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搞错系统任务这件事》
春看梨云缀瓦,夏听蝉噪冰碗,秋收菜畦青菘,冬藏地窖陈醪。季明月不必忧心笨拙的绣工被阿娘挑剔,不必算计胭脂水粉的开支,只在书房里翻烂了异域食谱,在厨房蒸腾的热气中哼着荒腔走板的歌谣。连檐角铁马叮咚、更漏滴答,都成了她安然入梦的韵脚。在季府的日子,季明月快活得几乎要忘了自己姓什么。
院中海棠绽放,粉白花瓣如云似雾,缀满枝头。春风拂过,花雨簌簌而落,粉瓣坠入她散落的头发间,铺了一地细碎的香浅。
季明月坐在秋千上,赤足点地,绣鞋早不知被她踢到何处。她双手攥着麻绳,身子微微后仰,秋千便荡了起来。越荡越高,头发在风中扬起又落下。
她眯着眼笑,看头顶的海棠花枝忽近忽远,仿佛一伸手就能摘到那抹嫣红。秋千荡至最高处时,一阵风过,花瓣纷纷扬扬洒下,沾在她的发间、衣上,甚至睫毛也落了一瓣。
这世间最残忍的悲哀,莫过于命运总在极乐处设下陷阱。当欢愉攀至巅峰,当笑声最为恣意,那柄悬于头顶的利刃便悄然坠落,将这恣意生活生生劈开。
季明月此刻正深味着这般痛楚。前一刻她还在海棠树下悠闲荡着秋千,想着一会午膳吃什么,下一刻却捧着明黄圣旨,看着“赐婚”二字在她眼前扭曲变形。
毫无预兆,毫无准备。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季氏女明月,毓质名门,柔嘉维则,秉性端静,仪范淑均。朕闻其德容兼备,才慧天成,实为闺阁之秀。今有裴氏云骁,将门虎子,忠勇克勤,功在社稷。二人年岁相宜,门楣相称,实乃天作之合。着即赐婚,择吉日完礼,以成秦晋之好。望尔二人琴瑟和鸣,宜室宜家,早诞麟儿,以慰朕心。钦此。”
季明月一头栽倒在地上,直接昏了过去。
等她醒来,脑子已乱成了浆糊,全然听不见苏氏和英娘嘴巴一张一合在说什么。
脑海中两个小人吵来吵去。一个暴跳如雷:“皇帝你瞎吗?建议你多微服私访体察民情,打听打听她季明月是长安城里出了名的骄纵,和闺阁之秀沾一点边吗?”
另一个冷笑连连:“皇帝才不瞎呢,明察秋毫着呢!定是知道裴云骁对她的心思,前线战况正酣,他这是拿季明月当棋子安抚裴家呢!”
那个带着哭腔回嘴:“苏氏如此疼爱小女,一定不会让她嫁去河湟的是不是!季宸一定会请求皇上收回成命对不对!”
这个摇摇头残忍戳破:“君无戏言,绝无可能!你看清楚了,这是赐婚,是全府上下的荣耀,季宸抗旨,就不怕天子大怒,让全家人脑袋搬家?”
两个小人吵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她一把坐起来,不顾旁人惊呼,穿起鞋子就往裴府跑去。
季明月纵马直抵裴府,府门侍卫还未来得及阻拦,她已翻身下马,一把推开大门,裴云骁正在院中练剑,见季明月闯来,他收剑入鞘,神色未变,仿佛早已知晓她会来。
“裴云骁!”她直呼其名,声音里压着怒意,“是你向圣上求的赐婚?”
裴云骁摇头,如实告知:“不是我,我也是今天才得知的。”他眼里有无尽的落寞:“蟹宴当天你拒绝得明明白白,裴某不会……强人所难。”
季明月心中怒火稍散,说道:“我知道你是个很好的人,但是我俩断不能在一起的。”
裴云骁道:“我可以接受你不喜欢我,或者瞧不上我,但你说我俩断不能在一起,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任务失败,她就灰飞烟灭。
裴云骁觉察语气生硬,深吸一口气:“不瞒姑娘,得知赐婚后,裴某已经入宫请命。”
“如何?”季明月急急问道。
“我道边关将士朝不保夕,何苦耽误季家明珠。圣上却回正因如此,更该早日完婚留嗣。我又言你年岁尚小,圣上说已到了适婚年纪。”
季明月差点哭出来,急得跺脚:“那怎么办?如果我俩成亲——我会死的!”
裴云骁听完脸色骤变,眼神里万分伤痛,嗓子也嘶哑不堪:“你宁愿去死,也不愿意嫁给我?我当真惹你这般厌恶吗?”
刚接到圣旨那一刻,裴云骁有过短暂的狂喜,只觉一股热血直冲颅顶,走路都有些轻飘飘的,在战场上取人首级也没这么快活过。
他眼前已然浮现出大婚之日的盛景,红绸满府,喜烛高照,处处张灯结彩,她穿着青鸾翟衣与他对拜。想掀开大红头盖,看见她圆圆杏眼和娇艳的唇,她的气息她的一切,他都想要一寸寸完全占有。
他也曾设想过她的抗拒与不情愿。但那又如何?纵使要踏碎千山暮雪,他也要将满腔赤诚捧到她面前。这一生,他愿做她最锋利的剑,最坚固的盾,把世间最好的都捧来给她。若有一日需要以命相护,他定会毫不犹豫地挡在她身前,生死无悔。
“我、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你很好,是我配不上你……你不觉得我姊姊与你更合适吗?”季明月无力解释。
裴云骁怒火更甚,她话里话外的推拒之意昭然若揭,难道他剖心沥胆的表白还不够明白?为何总要提及那个不相干的女人!
季明月恍恍惚惚浑浑噩噩回到府里,脑子里还回荡着裴云骁的话。
“明月,这是圣旨,违逆不得。我知道你不愿意……成亲后我不碰你就是……”
他哄傻子呢?他一血气方刚的武将,洞房花烛夜若真要强来,她还能去衙门击鼓鸣冤不成?
正思忖间,忽听英娘带着哭腔的呼喊由远及近:“姑娘!你这是要吓死奴婢吗?夫人都急疯了,差点让人把后院的荷花池都捞遍……”见季明月好端端站在廊下,英娘拍着胸口直喘,“还以为你一时想不开……”
“举身赴清池是吧?”季明月摆摆手:“我还没那么想不开……”
夜深人静,苏氏轻轻推开房门,眉眼间的疲惫与忧虑无所遁形,轻抚女儿散乱的发丝:“小满,圣旨已下,抗旨不遵,便是满门之祸。裴云骁虽非你心仪之人,但他品性端正,战功赫赫,日后必不会亏待于你。”
季明月低下头一言不发,一股寒意自脊背攀爬而上,变了,自从用了编辑器修改剧情,苏氏在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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