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阴湿男鬼觊觎的漂亮美人》
已故的霍老爷先后与两位正妻各育有一子,老大霍寂川是亡妻所出,和续弦生的霍潮生同父异母。兄弟俩相差五岁,性格迥异,一向不亲近。
霍潮生出事的时候,霍寂川还在外地谈生意,老太爷连夜差人送信,请他务必归家,给足弟弟体面。
商船是今早到的通海港口,霍老板带着保镖,一路风尘仆仆,不曾想刚进家门便将亡弟的遗孀接了满怀。
回廊转角,霍寂川托着林无枝的腰,等人扶稳站好才松手。
分开时却出了点小意外,林无枝系在腰后的绳结不慎勾到手杖侧面镶嵌的宝石,整条绑带都散了,挂在一丛红珊瑚边摇摇欲坠。
霍寂川垂眸扫了眼,解下白布还给他。
林无枝伸手接过,边往腰上缠边道谢:“谢谢哥。”
他心直口快,依旧是现代人思维,脑中又惦记着印记的事,并不知道大哥与哥之间横亘着什么东西。
霍寂川听得眼神微暗,却面色如常道:“无事。”
林无枝于是不再接话,低着头专心对付起手里的白布扎带。他抻直布条沿腰往身后勒,孝服便也随着微微抬起的胳膊朝上缩。
等到白布收紧,收上去一截的孝服就跟着淤积在绑带边缘,衬得人虎背熊腰。
林无枝原先还能对镜调整,现在大庭广众,系成什么样全凭感觉,他怎么扎都不满意,来来回回拆了几次。
期间霍寂川一直没走,同他那保镖门神似的立在廊下,不知道在等谁。
林无枝百忙中抽空瞥了眼,凑巧霍寂川抬眼望过来。
他手一顿,才发现大伯哥风韵犹存。
霍老爷的第一任妻子是中法混血,霍寂川继承了母亲的骨相,天生鼻梁挺拔,眉深目阔,眼睛并非纯粹的深棕,而是沉黑掺杂棕绿,像嵌在那根乌木手杖末端的翠榴石一样珍贵华丽。
林无枝忽然福至心灵,将揉皱的布条递出去。
霍寂川没有拒绝。
他把手杖交给一旁的保镖,从林无枝掌中拈起布条,绕到对方身后。
白布缠进腰间时,林无枝闻到了淡淡的乌木香。
霍寂川离他很近。
温热鼻息混进穿廊而过的风里,吹乱了他打理整齐的发尾,林无枝抬手,将散乱的长发重新拢回左肩。
瘦白后颈于是无遮无挡地落入霍寂川眼底。
他盯着被立领压住的半颗红痣,少顷,移开视线,淡声问:“往后有什么打算?”
霍老太爷向来不待见林无枝,霍宅众人又惯会拜高踩低,霍潮生一死,他在后院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
林无枝闻言轻轻叹了口气,说:“不知道。”
原主身无长物,没怎么念过书,自小学的是琴棋书画,离了霍家恐怕连笔墨纸砚都供不起,卖艺实在有些勉强。
但林无枝是有正经事要做的,他的印记挂在霍寂川身上,而且霍寂川也姓霍,未来老公虽是亡夫大哥,却一点不妨碍他的计划。
考虑到两人今后必有交集,林无枝不想把话聊死,便开玩笑似的补充:“可能会去京宴弹琴?”
京宴大酒店是法租界内最高档的华人餐厅,好的钢琴师弹一晚能挣八十大洋,每月只要干三晚就足够他维持现在的生活水平。
霍寂川却不大赞同:“租界鱼龙混杂,当琴师得抛头露脸,不体面。”
林无枝:“......”跟封建余孽没有共同话题。
他绞尽脑汁想了会儿,自觉接不了霍寂川的话,慢慢地又沉默下来,垂着手老老实实拽住孝服,防止衣服再往上跑。
霍寂川察觉到他的配合,拢紧布条开始打结。
他扎得不如林无枝紧凑,白布松松垮垮搭在腰间,由胯骨卡着,并不会掉下去。
霍寂川低头审视起自己新扎的丑东西,眼前浮现的却是另一幅画面。
那是十几分钟前刚刚撞到他的林无枝。
青年一身素白,跌进他怀里时先有微苦的药香飘过来,然后是半仰的脸,湿润的黑眸,覆着薄红的眼尾。
霍寂川当然记得缠在林无枝腰上的白布条是怎么系的,不仅如此,他还能轻而易举地想象出对方孝服下被黑绸包裹的窈窕身段。
他想起自己曾无数次注视着相同的背影出入霍潮生的卧室、书房,也曾偶然偷听到霍潮生跟朋友背地用狎昵放浪的词句议论林无枝。
那样单薄的肩背,瘦窄的腰,霍寂川一只手就能环得过来,倘若从身后将人抱住,大约能把林无枝整个儿拢进身下。
而若是从正面压下去,再掌着腰托起来,林无枝便没有任何倚仗,只能用双臂勾住他的脖子,予取予求。
漂亮宝贝就该被供着养着。
林无枝不必脱离霍家独自谋生,霍寂川已经替他寻好了去处。
眼中晦暗转瞬即逝,霍寂川很快打完结,捋平结尾垂坠的布条,转回林无枝面前时又恢复了一贯的禁欲斯文。
林无枝浑然未觉,伸手摸了摸绑带,感觉不太对劲,却不愿再开口麻烦霍寂川,省得他那封建古板的未来老公继抛头露脸后再出金句,批他妖艳贱货不守妇道。
“你要和我......”林无枝正犹豫着是否要邀请大伯哥同去前院,话没问完便见庄澜急吼吼地从回廊另一头跑过来。
“大少爷,老太爷差我请二少奶奶去灵堂。”庄管事匆匆朝霍寂川行了个礼,接着拉起林无枝快步朝原路走。
霍寂川远远瞥见庄澜搭在林无枝腕上的手,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
身侧,保镖陈三山将手杖交还给他,低声问:“先生,咱们怎么走?”
“先回别院换衣服。”霍寂川转身,朝相反的方向去。
霍潮生出殡,老太爷点名要求他这个做大哥的随送葬队伍一起前往郊外祖坟,霍寂川本不欲去,但想到林无枝毕竟曾是霍潮生的妻子,且自己从前就因为弟妹而有诸多对不住弟弟的想法,将来又必然会因弟妹做出更多对不住弟弟的举动,便遂了老太爷的愿,尽量不在霍潮生还没入土的时候再对不住他。
“我不用跟着那帮吹拉弹唱的出城吗?”去前院的路上,林无枝悄悄问庄澜。
庄澜摆手,鬼鬼祟祟地答:“你那身份上不得台面。”
霍老太爷不肯把正儿八经三书六礼八抬大轿迎进门的男妻当孙媳妇对待,却嫌霍潮生的那些妾闹腾,于是喊了林无枝出来主持局面,盼他能用正妻的名头压一压院中哭哭啼啼的女人。
二少奶奶的作用仅限于此,随队送葬是万万不可的,老太爷觉得男妻晦气,况且他名字里的无枝二字也不吉利,听着跟断子绝孙了似的,有影响老霍家开枝散叶的嫌疑。
林无枝:“......那老东西还挺既要又要。”
“谁说不是呢!”庄澜忙的十件事有八件半是替霍老太爷跑腿,他如同找到知音般与林无枝交头接耳怒骂一通,末了想起什么,提醒道,“你也别和大少爷走太近,免得老太爷听见不好的,再拿这事儿做文章,要赶你出府,印记还没着落呢。”
林无枝一听印记忙打断他,小声问:“庄哥,印记有可能出现在人身上吗?”
“我是没见过。”庄澜不假思索,紧接着反应过来,“你不会在霍寂川那儿瞅见自己的印记了吧?”
林无枝点点头。
庄澜:“......那很有探索精神了。”
反正监考官本人从未碰见这种堪称邪门的案例,他给不出任何建设性意见,只问林无枝打算怎么办。
林无枝却以为评判解题思路也是考核打分的一环,遂语气诚恳如实交代:“我准备同他结婚。”
“结婚啊,好的,等等!结、结婚?!”庄澜瞳孔地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林无枝被他咋咋呼呼吓了一跳。
然而庄澜不愧是古董修复局里地位仅次于局长的高级监考官,他想想夹在匵中的那张文物信息纸条,再想想林无枝跟原主的相似度,很快将线索串联起来,完成了逻辑自洽。
“祝你成功。”庄澜从牙缝间艰难憋出一句鼓励。
林无枝:“......好像flag。”
监考官的祝福让他感觉前途有点乌漆嘛黑,仿佛某份重要文件多印了一滴墨,并且墨水还会源源不断地朝白纸表面涌,从一滴变成一团、一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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