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力名为唐吉诃德》
痛苦的日子里偶尔也有少许的阳光。
母亲温柔与心疼的轻抚,捡到好东西时的弟弟的笑脸,洗干净的衣服,偷偷得手的钱,每三天开奖一样交换一次未知的物品,简短沟通的纸条……这些就像偶尔飞过垃圾堆顶的蝴蝶,暂时压下了多弗朗明哥渴望回到圣地玛丽乔亚却不得的痛苦。
暂时,只是暂时。
他一直渴望回去,渴望拿到曾经拥有的一切,而且随着日复一日的艰辛与疲惫,他越发的渴望。
到了最后,他都不得不忘记自己曾经这么的渴望,反过来开始用奔逃和忙碌、艰辛与疲惫麻|醉自己,如果不把这种心情压下去,他根本没办法适应眼前令人发狂的耻辱,他会回想着以前的一点一滴,在怨恨中陷入更黑暗的绝望。
六个月后的春夏交替之际,母亲生了一场大病。
病情来势汹汹,不管多弗朗明哥带着弟弟如何努力……偷药,偷书,找偏方,母亲还是不可避免的衰弱下去。
罗西南迪给塞万带了一个纸条,上面写了多弗朗明哥构思出的三个计划———想问问她的意见。
在此之前他们已经互换过许多物品物资,被富人整盒扔掉的过期饼干,还有一些书籍之类的,多弗朗明哥还通过罗西南迪教会了塞万如何撬锁。塞万没有属于自己的地方,有时偷了东西就把它们弄到罗西那里,把那个世界当作自己的储物间。
塞万此时的召唤间隔已经由三天一次缩短为两天一次,经过之前对白天黑夜交替的探讨和盯钟掐表的对比,已经粗略估算出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逝速度,多弗朗明哥的世界度过六天,塞万的世界则过去五天。
两天后,她回了信,附带上两个针管。
“生病需要验血。我这边的医院更好,我熟悉流程,这件事由我来做,我会想办法泡冷水感冒,两天不退烧,让他们不得不送我去医院检查,下个召唤日把你们母亲的血样给我,我找机会替换成医院给我抽血的检测管。”
“替换顺利的话,当天就会出结果,诊断顺利的话,他们会给我输液或者开药,但是如果药很贵,他们会放弃我,不过最近有一个男人见过我了,看样子想领养我,所以他们也不一定会放弃我。”
“如果能进行到输液开药的步骤,我会把药带给你们,但不一定百分百成功,至少会告诉你们诊断结果和药的名字,你们可以去那个世界找找,我也会找。”
“但还有最坏一种结果,就是他们诊断不出来,或者他们也治不了……”
“总之下个召唤日,我会把罗西直接拽过来。”
“两天后,带两只针管给我,血样尽量多抽一些吧。”
多弗朗明哥把回信反反复复看了三遍。
这是他第一次写信,也是对方第一次写这么多字,不会写的字还给配了简笔画的图。
但是通读下来,他发现回信中还有需要商议的细节,比如,你怎么确定能成功替换血样?医院有这么好糊弄吗?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两年前的想法又一次重现脑海。
【为什么不是我?我明明也流着同样的血,我努力,我谨慎,我比弟弟更强,为什么见到她的不是我?】
*
等四天后罗西南迪见到塞万时,是在医院厕所。
门外是砰砰砸门的巨响和谩骂,看起来相当不妙。塞万浑身是汗的坐在瓷砖地上,一边用身板拼命把撞门的人阻挡在外,她塞给罗西一包东西,只来得及说一句“快走。”便将他使劲推开。
大概是罗西来的地方实在太冷了,所以他觉得塞万推他的那只手的热度格外的高。
罗西和塞万在彼此眼前消失。
他们都以为,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再次见面、根据困境的解决进度商量下一次的行动,但谁都没有想到,这一次分别,再见已是沧海桑田。
*
药名奇怪的药品,附加一份手写的诊断书,医学术语他们看不太懂。
虽然药吃了下去,但母亲的病情并没有多大好转,几天后又持续恶化下去,每天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
一个月后,母亲走了。
大概药品有止痛成分,走的并不算痛苦。
塞万依旧毫无消息。
*
父子三人于夜色中,把早已冰凉的尸体抬到焚化炉,痛苦的看着她和垃圾一起跌进下方的熊熊烈焰。
霍名古跪在上方的铁梯上,无声落泪。
罗西南迪揉着眼睛,哭到眼泪糊了满脸。
多弗朗明哥的黑色墨镜上反射着火焰的光影,一行泪流了下来,他隐忍的咬紧嘴唇,猛的回头看向身后哭泣的父亲,镜片后射出怨恨的眼神。
【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如果不是你愚蠢的夺走我们的特权,母亲又怎么会死?】
在无望的困境中,曾以对母亲的爱为纽带的家庭,自此崩塌。
*
又过了九个月,他们被无意间来到垃圾站的镇民再度发现。
人们像是看到魔鬼降世一般,浩浩荡荡的把整个垃圾焚烧厂围堵起来,终于抓住了他们。
这次暴打从黄昏持续到晚上,像是生怕他们死得太快,一直没有对脑袋和脖子这种关键部位来上致命一击。等他们皮开肉绽、身上破破烂烂的没一块好皮肤时,再用绳子把他们捆住,连眼睛也蒙起来,高高的吊在垃圾场厂的围墙上。
一片火光下,被吊在高墙上的人在被虐打的疼痛与即将死亡的绝望中满脸泪水。
墙下的乌压压的人群,也因为痛苦的过往和锥心的回忆泪流满面。
“要让他们尝尝万箭穿心的滋味——”
“不行,不能让他们轻易死掉,用锤头把他们的骨头一点点敲碎!”
“敲一半,留下活口,让他们生不如死!!”
“没错,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不,我现在就要报仇!!”一个男人撕心裂肺的大吼。
这一嗓子把其他七嘴八舌的声音一下子盖住了,他声音哽咽,“你们听好了,我五岁的和两岁的儿子都……仅仅因为在天龙人面前走过去……仅仅因为这种原因————就被杀了啊!!”
一个衰老的女声颤颤巍巍的说:“我那被抓去当奴隶的女儿……她精神恍惚的回来后……一直一言不发,不吃不喝……三天后在房里自杀了……”
另一个声音也悲愤的叫起来:“我以前就是奴隶!!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就是被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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