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救命，大夫救命啊。”

人都没进来，叫声一句赛一句大，保和堂还有其他病人呢，小水和小秋对视一眼，小水撒丫子就往外面跑，莫禧春落后她一步也跟着出去看什么情况。

门口站着两男的，一个又黑又瘦，一个又黑又胖，满脸络腮胡，两人推着一辆板车，上面躺着个血人，外面围着一圈看热闹的路人。

瘦高男见有人出来了，赶紧说：“我兄弟山上打猎时掉到猎坑里了，求求大夫帮他治一治。”

莫禧春刚出来就听到这话，她往病人身上看了一眼，他身子底下垫着门板，前胸的衣服被血染红了，也看不清具体什么样。

就几息时间，医馆外面围着的人越来越多，保和堂开张那天门口都没有这么热闹过。

看热闹的人中也有曾经受过莫禧春恩惠的，怕她看不好平白惹一身骚，跟她说：“莫大夫，刚才他们去回春堂看过了，那老大夫说治不好，门都没让进，我们大家伙可都看到了，那肠子都掉出来了。”

莫禧春当初选这个位置时就想占个‘便宜’，保和堂是新医馆，没有扎实的群众基础，但‘背靠大树好乘凉’。

要是对面看不好的病来他们医馆试上一试，只要治好一个，他们医馆的名声就打出去了。

莫禧春对着刚才开口的大娘友善地点头致谢，然后对着那两个汉子说：“把人抬进去。”

刚才病急乱投医，他们求着莫禧春救，可真当她要救了，他们又开始犹豫了。

回春堂是青阳府老字号医馆，他们都治不好，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保和堂能不能信得过。

瘦高男扯了下络腮胡的衣服，抬头对莫禧春说：“大夫，您行行好。大牛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一家人靠着他养活，您救活了我们才给钱，要是人**我们是不会给钱的。”

治病都有风险，要是每个病人都这么说，那保和堂得关门叫慈善堂了，

莫禧春盯着瘦高男看了两眼，皮肤黝黑，密密匝匝的汗糊在皮肉上，像是泛着油光。

他捏着拉板车的缰绳，在莫禧春的注视下缓缓低头。

人活着还有希望，人**总得给家里的孤寡老弱留些银钱，瘦高男知道自己在胡搅蛮缠，可他们这次带的都是家里压箱底的钱，要是打水漂的话，以后一家老小都得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