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阴湿男鬼觊觎的漂亮美人》
霍寂川呼吸一滞,余光瞥见旗袍侧开衩下露出的修长双腿,还没来得及拿起西服替林无枝遮一遮,便陡然感到颈窝淌进了一股热流。
林无枝正伏在他肩头哭。
青年大病初愈,连哭声都小小的,像是怕旁人笑话,只敢咬着唇低低地啜泣,泪水却开闸泄洪般,悄无声息地打湿了脸颊。
林无枝到底有些害怕,毕竟自然病死和被人活活打死,过程完全不同,而自己经历的无形匵,也跟古董修复局对外公布的考试大纲很不一样。
在庄澜的描述里,无形匵温和无害,接引人只要当好快递员,找出对应的文物装入有形匵,任务就算完成了。
如果印记长时间未出现,或者匵赋予接引人的原住民身份发生意外,古董修复局将强制关闭无形匵,协助接引人回到现实世界。
但在脱离无形匵之前,接引人的所有感受都是真实的。
呛水时的窒息感,后脑撞到桌角的疼痛,高烧时的梦魇,中药的苦涩,咳嗽时偶尔泛上喉咙口的血腥气,包括此时此刻霍寂川的怀抱,一切都真实可感。
所以即便有强制弹出托底,林无枝也必须先经历原主的死亡。
假如霍寂川没来,他刚才应该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是具血糊拉碴的尸体了。
林无枝原本并不多愁善感,可他怕疼又怕死,霍寂川一抱他,积压在心底的委屈便哗啦啦地混着眼泪往外涌。
起初是因为差点入匵未半而中道崩殂,慢慢地,林无枝想起自己手头破破烂烂的线索和监考官提供的歪门邪路,不由往真情实感的哭腔中注入了一丝表演的痕迹。
他现在的姿势也很方便。
林无枝跨坐在霍寂川腿上,双臂环抱住霍寂川的脖颈,把自己紧紧埋进男人怀里。
他一边抽抽搭搭地倚靠着对方的肩膀,一边用湿乎乎的脸蹭霍寂川,温热呼吸于是化作潮湿的雾,顺风抚过霍寂川的喉结、下颌,直至交错相融,仿佛乌木在缠吻微涩的药草。
霍寂川眸色微暗,克制地闻了闻林无枝。
药香从乌亮的长发间散出来,缓慢充盈了鼻腔,短暂的餍足后,则是更深更难言的渴望,但今日是霍潮生正经的头七,没戴手套,霍寂川不敢妄动。
他隔着衣服托住林无枝的腰,迟疑良久,终于抬起手,安抚性地摸了摸怀中人微颤的肩膀,低头轻声哄:“别怕,我带你回家。”
霍寂川一把好嗓子,轻声细语时每个字都透着十足的耐心,林无枝没见过未来老公这副模样,吓了一跳。
他直觉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作为回应,思忖两秒闷闷地开口:“我没有家。”
霍寂川:“......”
无意旁听的陈三山:“......”
林无枝并未察觉到两人的异样,他说的是实话,原主寄人篱下十几年,霍宅只是栖身之所,算不得家。
霍寂川却听出几分怅然,有心安慰,但苦于没有立场,话到嘴边滚了几圈,最终默默咽下。
他和林无枝从前是伯媳,今日霍老太爷把人除名,他们就真真正正没了名义上那层关系,是坏事,也是好事。
霍寂川于是哄孩子似的拍拍林无枝的后背,将他往怀里压了压。
林无枝哼哼唧唧地朝他胸口蛄蛹,有几个瞬间以为霍寂川收留自己是因为缺人养老送终,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又觉得霍寂川真是保守封建,连句“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之类的酸话也不会说。
他兀自脑补了一下霍寂川讲那话时的模样,顿觉相顾无言更好,后座便渐渐安静下来。
林无枝用霍寂川的衬衣擦干净脸,半晌轻轻哼了声,趴在男人肩膀边出神。
许是哭得累了,没多久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他恹恹地眯起眼睛,凑到霍寂川耳朵旁边,小声抱怨:“我困了,要睡会儿,到地方喊我。”
话音刚落,耳畔的呼吸便均匀起来。
林无枝这样倒有点像小时候,霍寂川记得他刚来霍家那会儿,碰见自己还会脆生生地喊哥哥,后面不知怎地生分了,再打照面便只会怯怯地唤大哥。
似乎是同霍潮生成婚后,林无枝就变得无趣了许多,整个人像一株即将枯萎的睡莲,连往日神采奕奕的黑眸都蒙着雾似的,木讷而空洞。
哥,哥哥,大哥,一字之差终究天壤之别。
霍寂川回神,捞起外套抖开,裹住了睡着的林无枝。
陈三山捕捉到后座细微的动静,自觉放慢了车速,汽车四平八稳从睦南公馆前经过,径直驶入了一街之隔的法租界。
霍老太爷的手伸不进租界,霍寂川想起今早回家见到的满室狼藉,至今心有余悸。
新住处是他前两年置办的产业,跟睦南公馆构造类似,也是花园洋房,林无枝的房间仍在他住的屋子隔壁,照旧是二楼阳面的平层分隔成了两间。
霍寂川摩挲着林无枝的肩膀,不多时想起什么,低声问陈三山:“画运回来了么?”
陈三山应:“已经安好了。”
霍寂川闻言嗯了声,不再说话。
陈三山继续看路,心中却暗自纳罕,不明白霍寂川为什么临时起意,要在打通两间屋子的暗门外挂一张等长的画。
好在他从不多嘴,因此也不知道那幅画暗藏玄机,霍寂川找人把画改成了可以活动的门,替换了原先的那扇木门。
门把手装在主卧,只要霍寂川想,他就能通过那扇画伪装的门,于夜深人静时悄悄看一眼熟睡的林无枝。
汽车很快抵达了小洋房,陈三山把车停好,绕到后排为霍寂川拉开车门。
林无枝听见细微的响声,迷迷糊糊睁开眼。
霍寂川扶住他的胳膊,温声说:“我们到了。”
林无枝啊了声,揉揉眼睛往窗外看,远处绿草如茵,树木繁茂,雕着天使的喷泉泠泠作响,草坪的另一边是一栋红白相映的英式建筑,透过车窗刚好能看见上方的红瓦尖顶,造型复古典雅,显露出几分田园野趣。
他很快意识到这里不是睦南公馆,扭头问:“庄管事和秦大夫怎么样了?”
“庄澜受了点皮外伤,阿桢带他去考斯特的诊所处理,三山一会儿接他们过来。”霍寂川松开他,诚恳道,“对不起,是我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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