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搞错系统任务这件事》
盂兰盆节后,季照微尚在修养中,裴家非但没遣人探望,反而派媒人登门退婚,那媒人巧舌如簧,话里藏针,暗指季家隐瞒季照微出身,有违婚约诚信。
季宸恼羞成怒,指责苏氏悍妒,故意泄漏了密辛。苏氏百口莫辩,急怒攻心之下竟一病不起。
此事传得满城风雨,更有那轻浮文人以狎玩过乔氏为荣,大肆宣传,季宸一时成了全城笑柄。季照微听闻此事,更是当场呕了一口淤血,再度昏厥不起。
季宸可算是补了官袍漏裤|裆,堵了狗洞塌院墙,此事愈遮愈显,索性称病告假,仓皇返回同州老家。
季明月望着乱作一团的府邸,既要侍疾,又要打理家务,早已左支右绌,现下裴家退婚一事传来,更是令她首尾难顾。
真是让人眼前一黑又一黑啊。
天刚蒙蒙亮,季明月闻鸡即起,对镜梳妆时听英娘报急务:“昨儿清点库房,少了支千年人参,准是有贱蹄子想趁夫人病着浑水摸鱼。”
季明月边绾髻边吩咐:“先封了药库,查昨儿谁进过西跨院,若查实,一律打三十大板扔出府。”
早膳方毕,又闻婆子夜赌闹事,季明月命其捧滚烫茶盏跪在穿堂。接着开始核查月例,算出来老妖婆院中亏空甚巨,想来往日都是苏氏以嫁妆填补。
到了巳时,季明月连扒两口饭的胃口都没,索性召了田庄管事议事,听到今年粟米少收三十石时,终于忍不住拍桌:“你们都以为我年纪轻脸皮嫩好欺负是不是!风调雨顺的年景敢少三十石,你他娘的把人当傻子?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我再问你一遍,今年收成几何?”
末时将至,季明月拖病打发了裴家探口风之人,顺便给裴云骁带了一封亲笔信。
入夜后,又亲自监督煎药,先送季照微处,再服侍苏氏服用。拣些不要紧的事项禀报,又搜肠刮肚说些趣闻逗苏氏开怀。
夜入三更,季明月熬得双目通红,仍强撑着核对账簿。“阿母,你早些歇息吧,回头你再病倒了,我和阿娘可就真的没指望了。”在她的再三催促下,英娘才抹着眼泪跨出院门。
连日操劳,连雁回都累得倚门而寐。案前灯下,季明月朱笔勾画,一缕青丝垂落,在账册上投下淡淡阴影。窗外虫鸣唧唧,更添眉间愁绪。虽眼底乌青,心中却觉踏实,她多劳一分,苏氏便可少忧一分。
比起学着管家,她更怕日渐消瘦的苏氏撒手人寰。
她绝不能倒下!
但是可以睡下……
困意袭来,不知不觉季明月竟伏案而眠。醒来时,见朱笔晕开一片,烛火将尽,肩上不知何时多了件外衫。
“雁回,你再取盏油灯来。账没看完,我明天要用的。”季明月舒展腰肢,揉着发酸的手腕。
“这么认真,准备考状元?”季明月身后传来一声戏虐的声音,一回头,只见李砚舟斜倚屏风,玄色衣裳还沾着露水。
“李砚舟?你不去守着你阿姊,来我明月阁干什么?”自从季照微受了伤,李砚舟便自请照料,日夜不离。
李砚舟自暗中踱出,轻哼道:“阿姊烧退了,精神也好多了。”
【系统】季明月忽然唤醒沉睡已久的系统,问道:【我累成狗,李砚舟为何看起来还挺高兴的】
【他高兴是因为裴家来退婚,跟你累成狗没关系。宿主请不要自作多情】
【我日%?@&………哔——】
熬了大半宿的季明月一脸菜色,自然没心情听李砚舟说这些。李砚舟取出一包糖炒栗子置于案上,触手尚温,每颗栗子都开了十字口,金黄灿灿,甜香扑鼻。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栗子……”季明月欢喜接过,莞尔一笑,眼睛亮晶晶的。
李砚舟淡淡道:“这不难猜,只要是甜的,你都喜欢。”
季明月的书房凌乱不堪,账册堆积如山,几欲倾覆,案头残灯如豆,照着半块干硬的胡麻饼,旁边是只咬了一口的梨子,果肉已然泛黄,朱笔斜插砚台,墨汁将凝未凝,地上账簿医书散落,竟让李砚舟无处落脚。
“你这写的是什么?”李砚舟上前,好奇指着账本上标注一串工整的阿拉伯数字。
季明月大言不惭,鬼扯道:“天竺计数之法,我从书中学来,逢十进一,比算筹便捷。”
李砚舟沉默片刻,终于开口道:“我来找你,只是想弄清楚几件事。当日你醉酒,是否借机向我暗示阿姊前往草堂寺供僧?”
季明月摇头摆手:“什么醉酒?我不记得了。”
“草堂寺那日,众护卫都中迷药昏倒,唯我因你提前给的解药安然无恙,莫非你能未卜先知?”
这……怎么解释呢?来草堂寺前,系统告知挡箭任务,季明月不难猜到有刺杀,让李砚舟服解药,不过是猜测有迷药之类的剧情,连自己也提前喝了一碗,这纯属瞎猫碰上死耗子啊!
“我新得了一味解药,拿你试药。就这样。”季明月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谎。
“好,我且当你这么无聊。佛门清净之地,长安贵女云集,你为何偏穿件不合场合的绯红衣裳?莫非你觉得,绯色最显眼,最容易辨认?”李砚舟继续问。
季明月脸色微恼:“我就爱穿红,红色衬我,难道我穿红色不好看吗?”
“好看。”
“啊?”
“箭雨中你毫发无伤,阿姊中箭后刺客就立即消失。这又作何解释?”李砚舟目光如炬,咄咄逼人。
“谁说我没有受伤!李!砚!舟!你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季明月将袖子一撩,白皙的胳膊上深红色结痂的伤口,像条歪歪扭扭的蜈蚣。
“最后一个问题。阿姊敏感,从不与我提及乔氏之事,我是夜闯季家祠堂才找到乔氏的蛛丝马迹。不过,英娘倒是与你全盘托出。”
李砚舟逼近一步:“撒谎精,你告诉我,乔氏的事情是不是你散播出去的?”
雁回闻声而来,在季明月的示意下,端来了三杯浓茶,一杯给季明月,另外两杯自己喝。
季明月喝茶平复心绪,她真是气得肝疼,一开始以为李砚舟良心发现半夜送温暖,没想到竟然是兴师问罪,这么大一个屎盆子扣在她头上,她可忍不了一点。
季明月冷笑三声,拍手称快道:“李砚舟,我真没看出来,你对季照微用情至此。”
“我与阿姊的感情,容不到你置喙。你不要转移话题,也别摆出楚楚可怜的模样。”李砚舟冷冷回应。
季明月白眼一翻:“你言下之意,我自导自演了这出刺杀好戏?李砚舟,推测需凭证据,我买凶杀人,动机何在?”
雁回端着板凳慢吞吞坐下来,手里不知何时捧了一把瓜子,细声细语道:“府中皆传,月娘子嫉妒微娘子……”
季明月气极反笑:“我嫉妒她什么?她清丽,我美艳。她工琴,我擅舞。她文思敏捷,我毫厘不爽。她交友广阔,我亦有闺中密友。我从未轻视过她,也不轻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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