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县委书记问鼎权力巅峰》
落日熔金,为机关大院的青灰色砖楼镶上黯淡的边沿。
东山县的夏日傍晚,空气黏稠滚烫,裹挟着行道树上聒噪的蝉鸣和机关食堂那股挥之不去的油烟混合着饭菜的沉重气息。
江昭宁推开食堂厚实的玻璃门,额角沁着一层薄汗。
他来东山县履新时间尚短,千头万绪如乱麻,这晚霞铺陈的闲暇实属难得。
“**,等我一下!”已是他专职秘书的林夕的声音,自身后急促追来,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气息微喘。
他脸上带着一丝执拗,“您这是要去哪儿?我陪您走走。”
江昭宁脚步微顿,侧头看了林夕一眼,点点头。
林夕在本地土生土长,熟门熟路,浸淫机关几年,脚下这片土地,他认得清每一条筋脉,每一寸纹理,的确是个好向导。
两人步履舒缓,并肩踏出机关那道肃穆如铁的大门。
机关之外的世界顿时喧腾鲜活了起来。
街边的杂货铺门口,店主摇着蒲扇,悠闲地看着街景。
小饭馆灶火的烟雾氤氲盘旋,夹杂着粗声大气的划拳声。
空气中飘来一阵诱人的烧烤气味,呛辣而直白。
孩子们尖叫着追逐一个皮球,带起一路轻尘。
晚霞将行人的背影拉扯得老长,投在余温未尽的水泥地上。
林夕尽职尽责,沿途指点着,声线平稳:“**,这条老东街,往前再走一段,拐过去就是县里早年间唯一的渡口码头,后来通了大桥才渐渐冷清……”
“喏,左手边那排老洋松,当年可是东山县的第一道‘迎宾门面’,如今树根都把石板顶得七拱八翘了……”
林夕口若悬河,如数家珍。
江昭宁心不在焉地听着,目光随意扫过眼前的街景。
夕阳熔金,给鳞次栉比的楼宇和街边葱茏的绿树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暖光,空气里浮动着烟火人间的气息。
走着走着,江昭宁觉得不对劲儿。
前方不远处的岔路口,黑压压的人群如磁石般越聚越拢。
喧嚣声浪一阵高过一阵,刺耳得与傍晚的懒散氛围格格不入。
像一张无形的大口,骤然吞噬了大半条街的余晖。
林夕也感觉到了,话音戛然而止。
“去看看!”江昭宁声音沉了下来。
基层的风气冷暖往往就藏在这样的街头巷尾。
他不再迟疑,脚步陡然加快。
人群像是发酵的面团,里三层外三层不断膨胀,挤得密不透风。
空气浑浊黏腻,汗味、灰尘味和某种被压抑的焦虑混合成一股难闻的气息。
“麻烦让让!”“让让!让让!”林夕如同在粘稠的酱缸里跋涉。
他奋力在前,双臂用力,如同逆水行舟的篙,奋力拨开层层叠叠攒动的人头。
江昭宁紧随其后,他的目光穿透攒动的人头缝隙,焦灼地捕捉着中心。
人群的核心,景象突兀地撞入眼帘——一辆锈迹斑驳的三轮车,简陋的车斗被一个个浑圆深绿的西瓜塞得满满当当,几乎要溢出来。
瓜堆前,一位头发花白、脊背佝偻似一张旧弓的老农,面对一个穿着城管制服、身材敦实的中年男人,竟颤巍巍地屈下了膝盖。
“扑通”!那膝盖砸在柏油路面的闷响,像一记重锤敲在所有人心上。
“官老爷,行行好吧!”老人声音嘶哑干涩,如同被烈日晒裂的河床,“庄户人赚几个汗珠子钱,难啊!”
“您就高抬贵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老汉这一马吧?”
“咱这些土里刨食的命苦,娃儿的学费药费都指望着这点瓜钱……抬抬手,饶了我老汉……成吗?”
他布满沟壑的黝黑脸庞上,汗水混着灰尘淌下,那双粗糙得如同老树皮的手,死死攥着城管制服的下摆,指节因用力而泛出死白,那是与土地搏斗了一生留下的印记。
“城管逼迫老人下跪!”一声亢奋到变调的尖叫撕裂空气。
只见一个染着刺眼黄毛的青年,高举着带补光灯的自拍杆,手机屏幕正贪婪地吞噬着眼前这一幕。
他对着镜头唾沫横飞:“家人们!都看看!火箭刷起来!热度冲上去!‘东山**,逼老农当街下跪’!这波流量稳了!”
他像打了鸡血,原地小跳着,镜头贪婪地捕捉着老人卑微的脊梁和城管那张骤然铁青的脸,仿佛那是他通往“泼天富贵”的金砖。
江昭宁的心猛地一沉,仿佛一脚踏空。
那“城管逼迫老人下跪”七个字,如同淬了剧毒的冰锥,瞬间刺穿了他作为地方主官所有的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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