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父女今天抽卡了吗》
始皇帝很快做出了决定:事要做两手准备。
一面翻出掌管车马仪仗官员所上奏疏,划掉里面胡亥的名字——不必备他的车了。
另一方面,命人取来卷宗,让姜乐将秦历代先王功绩背熟。
姜乐明白陛下的意思:前后三十代人三十五位秦王,花了六百年,从附庸西陲、只是周王室封的‘养马官’开始,走到如今一统山河,掌管比周大得多的天下——多励志的故事啊,希望神灵看了这种励志文,能给点实际奖励!
姜乐从没有过这么饱满的学习热情:不带胡亥诶,那她背点历史怎么了?她这人没有别的爱好,就是愿意头悬梁锥刺股地学习!
始皇帝见女儿接过竹简立刻展开,通读后请教不认识的字,非常有劲头的样子,颇为欣慰:这孩子虽平素爱躲懒,但孝心虔诚敬爱祖宗,大事上体理从来不错的。
今日的学习辅导便十分父慈女孝起来。
*
待九野来请见时,姜乐从竹卷里抬起头来,觉得都快不认识秦这个字了……
九野来回禀的公务,除了算盘事外,还有始皇帝近来抽到的唯一一张实用卡:明矾净水法。不方便制备太和汤的时候,这也是能最简单喝到较为干净水源的法子。
方士里的化学家们,刚转岗就有了业绩,心里也安稳许多,这日子过得比装神弄鬼踏实。
始皇帝边听九野回禀,手里边习惯性把玩着过去抽到的银卡,竹简的边缘都已然被摩挲的十分圆润,甚至被盘出了一种如玉光泽。
九野和姜乐目光碰到一起,都带了点无奈。
系统就这点不好,没有保底,纯靠运气。
金卡是真的很难出。
九野曾经抽到过一副——一旦是金卡,就不只是一张竹卡能写下的内容了,必然是一套完整的技术,或是一种作为基石的知识,能开启不止一件事物的变更。
比如九野曾抽到的闪亮金卡:糖的制备。
那可是从甘蔗地选品种植,到甘蔗制红糖法,到红糖提纯为白糖法都有不说,甚至还有‘蔗糖的副产品’应用的描述:比如制糖过程中用完的滤泥可以做肥料,蔗渣可以造纸,废糖糕、糖水可以制备酒精(不能喝但可以医用)这些都有。
若只有一个甘蔗制红糖法,亦或是再进一步制白糖,虽然很珍贵,也只能像算盘一样,是一张银卡。
有这样一套金卡,九野之前在系统里拿钱打水漂的怨气顿时消散,金卡掉率低,确实是质量高啊!
只是如今,九野还没有趁手的原材料。
北边现在没有甘蔗的踪影,楚地倒是有‘胹鳖炮羔,有柘浆些’这种‘柘浆(最早甘蔗汁)’,但能制糖的甘蔗跟果甘蔗不是一种。九野已然交代了心腹前往楚地对图选种甘蔗,再选优培育去了。
而且,里面提到的蔗渣制纸法,是高端造纸法,需要有基础造纸术打底的。
造纸术这种位列四大发明,听起来就金金的卡,九野当然是没抽到的。
她是氪不起了:不在军伍中就是马无夜草不肥,只能领固定月俸,她用钱的地方可多,支撑不住氪金。
所以她热切期盼始皇帝氪出造纸术来。
原本想的是,始皇帝哪怕非一些,氪也能很好的弥补这一点。
谁成想现在有点反过来:始皇帝哪怕能氪,非也能很好的抵消这一点……
始皇帝氪金数目之饱满,已经累积得到数目不少的打火机、美工刀这种小纪念品。
倒是可以不用担心打火机用完机油怎么办了。
*
说来奇妙,她俩这两个旁观者的无奈和郁闷程度,甚至比氪佬本人还重一些。
——始皇帝这一生经历的波折太多,背叛、谋逆、刺杀,这种在别的皇帝身上发生一件都是天大灾祸的情形,他都遇到过不止一回……若每一回都要叩问为什么上天这么对朕,为何朕运气差,就不用干别的了。
所以始皇帝抽卡,对于日常非非的郁闷是有一点的,但只有一颗枣那么大。
于是他吃了一颗御庖厨送来的新制蜂蜜红枣,香甜可口枣肉厚实,他心情就又好起来了。
而例行的每日一抽后,他心情就更加明媚——一张崭新的银卡出现在面前。
【记里鼓车】
姜乐探头去看,就见卡上画了一辆双层的,较为奇特的车,车上下各有一对木人和木鼓、铜鼓,不知是做什么的。
【记里鼓车】名字也陌生,姜乐就去看功能描述:车上为二层,皆有木人,行一里,下层击鼓;行十里,上层击镯。*
这个好!
此时的距离测量多是估算,比如步量法,亦或是写着距咸阳xx里的石碑。
若有记里鼓车,不但出行的时候很拉风,还能能知道行驶的具体里数,让始皇帝清楚得知,自己走过了多少里的大秦江山!
姜乐去看制作图纸,就见记里鼓车很复杂,需由七组大小不一互相咬合的齿轮彼此带动,用来计数……她看着诸多木齿轮,眼前都快出现圈圈了。
她是眼晕,有人却是激动的要晕了——
临出巡前抽到这种可以计量里程的车辆,始皇帝自然是高兴,立刻召集秦墨来看图纸,一定要在出发前赶制出来。
秦朝法家当道,是排斥儒、墨的,所谓“儒以文乱法,侠以武乱禁”。*
但有一脉墨家在秦国还是扎下根来了,那便是技术性为主的秦墨:他们不太去宣扬理论,也不做游侠,而是专注于攀爬《墨子》中记载的诸如攻城、守城器械,改良农具等科技树。
这种实用性人才,始皇帝就很喜欢。
至于那些来跟他宣扬‘兼爱非攻’,试图劝他‘秦既是强国,就要有大爱,不能欺凌弱国,不得起兵戈’的墨,始皇帝是理都不理的。
他起义兵诛六国暴乱,亲自接管六国黔首,怎么不算兼爱呢?看不惯就自己找地方撞墙去。
至于那些真的去帮“弱国”守城池抵御秦军的墨者,属于找死就成全的队列。
秦墨矩子一看这种精妙图纸,完全拔不下眼来,一时连皇帝的命令都置若罔闻,在章台宫御前就苦苦思索起来。
还是他的上司,新任少府丞九野替他们应下来工期。
始皇帝素知这些秦墨有些呆性子,也不以为忤,摆手让他们下去做实事去了。
又令九野顺带将划掉胡亥的新奏疏,捎带去太仆官署。
他刚划掉胡亥的名字,就久违地出了银卡——不是他多想,那孩子多少是有点妨碍的。
*
倒是胡亥不知自己已经变成‘不祥’,见姜乐那里走不通,还想找另外的人给自己说好话。
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他的老师,也是他在这世上最信任依赖的人——赵高。
却不想,次日赵高先来找他了。
管车马仪仗的官员,就是中车府令(约等于后世交通部长)赵高,他接到始皇帝批复的奏疏一看就惊了:嗯?胡亥公子怎么被划掉了?!
胡亥一听这事,当即跳脚怪旁人:必然是姜乐在御前说了他坏话!
赵高很了解胡亥性子,直接问关键:那公子有无做下,能让公主说你坏话的事儿呢?
胡亥期期艾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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