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骨寻踪[刑侦]》
容倾昏迷了整整七天,死亡再次与他擦肩而过。
侥幸的是,那枚钢管没有扎穿胃部,他也没有双腿残疾,大部分的弹片被取出,可还是有几枚弹片永远留在了身体里,其中一枚卡在了脊骨的缝隙中,虽然不影响运动,但是无法取出,强取的话可能会瘫痪甚至是致命。
再叠加上他以前受过伤的后遗症,整整一个多月他都是在病床上度过的。
国内的医疗技术明显比南亚小国好了很多,医生建议后续最好不要进行手术,选择保守治疗,随时观察,不恶化的话,这些旧伤暂时不会危及生命。
容倾一直是一个人住院,特战队给他安排了特殊护理,还让一名小队员日夜来陪他,不过以他的性格,总是不想劳烦他人,没几天就把那孩子赶了回去。
他那些带过的队员,不时会来看看他。
何垣从国外学习了最新的拆弹技术回来,也来医院里看他。
两个人聊了一会,何垣说起自己已经定了要去秦城担任特警队长,不久之后就会上任。他对他道:“对了,贺临的母亲去世了。”
“去世了?”容倾听到这个消息微微一愣。
“是啊,没发朋友圈也没和朋友们说,我也是偶然听说的,我当时在国外,也帮不了他什么,给他转账随了份子,可是他最后也没收,只是让我注意安全。”何垣絮絮叨叨地和他聊着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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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容倾伤愈归队,基地的总指挥赵凌岳和他谈了一次话。
从体检报告上看,他不再适合从事高强度的特战一线工作。
对此赵凌岳非常惋惜,话里又提到了给他升职的事。他升职以后可以担任管理,做基地那几支特战队伍的副支队长,辅助时队,几乎不用再出外勤。
对于容倾的年纪,这算是越级提拔,岗位的待遇也非常好。而且以他的功勋来说,这个安排不会有人提出异议。
容倾沉默了一会,还是拒绝了,他对赵凌悦道:“赵指导,我想转职。”
赵凌岳明显是愣了片刻,随后问他:“想去哪里?”
容倾道:“云城。”
赵凌岳皱眉,似是想不出眼前的年轻人为什么要放弃大好的前程不要,领导沉默了一会下了决断:“我可以给你放个长假,也可以让你去云城做刑侦试试。但是我暂时不会调走你的档案。”
他苦口婆心地劝他:“容倾
你要知道那些优秀的特警队员有很多但是培养一个经验丰富的现场指挥官是多么难的一件事。所以我这里不会轻易放你走。”
容倾的神色淡然而坚决:“我有件东西弄丢在那里了想去试试看能不能找回来。”
“那你就过去看看吧。”赵凌悦拿出了表格“但是你得保证两件事第一容倾这个名字你不能带出去。第二如果基地有需要比如每年的演习方案制定战略方向调整会议
容倾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些条件:“好。”
赵凌岳把纸笔给他:“流程你应该都清楚名字的话还是你自己起吧其他的档案和资料会帮你做好。”
他犹豫了一瞬脑子里忽然想到了一句话:“我喜欢你名字里的这个‘尚’字。”
容倾接过了纸在上面写下了两个字:“黎尚。”
他的母亲姓黎再加上这个尚字也还挺好听的。
既然忘记了那就让一切从新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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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以后酒桌上的气氛就更加热烈了。
何垣一直在说个不停祝小年也打开了话匣子这两人有时候说话一唱一和的感觉就像是在说段子。
贺临没喝过量只是微醺这种状态下思维最为活跃他们说的一些事就像是能够补全他记忆的细小碎片在帮着他一点一点把过去拼凑完整。
可唯有龙骨的事两个人提到的不多。
贺临是个敏感的人感觉到了两人的态度有什么不对可是当他想要细想时脑子就会出现一跳一跳的刺痛感。
那就像是他记忆里的禁区有什么力量不让他去触碰。贺临并没有跟自己较劲的习惯但是回忆过去龙骨的名字就总是绕不开始终被这种无形力量拦截着记忆的感觉并不好受。
除此之外的回忆对他来说还算是个愉悦的过程特别是老友和黎尚都在他的身边。
黎尚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着听着他们说着。
贺临有一次回望他时看到他在笑着。
贺临微微一愣。
黎尚的笑很好看可他不常笑也不爱笑大部分时间他都是严肃的面无表情的冷冷的淡淡的让人捉摸不透。
可是此时他听到好笑之处眼睛会跟着微微一眯唇角有个温润的弧度略
微扬起。
看他笑着,贺临就会觉得有股电流顺着脊椎攀爬而上,酥酥痒痒的,想要多看几眼。
可同时贺临又感到胸口有点闷,他觉得黎尚看起来似乎和何垣还有祝小年更熟。这样想着就让他满是遗憾,他为什么没能早点认识他呢?
可随即,他又渐渐觉得,黎尚那笑容好像有点不太对,像是在故意掩饰着什么……
黎尚就那么笑着去拿离他远一些的啤酒瓶。
祝小年一转桌子,他没拿到。
贺临皱眉,他这才发现黎尚面前的酒杯不知何时空了,旁边不远处还有两个空酒瓶。
在他记忆之中的黎尚是极其自律的,他来云城几个月,贺临从没见过他喝酒,他就一时忽略了这一点。现在看着那些空酒瓶,贺临有点自责于自己的失察。
他小声问他:“你什么时候喝完的?
黎尚不以为意道:“刚喝完,没有多少。
贺临观察着他的脸色,有些担心道:“给你换了温水吧,喝得太快对身体不好。
黎尚摆了摆手答他:“不至于。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贺临还是有点担心,后半顿饭吃得三心二意的,直到他看到黎尚的脸色变了,起身就去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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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尚有一点是故意的,他今天见了何垣和祝小年,原本憋着忍着的事忽然有了倾听者,就像是有了个宣泄的出口,心情随之波动起来。
一向冷静的他想到了那些过往也难以自持。
他知道那些事怨不得贺临,借着酒精麻痹自己,掩盖情绪。
他没吃多少东西,不知不觉就喝了两瓶啤酒下去,酒精有加速心跳的作用,他听着祝小年那拙劣的笑话,试着把脑袋放空,跟着大家去说笑,不去想那些事。
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酒全喝下去半个多小时,胃里就开始疼了,像是有把火在烧。
目前的这种程度还能够忍耐,黎尚不动声色,把手放了下去,一边听他们说着,一边悄悄地抵住痛处,早就练出来的忍痛能力这时候发挥了作用,至少这场聚会正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没有因为他的原因而终止这难得的欢聚。
可那疼痛却在体内越演越烈,像是插入了一把小刀,伴着回忆,在里面一点一点地搅。
黎尚调整着呼吸,慢慢吸入呼出,疼得太厉害就屏住一会,觉得快要控制不住了,就用微笑和轻咳掩饰过去。
他不想
让这场聚会太过早结束。
可他就算再能忍,脸色也难以控制,血色一点一点地褪去,额角也带了冷汗。
贺临去付了款,聚会比他以为的结束要早。
何垣和祝小年叫了司机来接,还说有空常聚,一个欢迎他们去秦城,一个让他们早点去宁城。
一行四人从饭店里出来,在楼下话别,黎尚拿出手机准备打车,贺临就小声道:“给你叫了车了,已经到了。
黎尚有点没反应过来,跟着他往旁边的一辆车走,他坐上车给司机报了个地址,刚准备蜷在后座上,贺临就拉开了另外一边的车门,不由分说地坐了上来:“我送你回去。
黎尚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一阵疼,他有点不想让贺临跟来,总觉得现在他还没记起来,两人还没到那种亲近的程度,他也不想让贺临看他狼狈:“我没喝多,你早点回去吧。
贺临没给他推脱的机会,直接让司机开了车。
车厢就那么大的空间,贺临坐在他的身旁。他甚至可以闻到他身上那熟悉的味道。
贺临忽然看向他:“胃疼吗?
黎尚本以为自己掩饰得挺好,这时候被贺临问起来,习惯性嘴硬:“我没事。
贺临看向他的目光却变得有些复杂,他低声叫他的名字:“黎尚?
他疼得昏昏沉沉,下意识地抬头顺着声音的来源望过去,有些茫然地:“嗯?了一声。
醉酒带来的眩晕加上腹痛产生的不适,刚刚和以前的队友吃过饭,身边又是最让他放松的人,让向来警觉的容倾也有了一刻的放空。
容倾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顺着贺临的声音,也跟着极轻地念了一声:“黎尚?
……这个名字是在叫谁?还挺耳熟的。
随后他才想了过来,哦,现在他的名字是黎尚。
他已经不是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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