“要我说还是赶紧把她送回庄子上吧,你看这才刚回来就闯了这么大的祸。还好夫人机灵,说这丫头犯了疯症。”
门外两个婆子毫无顾忌地议论着。
祠堂内,少女静静地躺在地上,凌乱的头发披散在地,身上的衣服洗得发白。白皙的脸颊上是两个鲜红的掌印,额头的伤口还流淌在血液,身后是一排排灵位。
那拍拍灵位如高耸入云的群山,遮天辟日,汲取生气,将人压得喘不过气。
叶惊棠只觉得双眼迷离,脑袋胀痛,眼前全是虚影,耳边尽是嗡鸣。
她轻轻地扭动脖子,想要起身。可是现在的她,莫要说是起身了,就是像刚才那样轻轻转动脖子都是一件困难的事。
疼,只要轻轻动一下浑身上下都疼痛无比。骨头仿佛早已碎裂,皮肉早已炸开,每一寸筋骨都似被挑断般。
叶惊棠仰躺在地,望着灵位前那摇曳的烛火,不知是烛光太刺眼还是她太困了,眼皮越来越沉重,意识也渐渐退散。
与此同时,股股寒意从四面八方向她袭来,牙齿都打颤。
似乎……她要死了。
事情怎么演变成这样呢,她的人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大概人死前眼前都会闪现过往种种,叶惊棠也不例外。
眼前不断回溯着自己这十六年,最后定格在自己初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那一声哭泣,大汗淋漓的妇女满眼慈爱地望着她。
为何……会如此清晰?为何……
因为……
她忘了,她竟忘了,她根本就不属于这个吃人的世界。
她何时忘了的?一开始不是这样的,一开始不是这样的!她怎么能忘了呢!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从沉溺于那些唾手可得的富贵?是从迷失在这些安稳惬意?从顺从这个朝代的条条框框,不以为然?
那些自以为是安稳自在的生活,其实早就像烂泥一般将她吞噬了,她早就迷失在这朝代的洪流中,那颗以为依旧纯洁的心其实早已被腐蚀透彻。
她在……被这个时代所规训,在外界吞噬她的同时,她也在自我吞噬。
她身躯和灵魂在被蚕食,而她精神在迷失、在堕落、在忘却……
寂静的夜,满府无人来查看祠堂那奄奄一息的人。
天将破晓之际,叶惊棠睁开了眼睛,她……还活着?
咽了咽刺痛的喉咙,她反身撑着上半身忍着疼痛缓缓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向那一排排灵位,眼中没了迷茫全是决绝笃定。
抓起面前的贡品就往嘴里塞,“咳咳……”
供奉的糕点早已干巴冷硬,但为了活着,她丝毫不在意。
她要活着,真正的活着!
……
…
“大姑娘放火烧了祠堂!”
伴着这声叫喊的是一阵阵炸耳惊魂的铜锣声,还在睡梦中的叶家人纷纷被惊醒。
而罪魁祸首站在院中,仿佛无事人般望着来来往往灭火的人群,那迎风跳跃的火光映照在她脸上,如鬼魅般。
叶惊棠那头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着,额头上凝结了的伤口还沾着几根发丝,借着破晓的天光依稀可见稍显红肿的双颊。
单薄的身影就这般静静地矗立在院中,黑发下的双眼如鬼魅般盯着熊熊烈火中的牌位,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
这些是次要的,最惊悚的则是她怀中还抱着一个牌位。
来往的众人也只敢用余光瞟一眼这位大姑娘,后边不禁阵阵寒意袭来。
这大姑娘莫不是真疯了?
五年前老爷以大姑娘遗传了先夫人的疯症为由,将人送到庄子上养病了。其中缘由府中各人再清楚不过,这不过是个打发大姑娘的由头罢了。
难道是昨日受刺激,真疯了?想想不至于,可再想想那可是江世子啊。
估计是在庄子受了不少罪,眼瞧着二姑娘要当上世子妃,一下子受不了吧。
叶惊棠没有理会众人的眼神,抬眸看着迎风飞扬的火花,顺着火光飞扬的方向望去是初生的朝阳,天边一片橘红,与身旁的火光交相辉映。
似乎在映照着她重启的人生。
她叶惊棠,母亲是骠骑大将军独女,父亲是当朝户部尚书,不说她能在整个梁京横着走,那也是数一数二的贵女。
但现实往往就是这么残酷的,她十岁那年,外祖一家战死沙场,母亲承受不住打击流产,疯症复发从而自缢。而十一岁的她被以遗传母亲疯症为由送至郊外庄子上养病。
这一呆,就是五年。
直到昨日,她都还沉溺在这些所谓的安逸自由之中,幻想着和江洵执手一生。
她太傻了。
用文明社会的规则在这里是活不下去的。
披着外衫的叶怀梁匆匆忙忙终于赶到祠堂,望着一片狼藉还冒着黑烟和火苗的祠堂,他心痛如绞啊,手不自觉捂着心口,努力按压着不断起伏的胸口。
这是他叶家的祠堂啊,这是他付出了多少才立下的祠堂啊。
如今是一大半都没了,他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啊。
眼神落在院中少女身上,怒气迸发,冲上去抬手就是一巴掌,怒骂道:“逆女!你怎敢干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我当初就该掐死你这个贱种。”
“老爷,这还没问清楚呢,兴许是意外。”开口的是叶府现在的女主人刘艺云,说完看向叶惊棠,“惊棠,你快说说,这是意外,你不是有意的。”
语气略带急切,似乎真为她担心。
陷落在回忆中的叶惊棠被这一巴掌拉回了现实,完全没有理会对方。轻触着被打的左脸,想起昨日挨的那两巴掌,面色沉重了些,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只是片刻,天已大亮,得知消息的其他人也先后赶到,见此场景纷纷将尖刀对向叶惊棠。
王姨娘率先开口:“大姑娘啊,你这再怎么也不能干出火烧祠堂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啊,你…你这叫老爷该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啊。”
“王姨娘,你瞧你说的,咱们大姑娘都能干得出当街抢妹妹未婚夫的事,还有什么是她干不出的。”另一个姨娘应和道。
“天哪,这这……”叶老太被人扶着,一踏进院子看见的就是被烧的面目全非还冒着黑烟的祠堂,人就是两眼一黑差点昏死过去,颤抖着手指着叶惊棠就骂道:“你个小畜生,我叶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让你干出这种忤逆不孝的事。”
“果真是周青沐那个贱人的女儿,晦气东西,你当初就该你那贱人娘一起死了。”已是耄耋之年的老妇人,没有老人的慈祥,有的全是恶毒的嘴脸,“我当初就让你不要娶那个贱女人,那么大年纪还没嫁人,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娶妻不贤毁三代啊。”
周青沐出嫁之时也不过才十九,这个年纪出嫁在富贵人家尤其是官宦之家再正常不过,毕竟其中牵扯众多,自是要慎重为好。
但在这位叶老太眼里便是另一番含义了。
方才搭话的赵姨娘扭着腰肢说道:“哎呦,老夫人莫要因这种人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这有其母啊,必有其女,那周青沐什么样您是最清楚的。哎,这把今儿一过,咱叶府在梁京城也该是出尽风头喽。”
说着说着还不忘拱火。
叶惊棠抱着怀中的牌位,没有理会众人,自顾自地说着,“母亲,你会理解我的,对吧?”
“贱丫头,你有没有在听。世安,给我用家法,二十杖,然后给我跪在这儿给列祖列宗磕头谢罪,直到列祖列宗原谅为止。还有不准给她吃喝,死了就是列祖列宗不原谅她,就是她的命。”被无视的叶老太风怒地敲击着手里拐杖。
刘艺云:“母亲,是不是太过严重了,惊棠自是有错,但罪不至此啊。”
一旁的叶静妍也面露不忍,“是啊,祖母,姐姐应该不是故意的。”
“我知晓你母女二人心善,但今日必须严惩这个贱丫头,否则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叫我如何咽下这口气。”
就在叶老太说完这句话时,只见叶惊棠双手高举手中的牌位直接拍在叶老太脑袋上。
“啪—”
“咽不下去,我帮你咽下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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