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夺臣妻》
见此情状,荀令就知道她是在紧张,他也不说破,只是问:“要不要熄灯?”
“要,要。”向晚词忙不迭说,这要是亮着灯太尴尬了,还不如黑灯瞎火,谁也看不见谁好。
“你去熄。”
“哦。”
向晚词仔细看了看周围的布局,记住之后就去把灯熄了,摸黑走到床边坐下。
熄灯之后,眼睛看不见了,耳朵就不自觉灵敏起来,任何一点声响都能被听到。向晚词尽量放轻手脚,又轻又慢地把帷帽面纱摘掉,又脱了衣服,轻轻躺到床上去,闭上眼睛。
旁边就是床帐,床帐那边正躺着一个男人,她名义上的相公。一想到这个,向晚词就睡意全无,脑海中各种念头纷至沓来,让她比白天还精神。
荀令也睡不着,向晚词不习惯与人同住一房,他更不习惯。有人离他这么近,他也无法安心入睡,总是不自觉警惕起来,以防对方突然发难。
尽管知道旁边这个人不会害他,现在两人的命是系在一起的,对方害他等于害自己,更何况对方还几次出手救了他,但是荀令仍旧放松不下来。多年以来形成的警惕、防备和谨慎,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
两个人都睡不着,房间里却异常安静,连翻动身体的声音都没有。荀令伤得重,翻身困难,还会牵动伤口,自然不会翻身。向晚词太过紧张,躺在那里僵硬得很,根本没想着要动一动。因为太过紧张,伤口的疼痛倒是减了几分。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轻叹在房中响起。向晚词怎么都睡不着,不由叹了口气。等声音传出,她才发觉,连忙闭嘴,不再出声。
“睡不着?”
“……嗯,抱歉,打扰你了。”
“我也睡不着。”
“是疼的吗?”
“不是。”
“不会是紧张吧?”
“你很紧张?”
“是啊。”
“我不会对你怎样的。我现在受了重伤,想要对你怎样都不可能。”
“……我没觉得你会对我怎样啊。你要对谁怎样,有得是人愿意。我就是不习惯。”
“我也不习惯。”
“唉,”向晚词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早知道就请卢大夫给点安神药了,蒙汗药也行。”
“安神药与止疼药一样,久服无益,不能过于依赖。”
“行,不吃药,就数羊好了。”
“数羊?”
“嗯,娘教我的,睡不着就数羊,从一开始数,数到几百只就能睡着了。”
“你试过?”
“没有,我以前没有睡不着。”
“那你确定管用?”
“娘说有用就有用。”
荀令呵了一声,问:“你娘说什么你都信?”
“信啊,你不信,我现在就数给你看。”
说完,向晚词就开始数羊。
荀令不再开口,听着她数。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春山碧水般的声音在房间里徐徐回荡。
荀令脑海中渐渐出现一片绿野,几只洁白的小羊正站在其中,悠闲自在地吃草。春风吹过,绿草浮动,柔顺的羊毛也随风飘动。他躺在绿草中,阳光照在身上,春风也吹到身上,暖融、和煦、安宁、自在,没有半分疼痛、争斗、猜疑、背叛。
慢慢地,绿野上的羊越来越多。到了一百多只的时候,荀令彻底陷入梦境中,沉沉睡去。房间里的声音逐渐减弱,最后再不可闻。
屋外明月高悬,照亮了大地,却照不醒已入梦乡的人。
——
花香,向晚词是被花香叫醒的。她在梦中闻到了花香,循香去找,看到了一片莲花,就醒了过来。醒来之后,就闻到了一阵幽淡的莲花香气。睁开眼,外面已是天光大亮。她的床正对着窗子,窗外就是湖,水面上已经有莲花开了,香气就是从外面飘进来的。
一醒来就闻到了莲香,向晚词心情甚好。起床穿衣时,她举止都轻快了许多,伤口的疼也淡了几分。穿好衣服后,她这才想起,房间里不止她一个人,赶忙放轻了动作。
“我已经醒了,你随意。”淡如茶汤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哦。”
向晚词应了一声,接着梳头。床边上摆了梳妆台,一应物什都很齐全。向晚词拿起木梳,艰难地单手梳头。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勉强把头发梳好,用一根发带扎起。
天眷国的女子无论嫁人与否,都不用把头发盘起。一个女子是否已婚,从发髻上是看不出来的。
梳好头后,向晚词就在窗边洗漱,此处有屏风遮挡,无人能看到。这里也用竹管接了温泉水进来,可以随时取用,很是方便。洗漱完了后,遮好面容,向晚词就走了出去。荀令正坐在书桌旁,看着窗外的莲花。
见她出来了,荀令拉了拉悬铃。很快,卢大夫就进来,给他们一一检查伤势。看过之后,卢大夫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卢大夫走后,向晚词坐到一旁。没多久就有人来摆早膳,安置屏风。早膳摆好后,两人就开始用膳。
正吃间,白管事在门外禀告:“相爷,二老爷来了。”
闻言,荀令道:“让他去花厅等着。”
“是。”
向晚词问:“二老爷?”
“我养弟。”
“哦。”
吃过早膳后,向晚词两人就去了花厅,荀令是被人用肩舆抬过去的。花厅主位上坐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生得很是秀气,却一副纨绔模样。两人进来的时候,他正翘着二郎腿在那嗑瓜子,嘴里还哼着小曲,实在有些吊儿郎当。
见两人进来了,他连忙放下腿,站起身朝荀令扑来,道:“阿兄,听说你受伤了,伤到哪了?严不严重?”
见他扑过来,向晚词眼疾手快,拿起一旁的花灯往荀令面前一放,挡住他扑来的身体。
她一边挡,一边说:“他受伤不轻,经不起你这么一扑。”
闻言,那人立刻收住势头,站好,朝向晚词一拜,道:“这位就是新嫂嫂吧,我是阿兄的弟弟荀呈,请受小弟一拜。”
见他拜自己,向晚词连忙还礼,说:“你别这么叫,怪别扭的。”
“那我该怎么叫?”
向晚词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称呼,不由看向荀令。荀令把脸侧到一边,对她的求助视而不见。
见他装看不见,向晚词悄悄瞪他一眼,又望向荀呈,说:“我姓向,你直接叫我向姑娘就可以了。”
“可是你嫁给我阿兄了啊,不是姑娘了。”
向晚词语塞。
见她不答,荀呈又望向荀令,道:“阿兄,这位是我新嫂嫂吧?怎么她不让我叫嫂嫂?难道我认错人了,她不是?”
荀令不答,问:“何事?”
“……无事,我来看看阿兄,你受伤了,我来探伤的。”
荀令淡淡道:“我昨日刚受伤,你消息没那么快,是来这里才听说的。你找我有事,怕我不答应,就借口说是来探伤的。”
荀呈不言,额头有豆大的汗滴冒出。
“有事说事。”
“是是是,是这样的……我……我……”荀呈扭扭捏捏半天,也没把下文说出来,急得满头大汗。
荀令也不催促,就在那里等着。
向晚词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暗自感叹,这两兄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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