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震惊，赶紧不说话了。说别人闲话事一回事，被人家当面听到，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小兰最先反应过来，“在在在呢。”她赶紧起身跑去开门，结果对方也没进来，只说了几句就走了。

等她拿着盆呆呆的走过来，其他三人看着她。

安葵花：“是至仲奶奶吧？”

郝红霞有点后悔：“不会听到了吧？”

徐云丽则是关心，“她咋没进来？”

小兰把盆放下，摊开手里的钱，都是些一分贰分的硬币，旧旧的硬币上，还有体温。

“她就来给豆腐钱。”

郝红霞舒了一口气，“吓我一跳，还以为被她听到了。”

小兰坐下，“可我觉得她有点不对劲！眼睛红红的，感觉像是哭过。整个人看起来一点也不精神，和上午差远了。”

反正她也说不出来，就是觉得不对劲。

不过眼下她还着急煮粽子呢，就没多想。四个人不到一小时就包完粽子，小兰给每个人二斤果子，基本上十个果子就差不多二斤。

“姐姐们，晚饭后再来啊，八点钟吧。也是一小时左右，不想要果子，咱就换成粽子。”

其他三个人笑呵呵答应，“成啊。”

安葵花她们都觉得挺合适，毕竟晚上在家也没啥事。到小兰这里，包粽子聊聊天，一点都不耽误干活。小兰煮上粽子，灶里烧的木头，是汪老爹劈的树墩子，几根就能烧很久。

见小兰煮上粽子，郝红霞徐云丽还有安葵花就一块走了。她们几个人刚出门一会，小兰就听巷子里传来尖叫声。听声音是郝红霞在叫。

小兰跑出门，就遇到隔壁的安葵花也跑到巷子口，俩人对视了下，当即毫不犹豫的冲进巷子里。

此时下午三点多，太阳正晒，即便是睡中午觉的，也差不多醒了，正在喝水或准备准备，等四点来钟上地去。

方才的尖叫声，直接惊动了整个巷子里的人。

小兰就看到郝红霞跪在一个人身边，一个劲的扣对方的嗓子眼，嘴里还嚷着，“喝药了，快快拿胰子水，快啊！”

她手里拿的果子早就扔墙角了，“胰子水来了！”徐云丽端着一个盆从至仲爷爷家窜出来，人们自动让开，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至仲家的，咋想不开喝药了啊！！！”

“姑！姑！你咋这么傻啊？”

至仲媳妇的侄女，也就是对门的新媳妇扑到她身上！此刻大家才真正感受到一股子农药味，七手八脚的帮忙扶人，灌肥皂水，还有人去把喝醉酒的汪至仲一家人叫起来！这个小巷里有一半都是她家人呢！

小兰在崔寨就看见过想不开喝药的，太痛苦了。她赶紧冲人群喊：“只催吐还不行，赶紧送卫生院，洗胃！”

安葵花也大喊：“对对对。车！开车去！”

汪至仲家就有辆三轮车，类似于摩托车，但是后面坐位大，可以坐两三个人。

车是他家儿子名叫汪存毅的，此刻他被人从炕上拉起来，看到亲娘喝药了，口吐白沫，立马就吓得醒酒了。

双手哆哆嗦嗦得掏出钥匙开车，郝红霞和至仲奶奶的侄女俩人扶着至仲家的上了车！

“去卫生院！”

汪泉和清林等几个小伙子也赶紧骑上自行车追了上去。

“带上钱！”

闹闹哄哄的终于把人拉走了。

人们从徐云丽嘴里知道发生了啥。她和郝红霞从小兰家离开后，回家经过小巷子时，就看到猪圈后有个人趴在那，走近就闻到农药味，可是把她俩吓坏了。

小兰听到这叹了口气，就匆匆回家了，毕竟家里还煮着粽子！她心里有点唏嘘，都打算死了，可喝药前还主动还钱。她猜那一把子硬币可能是至仲奶奶平时自己偷偷攒的。

媳妇都喝药快死了，男的依旧宿醉不醒，什么玩意啊！

小兰进了院子，就看到汪老爹坐在灶前，“人送卫生院了？”

“嗯嗯，寸毅叔开车，红霞嫂子和那个侄女陪着，泉哥和清林几个跟在后面。”

汪老爹脸上露出一丝愁苦，“人啊，万事想开些，死了，就真的啥也没了。”

小兰从未接触过死亡的话题，上次见到人家喝农药，表情痛苦，口吐白沫，人们不停的往嘴里灌水，还有人嚷嚷着灌尿灌粪水……

吓得她早就打消了喝药轻生的念头。

今天看到至仲奶奶这样子，但之前呢，她们还讨论人家。小兰突然觉得有点冷。

巷子里归于平静，生活依然要继续，不会因任何人停止。小兰带着新出锅的粽子出发了。路过地里，看到辛勤劳作的人们。她想着，喝药还是不好，既然自己有手有脚，就是只种地，也许够自己吃饱穿暖活的体面。

死了，别人会后悔吗？

肯定不会！

像崔大壮和姚花，她们对自己不好，但对其他有血缘的亲人，也不好。她俩只是平等的压榨利用所有人，名声算什么，自己吃了喝了享受了舒坦了才是实实在在的。

小兰出门的时候时候五点多了，正是孩子们放学的时间。没错，她当然是盯上了小孩的消费力。粽子说白了，就是吃个新鲜，在他们这根本不会被当成主食，但对孩子们来说就和零食差不多。而且，别的小孩吃过，同学也吃过，凭啥他们没吃过呢？

她虽然没有上过学，但这番话若是说出来，肯定会有人觉得，小兰的确有点做生意的天分。

天刚擦黑，小兰就骑车回家了。满满一簸箩粽子，全部卖光了！

这次总共是二百多个粽子，卖了四十块多！

明天就端午了，她大概还能卖一天！

小兰真没想到粽子竟然这么好卖，不过这也是跟传统节日有关，再就是现在大家的生活比以前好了。城里新鲜事物比村里多多了，看来她以后有必要多去城里转转！等卖完粽子，过了端午，她还要进城！

马上要收麦子了，天气热的人够呛，她想着给家里买台电风扇！

小兰一路上想来想去，得出一个结论，人还是要多挣钱，手里有钱了，心里有底气！

汪泉已经做熟了晚饭，从大锅里熬煮到金黄的小米粥，里面还放了些红枣。吃枣补补气血嘛。从菜园子里摘了些生菜和小葱，洗干净蘸酱吃。在配上自家蒸的大馍馍，三个人都吃的津津有味。

汪泉也说了去卫生院的情况。万幸是田海芹（至仲媳妇）喝了一口就后悔了，农药不像糖水，是真的难以下咽，她当时就吐出来了，但仍旧有少量从嘴里流进去了。

医生说还好发现的及时，即便是喝的少，也要处理。反正就是需要洗胃，还要住院，乡里顶多就是洗胃，最后汪存毅决定，带他娘去县城医院。

田家闻讯跟着去了县里，至仲爷爷和亲家也去了。

汪泉他们连同郝红霞都回了村。

小兰想着今晚郝红霞可能不来了，没想到还不到八点，安葵花，郝红霞和徐云丽就到了家里。汪泉去挑水，然后叫上清林几个帮忙割苇子叶，明日他有其他事，没法去割了。汪老爹腿疼，被她俩强制安排休息去了。

四个人边干活边聊天，小兰“红霞姐，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郝红霞大大咧咧，“那不能，包粽子又不累，我还能带果子粽子回去，孩子们可喜欢吃了。”其他俩人没说话，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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