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做权臣掌中雀》
琉璃灯影映着雕花窗外的竹叶,萧衔月正望着案上青瓷盏中浮动的茶芽,忽听得环佩叮咚声自二楼阶梯传来。
昭阳公主绛红蹙金广袖拂过朱漆栏杆,鬓边金凤衔珠步摇随着脚步轻晃,生生将满室清雅压出三分奢靡。
"本宫就说这茶香里怎么混着酸气,原是萧大姑娘在此处。"昭阳捏着锦帕虚掩鼻尖,目光扫过萧衔月素白襦裙上暗绣的银丝缠枝纹,"听闻萧家祖上在陇西种过茶?
难怪这烹茶手法……"
"公主慎言。"方锦薇霍然起身,腰间九环蹀躞带撞在案角铮然作响。
她将手中银匙往鎏金缠枝莲纹香炉里重重一搁,"臣女记得前年春狩,公主连马鞍都装反了,如今倒有闲心评点茶道?"
满室贵女纷纷垂首,几个胆小的已攥紧了帕子。
谁不知方家世代将门,方二姑娘去年还曾单枪匹马追着流寇进了雁门关。
昭阳公主脸色青白交加,偏生对上那双英气逼人的眼睛,竟硬生生将后半句刻薄话咽了回去。
萧衔月指尖抚过袖口冰凉的银线,忽然想起昨夜容音跪在青石板上擦拭洒落的药汁。
那丫头手背冻得通红还要冲她笑:"姑娘明日定要穿这新裁的襦裙,绣娘熬了三夜呢。"
"多谢方姐姐。"她起身时裙裾如月华流淌,对着昭阳盈盈一拜,"臣女愚钝,倒觉得这武夷岩茶最妙处在于回甘。"说罢捧起茶盏轻抿,任由琥珀色茶汤在舌尖化开苦涩,待到喉间泛起清甜时才抬眼:"正如世间诸事,总要品到最后方知真味。"
西窗忽地卷进一阵风,吹得悬在梁间的鎏金飞仙香球叮咚作响。
远处水榭传来铮铮琴音,却压不住此间凝滞的空气。
萧衔月余光瞥见侯静姝独坐在紫檀棋坪前,白玉棋子在她指尖转了三转,终究还是轻轻落在星位。
"听闻侯姑娘棋风如羚羊挂角,不知可否请教残局?"她突然开口,惊得楚梦梨手中团扇差点脱了手。
方才要同侯静姝搭话的蓝衣少女已被同伴拽着后退两步,绣鞋在青砖上蹭出细微声响。
侯静姝执棋的手顿了顿。
她面前摆着前朝国手留下的珍珑局,黑白两色棋子绞杀得难解难分。
萧衔月也不等人应声,径自跪坐在蒲团上,葱白指尖捻起黑子,却在即将落定时悬在半空。
"此处若冲断白龙,看似能得三目实地。"她声音清泠似檐角铜铃,"可侯姑娘方才那手飞镇,怕是要诱敌深入吧?"棋子"嗒"地落在三三位,原本困守的黑子突然连成蜿蜒长龙。
水榭那边传来男子清越的笑声。
谢遇不知何时斜倚在朱漆廊柱上,玄色织金箭袖衬得眉眼愈发明烈。
他指尖转着支白玉笛,目光却穿过纷飞的花瓣落在萧衔月发间颤动的珍珠步摇上。
"萧姑娘这手倒脱靴用得妙啊。"他忽然扬声道,惊得池中锦鲤甩尾潜入莲叶之下。
几位世家公子跟着拊掌,有人低声向云生打听:"萧家这位嫡女,往年诗会怎不曾见过?"
楚梦梨指甲掐进掌心。
她分明看见侯静姝冷若冰霜的脸上闪过一丝讶色,更可恨那几个方才对萧衔月爱答不理的贵女,此刻竟围在棋坪旁窃窃私语。
偏还要强撑着笑道:"昭昭在家时就爱钻研这些..."
暮色渐浓时,八角亭中已掌起十二连枝灯。
冯太妃扶着侍女的手缓步而来,发间九翟冠在灯火中流转着温润光泽。
众人慌忙起身行礼,萧衔月垂首时瞥见谢遇腰间玉佩压着的杏色流苏——正是她上元节遗落在梅林的那条。
"哀家与两位王妃商议了。"老太妃声音带着常年诵经养出的沉静,"今岁诗题就取个"秋思"罢。"
(完)檀香在错金博山炉中凝成一线青烟,萧衔月盯着宣纸上晕开的墨点。
狼毫笔尖悬在"闺训"二字上方,忽听得身侧传来簌簌响动——方锦薇竟将澄心堂纸叠成了纸鸢,细银链子串着的红宝石耳坠在灯下晃出碎光。
"何必较真?"方锦薇用笔杆挑起纸鸢,青玉扳指磕在砚台边沿溅起墨星,"我写个"女子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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