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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比谁能装》

12. 借寿(十一)

[游师,生前修有所得,死后无人供奉,上不入天曹,下不进地府,其中之甚,名为/。我从来没想过,会遇见/,师兄说,那家伙大概是阴阳界最大的钉子户,近千年未曾投胎,徘徊人界,戾重仇深,天地不容,业缘悉数焚毁。

//////

头一次,我希望//的卦不要太准,如果与///有命定纠缠死孽的是他,过往种种努力,全师门布局,皆为废局。]

“这都什么啊。”尤黎往下翻了几页,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记录了,“写个笔记也遮遮涂涂的,全为难倒自己人身上了,我是你亲孙女吗?”

狗蛋蹲在尤黎瘦削的肩膀上,感受到她烦躁的情绪,很识相地“嘎嘎”回应了两声,那调子拖得老长,带着乌鸦特有的沙哑,依稀能辨出强调的意思,不是。

尤黎不死心,再次举起那本沾满灰尘、边角都卷了毛边的老旧笔记本,眼珠子几乎要贴到发黄脆弱的纸页上,试图从那浓重得化不开的黑色墨团下,窥见一丝被掩盖的秘密。然而,那墨迹涂抹得极其彻底,如同泼洒的污血,将下方的字迹吞噬得干干净净,不留半点痕迹。

“啧。”尤黎挫败地合上笔记本,封面上那三个褪了色的毛笔字“赵京穹”显得格外刺眼。

“那家伙醒了吗?”她揉着发胀的太阳穴,随口问道。

狗蛋最近掉毛掉得厉害,翅膀下都秃了一小块,愈发不爱动弹,能蹦跶绝不飞。它扑棱着翅膀从尤黎肩头跳下,像个黑煤球似的蹦跶到半掩的里间房门前,探着黑不溜秋的小脑袋,从门缝里往里瞅了瞅。片刻后,它又蹦跶回尤黎面前的桌子上,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尤黎纳了闷,自己不是爷爷亲生的,钟熠总该是他爷爷亲生的吧,就算身体里有个不速之客,至于下手那么狠么?一掌给人劈得到现在都没醒,搞得她这几天都是自己干活。

回想起当天的事,尤黎就来气,那钟家老爷子也不说话,就拼命给她看钟熠从小到大的记忆,码都不打的那种。

强行打破他的术法,他就会死,尤黎直觉钟杜绝没有那么简单就被烧死,还想从钟悯那再套点线索,最后被迫看完了钟熠的生平,她现在连钟熠身上几颗痣都清清楚楚。

尤黎仰天花板长叹,真是一屋子的神经病。老的死了不告诉我凶手线索,给我看你亲亲孙子的生平;小的本体是个二不愣登的,里头住了个惹不得的游师。

算了,线索来源于实践。

洗了把脸精神一下,尤黎去杂货间再次检查起那具被烧过的遗骸,没有任何残留,不管是业力,孽力还是魂魄的痕迹。

但尤黎并不信任这个结果,连记忆都能被侵入搅乱,眼睛又怎么不会骗人呢。钟杜从被杀成鬼到现在,布局那么多年,十来年前才杀了钟悯,而自己却未曾发觉过他的存在,能做到这一步,他不可能一点脱身的办法都没有。

要不是他自己来铺子里,自己去找他还要花不少功夫。

不过,他为什么要来铺子里?

尤黎皱紧眉头,总觉得似乎遗忘了某个极其重要的关键点。那种感觉,就像拼图缺了最核心的一块,让人抓心挠肝。

肩膀被轻轻拍动几下。

转身,只见那个佝偻着腰、皱纹深刻的纸人老太婆,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从杂货间最深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它那双被朱砂点过的浑浊的纸眼睛幽幽地看着尤黎。然后,它抬起一只干枯的纸手,划开了自己画着粗布衣服纹路的肚子。

没有内脏,没有鲜血。只有一团塞在里面的、用来固定形状的稻草。

在尤黎冰冷的注视下,纸人老太婆将另一只纸手伸进自己破开的腹腔里,摸索片刻,掏出了一个被稻草半掩着的木匣子。

尤黎气笑了。

难怪她老有种不对劲的感觉,心头像蒙着一层薄纱。原来她的注意力,从一开始就被钟熠记忆里那个白发绿眸的游师身影牢牢吸引,完全忽略了另一个更直接的、本该就在眼皮底下的东西。

钟悯偷走了她的一段记忆。

当时尤黎只以为他是仅剩残魂,现在看来,倒是和匣子里鬼手里寄存一丝意志配合得很好。

一个搅乱她的注意力,通过在记忆里假装逃窜种下锚,一个躲在鬼手里配合着,让她无声无息忘记了鬼手的存在。

尤黎挥退纸人:“多谢,请回吧。”

纸人老妇僵硬地点点头,佝偻的身影无声无息地退回了角落的阴影中。

打开木匣,里面的鬼手似乎感应到束缚解除,立刻不安分地蠕动起来,五根焦黑的手指扒拉着匣壁,试图向外爬。

当它那腐朽的指尖刚刚触及木匣边缘时,一层幽蓝色的火焰毫无征兆地凭空燃起,火焰冰冷刺骨,散发着强烈的封印之力,瞬间将鬼手灼得吱吱作响,冒出一缕缕带着焦臭的黑烟。鬼手吃痛,悻悻缩了回去,在匣底不安地蜷缩着。

钟悯这样做,说明在他心里,隐藏鬼手的存在比彻底封印钟杜保证家人安全还要重要。

分明在记忆里,他可以为了阻止钟杜伤害自己的孩子,活生生割肉刨骨,至少证明在那时候,钟杜是他放在首位的大事。

是什么让他发生了改变?

冒着钟杜会再次卷土重来的风险,也要不让自己再记起鬼手的存在。

鬼手是什么,会带来什么,钟悯从那个妖异僧人手中接过它时的表情,恐惧、犹豫、最终却化为决绝的眼神尤黎记得清清楚楚。他分明是知道这东西的可怕之处的,即使不是全部,也绝对了解个大概。

这里面唯一的变数,是我。

尤黎的大脑飞速运转,如同精密的齿轮,将所有的疑点,所有的线索强行串联推演,得出来这么个结论。

钟悯不希望她尤黎继续深入这件事。她被划到不该参与这件事的人的名单上了。

无缘由的,尤黎想起钟家的铜像是爷爷送的,爷爷在这件事里又是个什么角色?我的不被允许参与,是不是有爷爷的手笔。

这并非毫无根据的臆测。钟悯残魂最后看向她的那个眼神。眼神里蕴含的复杂情绪,尤黎现在回想起来,清晰得如同昨日重现,那是一种深深的、带着无尽愧疚的抱歉。

要知道自己和钟悯算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他没什么好对自己抱歉的,他的抱歉,只能是对爷爷。

钟悯在生前,也许和爷爷约定过什么,大概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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