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清冷世子黑化前》
这几日,沈云芝其实想了很多。
尤其是和崔淮的相处。
只要她住在楚王府,和崔淮在一个屋檐下,两个人难免抬头不见低头见。
再怎么避让,也不可能不见面。
尤其从前她没少做上赶着献殷勤的事儿。
态度骤变反而奇怪,譬如前几日在游廊莫名逃走,明显的失态。
故而最好在和崔淮保持距离的同时一切如常。
待她去相看郎君之后,再借此名义,彻底疏远这个人。
沈云芝想得很好。
却又清楚被崔淮磋磨太久、太多,自己内心对和崔淮见面无比抗拒。
正如此刻——
见到他,旧时阴影便袭上心头,令她生出惧意,令她浑身僵硬。
“沈小姐。”
不远处,清越的声音拂过耳畔,俊朗的面容映入眼底。
换作从前会教她满心欢喜。
此刻却惹出涔涔冷汗。
连日梦见从前被他威逼、被他抵在床榻征伐之时的阴影笼罩下来,沈云芝手脚冰凉,呼吸微窒。
脑海中亦满是转身逃走的冲动。
但不能再逃。
沈云芝垂在身侧的手,手指暗暗掐了下手心。
疼痛让她理智回拢,上前几步,低下头福身行礼:“见过世子表哥……”
她视线掠过崔淮的绣金线边暗云纹衣摆,落在自己的绣鞋鞋尖。
连呼吸也放轻了。
来自崔淮的声音响在头顶。
依旧是温和语调,不疾不徐:“不必客气。”
沈云芝知道,以崔淮脾性,接下来不会再同她说什么。
她佯作矜持垂首沉默。
果然。
眼角余光里一片衣摆一晃而过,崔淮转身,兀自抬脚大步而去。
沈云芝悄悄松一口气。
她缓缓抬头,见崔淮往正院的方向去,微抿唇角,思索起晚些去见姨母、避开崔淮的借口。
“后花园的桃花应当开得更好了罢?”沈云芝问秋月。
秋月一笑:“这几日天气暖和,想来比起前些日子是开得更好了。”
沈云芝点点头:“那正好去折几枝桃花让姨母赏花。”
说罢,带着丫鬟秋月改道去后花园。
她毫不犹豫转身。
走出去一段路的崔淮停下脚步回过头时,望见的便是沈云芝远去的背影。
随从林跃跟着瞧一眼,想起前几日在游廊沈家表小姐也这般一反常态,再暗暗觑一眼自家主子的神情,低声问:“世子,可要将表小姐喊回来?”
崔淮收回视线,似笑非笑问:“怎么?你有事寻她?”
林跃闻言,自知多嘴,当即告罪。
崔淮没有再说什么,也不再停留,大步离开。
……
沈云芝去后花园磨磨蹭蹭折下几枝桃花。步入正院,没有在廊下瞧见崔淮的贴身随从,知晓崔淮已经离开,她心情稍霁,抱着桃花花枝入得屋内。
“云芝过来了。”
楚王妃云氏亦即是沈云芝的姨母抬眼瞧见她,慈爱招招手让她上前。
熟悉的笑容让沈云芝鼻尖微酸。
她抬脚走过去,忍下泪意,莞尔一笑:“姨母。”又说,“想着桃花开得好,去折了几枝给姨母赏玩。”
“好孩子。”
楚王妃拍一拍沈云芝的手背,示意丫鬟上前接过花枝。
“云芝可用过早膳?”不动声色打量几眼自己这个外甥女,眉目温婉,肤若凝脂,十六岁的年纪正是人比花娇,又是姐姐和姐夫的遗孤,亲事上无论如何也不能含糊了,楚王妃想着,柔声道,“若不曾用过,正好陪姨母吃些。”
沈云芝点点头,乖巧应一声“好”。
楚王妃一笑,便命人传膳。
用罢早膳,撤下碗碟,楚王妃带沈云芝移步窗下的罗汉床去坐。
她让丫鬟把绣坊新做好的春装取来。
待沈云芝一一试过,确认合身,楚王妃屏退屋内的丫鬟婆子,才同外甥女提及另一桩正事。
“云芝,你也二八年纪了,有些事情是该考虑起来。”
“前些时日,周家的二夫人同我提过一嘴,他们家有个排行行六的郎君,十九岁,正在国子监读书,过两年参加科考也有望考取功名。”
“姨母对这周六郎有些印象,样貌周正,彬彬有礼。”
“又想周家虽门第不高,但家风清正,四十无子方可纳妾,见上一面未尝不可,你觉得如何?”
坦白说。
她不是没动过将外甥女留在身边的心思。
但小半年了,儿子一直对云芝冷冷淡淡、瞧不出心思。
强扭的瓜到底不甜,她也不能为着一己私欲,毁了两个孩子的婚事。
那点儿心思便不得不作罢。
唯有从外头相看。
好在京中青年才俊多。
慢慢挑,总会遇上情投意合的。
沈云芝想认真挑选夫婿,将楚王妃的话细细听在耳中。有才学又有前程,家中有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规矩,人口简单,想来一家人之间关系和睦,听起来不错。
她没开口,看一眼自己姨母,点一点头。
楚王妃当即会意,笑道:“云芝若没有不愿意,姨母便帮你安排着,先寻个好日子见上一面。”
崔淮折回正院,行至廊下,耳聪目明的他正巧听见楚王妃这话。
他脚下步子顿一顿,略微过得几息时间,方迈步进去。
“淮儿怎么回来了?”楚王妃看向走进来的崔淮,“莫不是有什么事?”
崔淮道:“方才忘记同母亲说,父亲来过信,说下月会回京一趟,此番回来会住上半年。”
楚王妃脸上的笑容一瞬淡下去。
但她口中依旧温声应:“好,母亲晓得了。”
崔淮来去不过半刻钟。
这让沈云芝的缄默不至于突兀。
只是她清楚,对于姨母而言,崔淮带来的这个消息谈不上是好消息。看出姨母眉眼的倦怠之色,沈云芝多陪坐过半盏茶功夫,捎上新裁制的春衫起身离去。
相看的日子定在二月十六。
是家宴后第二天。
这一回,沈云芝在意的不是能和崔淮见面的王府家宴。
而是家宴后出门相看周家六郎。
楚王府每月一次的家宴没什么特殊之处。
沈云芝被接过来时,楚王府便已经有这规矩了,而每逢家宴,不过所有人凑在一起吃顿饭。
她那位身为楚王的姨父虽常年不在京中,但后院一直养着九个姬妾。
家宴上,她们通常会到场。
这也几乎是沈云芝见到她们的唯一场合。
今日不例外。
沈云芝到膳厅时,姨母已经在了。
她上前去同姨母问安,之后如往常般在姨母身侧不远的位置落了座。
崔淮是最后到的。
每逢家宴,他向来到得最晚,众人已经习惯。
崔淮踏入膳厅便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今日的沈云芝除外,这场家宴,她只盯着面前的杯盏碗碟,没有往崔淮的方向看过去哪怕一眼。
既然打定主意不愿重蹈覆辙,今天夜里,无论之后可能发生什么事,自然皆与她无关。只要她能平平安安度过这一夜便好,明日踏踏实实出门去相看,她同崔淮之间也算真正翻篇了。
沈云芝眼观鼻鼻观心用膳。
坐在她斜对面的崔淮,指腹摩挲着酒杯边缘,偶尔饮下一杯酒。
第一口酒入喉时,他便知酒有问题。
他很好奇,什么人如此胆大包天,竟然敢在楚王府对他下那样的药?
崔淮撩起眼皮,漫不经心看一眼沈云芝。往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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