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汐》
和梁清屿彻底闹掰的那个晚上,尤绘注销了所有的社交账号。
分开的这半年多时间里,她试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
却未曾想,再见面,他居然粗暴地将人拽进酒店电梯里强吻。
口袋里的手机,响起刺耳的来电铃声,尤绘的舌尖被梁清屿吮得有些发疼,嘴唇也险些被他咬破。
她抬手想扇他,好几次都打偏。手被他扣住,又抽走。
她用尽全力将人往后推,余光瞟到显示屏里,电梯楼层正在匀速下降,可梁清屿的手却还把在细腰上。
意识到他这个混蛋的小心思,尤绘想赶紧结束这个过于越界的行为。
手刚摸到口袋边缘,梁清屿直接夺过她的手机,掐断了这通来自梁宗元的电话。
几个小时前,梁宗元去公寓找尤绘的时候,她还在睡觉。
昨晚熬通宵拍了广告,完事又被经纪人拉去喝了些酒,天蒙蒙亮才放她回家。
此时卧室床头柜上摆放的手机,时间从14:59跳转到15:00。
下一秒,一枚银色的钥匙插,进了入户门的锁眼中。
钥匙拧动的刺耳声响,打破了原本的平静。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正沉沉睡着的尤绘,在听到玄关处的门轻掩上的声音,瞬间惊醒了过来。
她不带丝毫犹豫地坐起身,快速将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捞过来,往身上穿。
刚将衣服披上,拉链才拉了一半,皮质鞋面的闷响声来到了卧室门外。
一门之隔,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沉重,如同薄雾积聚的凝霭。
也是这时,卧室的门被敲响,咚咚两声后,门推开。
将外套拉链拉到顶的尤绘,抬眸的瞬间,猝不及防的与门外的梁宗元撞上了视线。
面前的男人四十多岁的年纪,保养得相当好,面容英俊,淡纹都没有几条。
身材就更别说,高大而结实,只是穿着一身简约笔挺的西装,却散发出一股成熟稳重的气息。
尤绘几乎怔了一瞬,注意到他浓密的黑发被梳理得整齐利落,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镜片后他的眼眸深邃,仿佛能透视人心,神情却让人有些捉摸不清。
尤绘刚想偏开视线,察觉到男人眼神中透露出的一丝冷淡。
没两秒,他便转移注意力,看向了窗外。
他不急不慢地朝着落地窗走去,空气中弥漫着的男士香水味,每呼吸一寸都让人感到窒息。
尤绘下意识屏住呼吸,听到男人说:“你在燕京也没有亲人,今晚有个家宴,你跟我一同出席。”
似乎并不意外梁宗元的邀请,尤绘只是在听到这句话后,浅浅勾了下唇角:“您让助理给我打一通电话通知就行,还特意过来一趟,真是麻烦您了。”
闻言,梁宗元收回视线,重新看向尤绘。
此时尤绘已经从床上起来,双眼平视前方,右手搭左手交叉于腹前,肘部稍外张。倒像是特意学习了秘书礼仪。不过她唇角的笑意却显得十分别扭。
其实梁宗元很早前就想说了,不会笑就不用笑,赔笑这事儿不适合她做。
但如果她觉得这样做能显得忠诚,那就随便好了。
而在听到尤绘说的这句话后,梁宗元并没有马上回应,视线稳稳当当落在她的脸上。
小姑娘身披外套,发丝散落在肩头,显得脸更加娇小。
她肌肤冷白如雪,是天赐的好皮囊,看着极乖,是个人都想拥护她。
特别是素颜状态下,右眼下方的那颗泪痣,以及鼻梁右侧的小小一颗,长得恰到好处,使得整个人更显清纯。
如此来看,她笑笑也挺好的,要不然她天生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气息,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化了妆就更加明显,是少见的厌世脸。
明明唇角含笑,眼神中却藏着一丝冷淡。
她是觉得自己很擅长伪装吗?
梁宗元心里不由得发笑,不过他并没有点破,只是说:“这不是担心助理转达不够准确吗。”
不等尤绘开口说话,男人的眸色更冷几分,话语间虚假的温柔全然消失:“你前男友也会来。”
尤绘早料到他会提这事。她面上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依旧恭恭敬敬微笑着说:“那是当然,毕竟是家宴。”
尤绘的话不留破绽,反应过于无趣,梁宗元很不满意,他边转着左手小指处的素戒,边朝床边走来:“你现在是我的女伴。”
他的强调让尤绘觉得可笑至极,呈现出的却是顺从:“梁董是我的恩人,我自然愿意做您的女伴。”
梁宗元知道,不管接下来说什么,尤绘都会绕着弯子避开某些事某些人,哪怕外界都在传,她依旧可以撇得一干二净。
他没兴致陪她就这些事情展开话题,只是冷淡道了声:“赶紧收拾吧,时候不早了。”话音落,他甚至没给尤绘个眼神,转身就往卧室外走去。
不久后便听到客厅里的投影仪,正播放着某台的娱乐新闻。
也是这会儿,尤绘终于可以正常呼吸了。
她不急不慢去卫生间洗漱,再转去衣帽间化妆。
经过客厅时,她注意到梁宗元站在阳台打电话。
等她化完妆,刚将定妆喷雾放下,透过镜子,就看到梁宗元走进了衣帽间,停在了首饰柜前。
他似乎在挑选着什么,微微垂着头,手指在分隔式收纳盒上滑动:“礼服就穿我上周给你买的那件。”
尤绘从梳妆台前起身,应了好,踱步来到梁宗元身旁。
梁宗元指了指其中一个表盒:“就戴这只表吧。”
在看到梁宗元点名佩戴的那只表后,尤绘的心跳停了一拍,想到那件名为白玉兰的抹胸鱼尾包臀裙,搭配手表,似乎有些突兀。
她的脸色微沉,知道梁宗元是故意的,毕竟他很清楚,这只表是谁送的。
她顿了几秒才点头道:“好的梁董。”
-
五点一刻,尤绘跟着梁宗元坐上了黑色劳斯莱斯幻影。
车刚行驶上主路,尤绘就注意到,梁宗元翘着的腿上,摆放着一台平板,界面停留在她最近新拍的杂志,以及媒体对她的评价上。
尤绘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刚想别开眼,梁宗元就开口道:“fiona说你想拍电影,过几天送你去上表演课。”
尤绘微微垂头:“谢谢您。”
滑动屏幕的手指没有停下,梁宗元扯了下嘴角:“客气,以我俩现在的关系,说谢谢太见外。”
尤绘并没有应这句话,原本浅笑着的面容,在转过头看向窗外的下一秒,变得异常冷漠,甚至有些厌恶。
她将这些情绪抛到脑后,专注窗外的景象。
才发现,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又来到了一年的除夕。
燕京的年味比沪城要重许多,道路两旁的树上,缠绕着闪烁的灯带。胡同里,街道上都挂上了喜庆的灯笼。各大商铺的橱窗贴上了各式各样的装饰物,精美的剪纸图案更是栩栩如生。
一个小时的车程,劳斯莱斯幻影停在了酒店大门口。
这次梁家的晚宴设在燕京最有名气的溪畔酒店,是梁氏集团旗下产业之一。
待男助理将后座车门拉开,梁宗元大步流星地下了车,似乎并没有要等人的意思,已经朝着酒店大厅走去。
尤绘余光瞟见,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她没打算跟上去,不急不慢从手拿包里取出一盒烟,一只脚探出车门,右手轻扶门框,另一只手挡住胸口,从车里走出。
男助理一眼便注意到她手上拿着的蓝黑色盒子,眉心皱了下:“梁董不喜欢你抽烟。”
尤绘才刚从烟盒里抽出一支,反驳的话到了嘴边又给咽了下去。她象征性的将这支烟塞回盒内,嘴上说着:“那不抽了。”却始终没有将烟盒放回手拿包中。
见状,男助理还想说些什么,尤绘没给他这个机会,眸子是一如既往地冷:“四处转转总行?梁董这会儿应该无暇顾及我。”
她轻蔑的目光投过来,男助理短暂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别太晚,都等着你。”
用得着等她一个外人吗,等着干什么呢,不就是等着看戏吗,那也得是人都齐了戏才能开始啊,她可不擅长演独角戏。
尤绘没应这句,已经抬腿朝花园区域走去。
身后的男助理冷不丁来了句:“你应该乖一点才是。”
尤绘权当蚊子叫,没把这话放心上。
转到花园停车场附近,她从烟盒里将那支烟抖了出来。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儿,才掏出打火机点了烟。她对这东西没瘾,没往嘴边放,只是捏在指尖任由它燃着。
青白烟雾模糊了她的脸,手腕处那块表在此刻显得异常突兀。
愣神片刻,尤绘将烟蒂捻灭丢进垃圾桶,手拿包随意撇在一旁的花坛上,低头把表摘了下来。
表盘刚落到手心,不远处的停车坪,某辆车突然打起了双闪,伴随着刺耳的鸣笛声。
嘀嘀嘀地闯入耳内,等尤绘抬头看过去时,先前的异常在这一刻全然消失。
她没在意,将那块表塞进包包。
正好这时,放在一旁花坛上的手机弹出一条消息,内容是:[他回京了吗?]
尤绘的眼底没有丝毫多余的情绪,打字:[我怎么知道,跟我又没关系。]
这条消息发送出去,聊天框上方出现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
她再次敲字:[我和他已经彻底掰了,没可能了。]
紧接着,男助理的催促信息弹出。尤绘没理会,直接将手机调至静音,在花园里溜达了一阵才慢悠悠返回酒店。
-
电梯停在三楼。
宴会厅的门一打开,尤绘的视线便被璀璨的灯光所吸引。华丽的吊灯下是精心布置的桌面,上边摆放着各式美味。
整个宴会厅装饰得富丽堂皇,每一个小细节都流露出奢华的品味。
此时宴会厅的中心舞台上,乐坛上小有名气的乐队正在演奏着音乐,不同的旋律交织在一起,将现场氛围推至热潮。
夜幕降临,无数的灯笼点亮。
从迈入宴会厅的那一刻开始,尤绘就注意到,现场来了不少娱乐圈的知名人物,大多都是陪衬,哄人开心罢了。
她很快锁定梁宗元所在的位置,从服务生的托盘里拿了一杯酒,走过去。
也是这会儿,不远处的角落,几个边缘受邀人物一双眼已经牢牢地焊在了梁宗元和尤绘的身上,实在忍不住凑一块儿就开始议论。
“哎你们听说了吗,跟在梁董边上那姑娘比他儿子都小一岁呢。那岂不是才二十出头,都够做人家爹了。”
穿大红礼服的女人早就见怪不怪,随意打量着面前略微有些吃惊的女人:“梁董又不显老,有钱有权找个年轻姑娘很稀奇吗?”
齐肩短发女人摆摆手:“主要是我听说,这姑娘和梁董儿子以前是那个关系。”
大红礼服的女人没懂,眼睛倒是亮了几个度:“哪个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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