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再做掌心娇》
或许是这段时间的日思夜想已经让沈卿心里有了底,她在听到这话时竟一点都不惊讶。
若沈氏抄家是由顾氏推波助澜导致的悲剧,那他们识破替死鬼,发现自己没死想要斩草除根也属常理。
“我知道,但确实没发现她的踪迹。”低沉的男声回道,“说到底,你……真的确定她活着吗?”
这个问题顾言玉大概不是第一次问,所以女声回答的语气里带了些不耐烦:“那日我亲眼见她离家,怎可能在家中自焚?”
“但此次抄家是由三皇子亲自带队,他心狠手辣又孤僻,不像是会替沈氏遮掩的人。”
女人沉默了许久,最后只道:“真得早些取了沈亦行的狗头,否则,圣意摇摆,沈卿又动向不明,难说不会有翻案的一天。”
“沈卿一个病秧子,能翻出什么天地。”
“我那日见她可不像是体弱之人。”女人反驳。
男人长叹一口气,思绪已飘至了圣意摇摆这句话上,他的声音远近变化,该是在来回踱步:“无论如何急不得,沈亦行的地位你不是不知,为他求情的折子堆满了案桌,稍安勿躁吧。”
话落,男人语气一转,带了些笑意:“不过你竟真如此狠心。”
“比不得你,沈亦行对你可是有切实提携的,称声恩师也不为过,于我,他只是仇人。”
“你们可是亲人。”
女人似是被气笑了,她察觉出了话里的试探,立刻鄙夷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顾言玉,别告诉我这点道理你都不懂。”
女人语气呛人,顾言玉却不恼,只轻笑:“没大没小。”
不同于顾言玉的轻描淡写,沈卿如遭雷击。
屋里的人正是阿念。
沈卿立刻想明白了一切,阿念寻亲上门,沈府家仆嘴严,加之沈父有意掩盖,她的到来,她的身份,一时半日别说传出去,哪怕只是在府内也是传不开的。
接下来,沈父离开,无人注意,阿念若有些身手,在府中藏下通敌书信便不是难事,最后只要找到机会离府,加之顾言玉帮忙遮掩便可金蝉脱壳。
这是一场天时地利人和兼备的完美的阴谋。
沈卿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复,凉薄的夜风吹得她浑身冰凉。
她确实想过亲生女的寻回与抄家一事太过巧合,却也只叹命运弄人,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还不等沈卿消化完全,阿念的声音突然又响起,不同于先前,她说这句话时语气完全冷了下来:
“顾言玉,我先前说你这屋子漏风,你已修葺过了?”
屋内再没了半点动静,沈卿愣了片刻,几乎是下意识的求生本能,她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时身体已做出了反应,她俯身蹬地,恰与破窗射入墙壁的飞刀堪堪错过。
“高了。”
她起身跃上屋顶,足尖点上余下飞刀。
“又低了。”男声不紧不慢。
阿念啧了一声,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没有冲动追出屋外,只是收了飞刀冷静道:“这么灵活,不像是男的,可能是沈卿。”
沈卿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不敢再有片刻犹豫,立马转身飞逃。
顾言玉推开门,对门外心腹道:“去追,死活不论。”
沈卿急急踏过屋脊,借着树影与房屋遮蔽身形,但身后鬼魅般的人群依旧紧跟不舍。你追我赶,脚步紧咬着踏在房屋树干上,此起彼伏,像下了场突兀的阵雨。
忽然,阵雨里夹杂了风声,雨点被卷起乱了音律。沈卿偏头,正见一人掷出手中利刃想拦住她的去处。她将计就计向后仰去,被掷来的利刃削去她扬起的几缕发丝,她抬起左腿一踢刀柄,再接右腿一卷,身形回正,灵巧地将剑收入手中。
“什么?”被夺去剑的男人下意识震惊。
“蠢货!”为首的男人呵斥。
沈卿不多做停留,也不管追兵的反应,径直按照脑海中的路线奔逃,顺着屋脊滑下,跃过高墙,正好落到马背上。
“驾!”
她低喝一声,身下的马便登时飞驰出去。身后骚乱了片刻,紧跟着却也响起了马蹄声。
沈卿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这群人比她想得更难缠。
她俯下身小腿夹紧马腹同时松了松缰绳,马儿登时会意跑得更快,加之她身量轻巧,顺利再次与身后人拉开了差距,可紧接着,她隐约听见前方拐角也传来阵阵马蹄声。
她立刻握紧了先前夺来的利刃,就在她举起长刀准备先发制人的同时来人月牙白的衣角映入眼帘。
不是追兵。
同时,耳后利箭破空的声音响起。
沈卿立刻换了力,刀刃转了方向,正碰上后面射来的利箭,利箭落地,但事出突然,她没调整好握姿,虎口震得发麻,没握住剑,剑便哐啷一声落到地上。
局面越发混乱,沈卿本想无视那人径直离开,却在收回视线的最后一刻瞥见那双眼。
五年时间里被规训的不只有沈卿,少年也在这五年里成长,原先身上的阴郁气质被很好地掩藏,加之素衣,打眼一望竟也品出番温良味,唯独那双眉压眼,依旧冷得发寒,也因这双眼,沈卿再次认出了他。
三皇子裴云程。
还是那么好认。
还不等沈卿思索裴云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裴云程便骑着马绕行一圈取了落地的刀,又借着汗血宝马的脚力赶上她,径直挡在了她面前。
沈卿本想绕开,他却手持长剑一拦,剑锋瞬时来到面前,意图与决心再明显不过,沈卿只得急急勒马停下,但她的手紧紧攥着缰绳,时刻警惕着。
追兵也在一丈开外停下了脚步,气氛登时剑拔弩张起来,谁也不知道对方的意图究竟如何。
视线都落到了这不速之客三皇子身上,他却只盯着沈卿,眉目紧锁。
沈卿回望着他,看他面目严肃地唇齿开合,却问出个不合时宜的问题:
“我们见过吧?”
无言的沉默里只有风声,裴云程目光不移,只紧紧地盯着沈卿,等着她的答复。
自是见过的,宫变那日是沈卿想忘都忘不掉的噩梦。但眼下气氛紧张,她不知道他的意图,仍不敢大意,便只与他回望,并不准备承认。
追兵中为首的男人见气氛不对,没耐住大声道:“三殿下,她正是芙蓉郡主,贼人沈亦行的独女,是沈氏的漏网之鱼,属下受令捉拿她伏法,还望殿下支持我等工作。”
裴云程闻言目光从沈卿身上移向她身后的追兵,沈卿见着裴云程骑马上前便下意识地向一旁退去,为他让了路。
“受令,谁的令?”裴云程瞥了眼手中的剑,认出顾氏家徽,“顾言玉?”
“芙蓉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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