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没?我急着回家喂鸡》
对讲机声音停止。诊室内只有受伤人员的粗气声。张生是从更高层疏散至3层的。当时2层和1层感染者数量众多,乘坐电梯非常危险。
只要电梯门开启,就会被感染者包围。疏散小组带着他们从安全通道逃生。
到达安全通道前有感染者快速追逐在他们身后,虽然有疏散队员在后方保护,张生依旧吓得腿软从楼梯上滚了下来摔断了腿。医院撤离从半夜开始,轮到他们时,情况变得愈加困难。尤其是在摔断腿的基础上,基本上被断定了死亡。
“详细情况你们听到了。救援大概率不会来。感染者数量太多,绝对不能让他们离开医院。15分钟后会从外面对医院进行爆破。”
赖芝拆开枪支取出空弹夹。她环顾众人的脸,深深吸了口气,“我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们尽快往电梯的方向跑。1楼已经清扫干净。”
13名滞留医护人员神色紧张。注意力全部凝聚在诊疗室门的小窗户上。在那里好几个感染者的头部攒动,利齿不时对窗户发出撞击。口水沾着牙龈磕碰出的血模糊了界面。
简直像饿了半个月的豺狼终于发现了一块腐肉。眼睛渴望到发红。
他们不可能逃出去。
感染者跟影视中描绘的僵硬笨拙的丧尸完全不同。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就会集体扑上来。视力、嗅觉比一般人更加敏锐。
“你要怎么做。”
一位年轻人发出疑问。赖芝知道这个人。内科急诊的医生,正是受伤中的一员。右脚扭伤,此刻肿的穿不下鞋子,她没有坐,只是安静地依靠在桌沿,面上没什么表情。
胸前金属名牌上写着:仲开霁。
“感染者对活体非常敏感。我还有两颗手榴弹。虽然在室内引爆存在风险,但现在已经不是考虑那些杂事的时候。”
“感染者并不单纯靠听觉。”
仲开霁拿起桌面的文件夹猛地砸向墙壁。外侧趴在窗户上的感染者视线没有丝毫转移。
“而且开门时如果不能确保手榴弹瞬时起效,并引开大部分感染者。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跑出去,说不定还会让感染者闯进来。”
仲开霁说的不错。赖芝也清楚开门是件很冒险的事。但是比起14人全部在房间内等死,能有1、2人存活下来也值得去拼。
有人情绪崩溃,狠狠地大声咒骂着。
“烦死了!!烦死了!!凭什么我们被留到最后!今天压根不是我的班!感染者要是被咬后直接枪毙压根不会出现现在的情况。感染科隔离室的大门早就有问题。上报后一年两年还是没人修!”
他们已经做了最高的防护。血液、尿液和细胞检测全部没有问题。没想到半夜时,隔离室竟成了虚设。感染者一股脑跑出来。在附近值夜班的人几乎无一幸免。
变成现在的状况,谁都不愿意。神经紧绷到极点的人大声呵斥。
“安静!发脾气又不能解决问题。你要是早知道会被困在诊室内等死昨天晚上干嘛还来上班!”
孟立诚没有闭嘴而是选择提高音量,“Z市昨天医院全部爆满,那么多人等着急救,我凭什么不来上班!万一这颗聪明绝顶的大脑能想出防治方案呢。要是真能搞出解决方案来我死了也愿意。至少我老婆孩子能安全。”
“上班上班......他妈的,怕死跟自我奉献兼容不行么。”
“别说了。”
跟孟立诚关系好的同事给他使了个眼色。孟立诚这才想起来屋内还有两个伤患。在没有救援的情况下,他们才是真的会死。孟立诚长叹一口气蹲在地上使劲揉搓自己的光头。
这时仲开霁望向赖芝。
“把手榴弹给我一只。我留在屋内,到时候你向外吸引一部分。我尽可能将剩下的吸引过来。”
“反正跑不了,就当给其他人创造机会。”
孟立诚不可置信抬头,嘴角颤抖两下没有出声。
诊室很小,14个人几乎将这片空间占满。仲开霁的声音不大却落到所有人耳中。
坐在地上脸色惨白的张生举起手,“我一起。担心你们心里挣扎本来想早点说的。但是一个人总觉得很害怕。毕竟感染者还挺吓人。”
“到时候小仲拿着手榴弹。我就在房间内到处乱爬,感染者应该就会被我们吸引了。”
没人回话。
这是最好的安排。现在开口的话,他们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内心的煎熬去后悔。都这种时候了!就算只关心自己也没有人能够指责。
“可以。”
赖芝简单给仲开霁解释了下使用方法。
仲开霁握着手榴弹站在房间中央靠后的位置。张生则是坐在仲开霁前面。
其余人在赖芝的安排下分别站在门侧的墙壁边。自己则是站在正对门的位置。一手握紧门把,另一只手握着门锁。
赖芝看到手指肉眼可见地颤抖。胸腔中心如擂鼓,心脏下沉好似在撞击肺叶,呕吐感挤在喉口。
她要开启这扇门。张开胸膛用力闯出去,用身体挤开一道缝隙,然后往相反的方向扑去。
剩下的人,趁此拼命奔跑。
这期间会有人不断被攻击。也有人可能运气好一路跑到电梯。而等待电梯的过程中依然不安全。
“不行,我脚软到站不住。我们不可能成功逃出去的。光是眼前就有9只在门外。走道内呢!那里肯定有更多。现在出去不过是找死罢了,干脆就留在这里吧。万一有救援。”
这人声音中带着哭腔。捂着脖子沉重喘气,似乎有无形的东西压住了他的气管。
“时间不多了。机会只有一次。”
赖芝忽略对方的话,再次强调。
倒数30秒。
众人的眼神凝聚在墙壁的挂钟上。
身体害怕到死死咬住牙齿,指甲掐进掌心也完全感受不到。只是在挂钟和门前快速切换视线。
15秒。
5秒。
2秒。
站得最近的人能看清赖芝手臂上肌肉紧绷,薄薄的汗液覆盖在上面。就在最后一秒时,捏住门锁的拇指和食指猛地扭转!
嘭——!!
门外传来重重的倒地声。在安静到极致的室内听得非常清晰。
与赖芝隔着一层玻璃的感染者在一道灰色的暗光闪过后消失在窗口。
紧接着又是几道声响。
内部人捂着嘴小声颤抖道,“有人!”
祝愉一铁锹把扒在门框上跟偷窥狂一样的感染者扫在地上。熟练地斩断他的脖子。从1层顺利搭上电梯到3层后,迎面就是一群四处走动的感染者。他们像野狗翻垃圾一样,在各个房间内走动。
电梯响起的那刻,众多视线凝聚在祝愉身上很快无趣地转移视线。
丧尸胸毛在生效。
感染者见到祝愉完全没有反应。
走出电梯50米就是感染科的正门。祝愉顺手解决到沿途的感染者。整层楼的数量虽没有2楼多,但依旧不少。直冲303室。果然看到一群感染者苍蝇一样叮在门口。
他们对祝愉没有任何兴趣。祝愉一锹一只。她庆幸感染者并没有团队合作精神,也没有同类相争的兴趣,否则都不会这么顺利。
“外面什么情况!”
孟立诚急切询问。
“不清楚。视线内的感染者似乎被解决了。”
“解决了??这么快?怎么没听到枪声。”
这正是奇怪的地方。赖芝皱眉。
扣扣。
敲门声响起,所有人屏住呼吸。
祝愉:“我替楼下的严队过来救援。还剩10分钟,尽快。”
“科室内部感染者已经解决了。出了科室大门,离电梯50米可能会有新的感染者出现。尽快分批逃离。”
是位年轻女性的声音。
时间紧迫。没机会乱想了。赖芝小心放开门缝,果然看到地面上躺着感染者的尸体。血液流淌地到处都是。
“赖芝?”
“我是。”
祝愉点点头,“快走吧。你跟我一起,每次带4个人。”
科室内部竟然真的没有一个感染者。赖芝惊讶归惊讶还是立刻跟上祝愉的思维。
11个人走出门诊室。
祝愉一眼就认出了“任务对象”。原来系统没有胡说。真的有“人”发出求救信号。因为祝愉看到一个巨大的金色问号飘在一个人的头顶,在见到她时候转变成了感叹号。
祝愉:“......”
那个叫仲开霁的医生就是她此次的目标。
赖芝发现祝愉正在看屋内的两位,她解释道,“他们一个断了小腿,一个扭了脚腕。先救四肢健全的人,时间条件允许的话,说不定所有人都能获救。”
仲开霁和张生在其余人的帮助下一同站到感染科室正门后的向导台边。在玻璃门外面,不时会有感染者经过。目前已经聚集了一部分。
“1楼目前没看到感染者的迹象。你们到达1楼后直接往门外跑。”
祝愉说完后从门缝中钻了出去,在众人惊讶的表情中掏出泛着异色暗光的铁锹快速将门口聚集的几只感染者解决掉。
与此同时第一批4人跟着祝愉的脚步跑出去,期间正面迎上对面来恶毒感染者几乎只是一击便失去了行动力。
他们不敢多想。只是一味的猛冲。
电梯2副并排早被祝愉点到了3层。4人进入后立刻紧闭电梯门。看着数字缓慢向下,这才像溺水的人得到呼吸。方才的经历简直像场梦。至于忽然冒出来的年轻女性,神奇地不受感染者攻击是什么原因。他们压根没有心思考虑。只疯狂担忧当下能否成功逃出去。
第二批依旧顺利。祝愉离开前将第一幅电梯按上三楼再次返回。
现场还剩下赖芝、三个健康的人以及两个伤患。孟立诚和朋友刚好在剩下的三人中。
他在祝愉回来前,将张生背在身上。异常坚定地等在玻璃门前。
没有任何浪费的时间。他们的配合很完美。祝愉清扫门前让几人出来。孟立诚背着人跑得速度比较慢,祝愉跟在他身边,提前进入电梯的人紧张地按着门,能看到又有感染者从正对电梯的方向扑过来。
怎么办。
如果孟立诚没有及时赶到,他们是不是该关上门。
孟立诚在看到前方有感染者冲着电梯方向窜来时身体本能放缓步调想回头。
“继续跑!!”
祝愉立刻大喊。
她单手握紧栏杆发力整个人敏捷地跳在栏杆上,跨越镂空的位置,直接飞跃过90度的拐角。要知道这里可是三楼的高度,不慎踩空是会死的。祝愉没有考虑太多,她现在几乎按照本能在行动,浑身肌肉紧绷使劲,从背后趴在感染者身上,硬生生向前压断了感染者的脊柱。
距离电梯不到10米的距离。在孟立诚背着张生跨入电梯的那刻,电梯门缓慢合起。
他们清晰看到祝愉拽着感染者的头发,死死压住对方的下颌发力。从颈阔肌到胸锁乳突肌发生撕裂,眼球能捕捉到断裂的肌肉抽搐,血液像从破损的水管向外喷出。
好可怕。
简直像在杀人。
先进入电梯的几人目瞪口呆,惊恐的场景刻在眼皮里。当电梯停在1楼时,他们还愣在原地。直到孟立诚背着张生大吼着往外冲去才跟着跌跌撞撞向外跑。
手指下怪异的触感还未消退。祝愉没去看不规则撕裂的尸体,立刻抽身往感染科正门走去。
祝愉自认为三观正常。即便感染者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亲手撕裂对方身体时,内心还是受到极大的震颤。她不能去回想。还不是时候。
赖芝正在用对讲机跟2楼通话。
祝愉走到顶着感叹号的仲开霁面前,没有多说一个字,将人举过头顶抗在肩膀上。
感染科的玻璃门是能看到斜对面发生的场景的。刚才的血腥场景仲开霁全部看在眼中。她此刻依旧面无表情,只是挪动着身体将让自己趴地更舒服不至于腹部硌得难受。
昨天下午,仲开霁正在医院上班。脑海中忽然涌现出一个奇怪的声音,说她是游戏“玩家”的一份子。她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只认为出现了幻觉。
后来医院内来了大批量伤者。“被咬人员”几乎一半出现有持续性癫痫,明显是神经系统症状。仲开霁是作为内科急诊医生跟各种不同科室的人一起负责“伤情”的紧急调查,更没时间去多想。
没曾想,半夜时关着大量感染者的隔离房间破开,医院变成了地狱。
照孟立诚所说,隔离室的门锁早就有问题。可是隔离室的门在内侧无法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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