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长命百岁》
这话一出,殿内霎时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淬了冰的针,齐刷刷扎在梁沛安身上。
李清平沉思。李皇后和恪妃是警告。永平帝也是没想到这事儿还能扯到永和宫,挑眉看向梁沛安。
今日跟着伺候李清平的是云枣,闻言是恨不得立马去撕了云官那死丫头。
若是云官真做了什么蠢事儿把娘娘拖下水了,云枣能叫那贱婢生不如死。永和宫容不下这等愚蠢的狗奴才!
婉贵人则是有些惊疑不定,手中的碧玉镯子不慎磕在案几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这凝滞的空气里显得格外刺耳。不过好在如今没人在意这些事情。
梁沛安把收集到的消息呈给永平帝看,永平帝看完后又默不作声递给李皇后,再依次递给了后边的人。
上边先是写到李清平宫里的云官经常私下补贴妹妹芳儿。
这倒是不出奇。
虽说内务府下的总茶房已经算是宫里当差待遇最好的地方之一了,毕竟管着宫里上上下下的茶叶供应,走到哪儿多少都得几句好话。但是还是比不得在有脸面的主子身边伺候的宫女。李清平从不是吝啬之人,云官几个二等宫女在永和宫里头仅次于云素云枣两个,逢年过节得到的赏赐总是比其他人厚几分,平日里帮李清平做事也不见得少。再者同在宫中,姐姐补贴妹妹是最正常不过。
但下边却是芳儿从半年前开始就定期会给干哥哥月钱孝敬,这是真可疑。
宫里奴才们都讲究这些干亲关系。认干亲就是给自己找靠山。可是芳儿已经有一位在永和宫当二等宫女的姐姐了,还是亲姐姐,又何必再去认一位干哥哥?那位干哥哥也没见得比云官厉害,还只是膳房的一个小太监。即便那小太监有个当小总管的干爹,那在云官面前还是多少不够看。
且这几个月芳儿给干哥哥的孝敬明显少了,一查原来是云官这些日子没有私下补贴。
那看来芳儿还是拿着云官给的补贴去孝敬的。
但这样一来又不免叫人遐想是云官或者她背后的李清平有些不方便干的事情要那小太监或者点心师傅做。而那些所谓的“补贴”就是做事的“赏钱”。
“这云官还是定嫔宫中的人?”永平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手指却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敲击着,那节奏如同敲在每个人的心尖上,“你的宫里,还有这等人物?”
皇帝这等忙人,哪里记得哪个宫里都有什么宫女。顶多眼熟主子们身边常伺候的大宫女。
见永平帝似乎有问罪的意思,恪妃急忙帮腔:“皇上!姐姐的性子您是知道的。姐姐向来与世无争,怎会做这等上不得台面的事?定是有人想拉姐姐下水!”
李清平却按住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缓缓起身,屈膝行礼时鬓边的珠翠步摇微微晃动:“皇上,这云官乃是当初入宫时内务府按着嫔位的例往永和宫补齐的二等宫女。如今都是干着伺候茶水的活儿。”
云官最初和芳儿一样都是在总茶房做事的,所以伺候茶水来是最得心应手的。进了永和宫之后就一直是干的这活儿。
李皇后目光沉静地看向梁沛安:“那云官和芳儿如今在何处?”
“回娘娘,已经拿下了,正在偏殿候着。”
“带上来。”
云官和她妹妹芳儿被带到主子们面前。云官还好,她到底是李清平宫里的人,没有确凿的罪名底下的人也不敢对她如何,免得回头无罪反倒被定嫔娘娘怪罪下来。
芳儿可就没那么好运了,被两个太监押着进来,发髻散乱,脸上还有清晰的指印。她一见到主子们就扑通跪下,哭得涕泗横流:“皇上饶命!娘娘饶命!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那甜点师傅的亲戚八竿子打不着,奴婢连见都没见过!”
“没见过?”永平帝冷笑一声,“那为何你的月钱,每月都有一部分流到那师傅的干儿子手里?还是说你以为你们私底下那些干亲关系朕不知道?”
芳儿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李清平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忽然想起前两个月云官不小心打碎了一套汝窑茶具,按例要罚三个月月钱。即便是伺候最久最忠心的云素犯错李清平都照样罚,何况是云官?所以这三个月云官的月钱都是没有的。想来这就是云官这些日子没有补贴芳儿的原因。
李清平转着腕间的镯子问进来就一直沉默的云官:“云官私底下没少补贴,云官,你有什么要说的?”
云官先是磕头,额头都红肿了:“娘娘恕罪。奴婢的确时常补贴芳儿,也曾疑惑过芳儿为何用银钱用得那么快。但是奴婢却疏于细问和追究,叫芳儿惹上这般大事,还连累娘娘,奴婢自取罪戾。”
瞧着云官的神色,李清平又转向芳儿:“你呢,你可还有什么想说的?”
芳儿六神无主:“奴婢、奴婢……”
“皇上,”见她也说不出什么来,李清平朗声道,“若臣妾真想对齐贵人动手,何必绕这么大的圈子?臣妾作为主位娘娘,要给底下嫔妃个教训还不容易?”
齐贵人醒来躺在床榻上,听得这话急道:“皇上!定嫔娘娘向来与世无争,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她此刻倒忘了方才还想将祸水引到婉贵人身上,只想着不能让李清平受牵连。
李皇后和恪妃素来护短,若是李清平此番出了意外,她日后少不了被这两人针对,毕竟今日的事儿说到底还是从她摔倒开始。
婉贵人却在一旁冷笑道:“齐妹妹这会儿倒心善了?谁知道是不是你们串通好的,演一出苦肉计!”
“你闭嘴!”恪妃怒视着婉贵人,“事到如今还敢挑拨离间!”
李皇后抬手止住众人的争执:“梁沛安,去查芳儿近三个月的行踪,看看她与哪些人有过接触。另外,把那师傅和小太监的尸身仔细验看,别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梁沛安看了眼永平帝瞧他颔首才领命而去,殿内再次陷入沉默。
永平帝看着李清平,忽然问道:“你觉得,是谁在背后捣鬼?”
也就是说永平帝到底是相信李清平的。
李皇后和恪妃都松了一口气。
婉贵人和齐贵人心头都是闪过一丝羡慕。尤其是婉贵人,她如今冠宠六宫,但也不能保证若是被质证的是她永平帝也会像今天这样相信她。
帝王心不可测。定嫔在永平帝心里的情分果然不一般。
李清平沉吟片刻:“臣妾不敢妄议,但此事牵扯甚广,怕是不止针对齐贵人一人。”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婉贵人和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芳儿,“苦杏仁之事隐蔽,若不是齐贵人发觉过于甜腻没多吃,怕是早已一尸两命。届时所有矛头都会指向膳房,最多查到芳儿,又从芳儿扯到云官头上,再牵扯到臣妾……”
“你的意思是,有人想一石三鸟?”李皇后眼中闪过精光,“既除掉婉贵人的孩子,又能扳倒你,还能让齐贵人背上恶名?只是那人怕也没想到齐贵人也有了身孕。”
“臣妾只是猜测。不过那人怕是知道齐贵人身孕的事情,毕竟苦杏仁是冲着齐贵人去的。”李清平垂下眼帘,“能在苦杏仁里动手脚,又能买通甜点师傅,此人在宫中还是有些谋划的。”
不过那人心机深沉,但未必有这么大的能耐布下这么大的局。这背后,怕是还有更大的黑手。
半个时辰后,梁沛安的脚步声在回廊里响得急促,他带着两名小太监重返正殿。
“启禀皇上,芳儿近三个月除了在总茶房当差,只在每月初二、十六和云官姑娘私底下见面。但半个月前,她曾在御花园假山后与人密谈,被巡逻侍卫远远瞥见,只认出是位穿湖蓝色宫装的主子,身边跟着个梳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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