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串子》
紫丫剪完命蒂,沾水给婴孩擦身,像轻扶羽毛那般小心翼翼地拖住后枕,细看,她的手微微颤抖。
小公子肉嘟嘟的,手臂像个粉嫩小莲藕,然后裹上她自己做的小棉被。自己家的孩子怎么看怎么顺眼。她觉着小姐的孩子不像其他人的,皱皱巴巴的,小公子可爱的紧。她将小公子安放到舒窈的枕边,然后为舒窈热水清理恶露腥水。
紫丫的嘴角,跟夜里上空那半边钩月似得,自见到小公子后就没往下垂过。
尽管舒窈是一点都没搭理过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就像借住在她枕边的寄生虫,与她共生,但娘俩跟商量好似的,谁也不搭理谁。
舒窈的顺产算是顺利的,没遭上多少罪。
但是身上的伤,紫丫却清理了许久。那华越致远,下了死手。若不是这孩子命大,加上母亲的本能反应护着,怕是早就不喘气了。
这笔账,紫丫记在心里了。
她恨不得当时没直接了结他。
不过眼下,她实在没功夫搭理那一男一女。那两臭沟阴虫若是识趣,这段时间,就不会再来找茬。
没过个几天,舒窈下肢躯体的伤口愈合了。这是件好事,紫丫很开心。不过,更让紫丫开心的是,今日舒窈在吃饭的时候,突然皱了一下眉,顿住了。然后又突然冒出一句:“紫丫做的饭又精进了。”
她的嗓音因久不说话,像老妪一样很沙哑。
舒窈的味觉恢复了,她嘴角也难得的展开了一点笑意。
以前府上的老女人们果然没骗她。
紫丫还小的时候,经常看她们闲时坐在树底下嗑瓜子纳凉,各个都是碎嘴子,什么都往外说,因着紫丫还小,觉着她听不懂,更是没了顾忌。谁知,紫丫当时的确不懂,但是那些碎嘴子没把门的话,日积月累的全记住了。她们时常的说,月子做得好,什么病都能好,就跟回了春似得,那阴处也能紧上几分。于是,紫丫每天变着花样的给舒窈坐月子饭。她将舒窈伺候的很干净。只是,舒窈不肯喂奶。
不过没关系,紫丫每日去东街58号。
只不过,因着舒窈不管孩子,她又怕有什么变故,于是,她每次都只呆上个把时辰,买的起奶粉就成。
她将小公子喂养的很好。
许是老天爷大发了慈悲,舒窈出月子那天,她身上的怪病竟好全了。
慢慢地,舒窈能下地了,好的时候,能在院落里走上几步,晒晒太阳。
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因此开心。就像天终究会黑,月亮终归会升起,而她,依旧喘着气,没什么不同,也没什么特别。
小孩子是离不开的人的,这孩子一直是紫丫照看,难免产生了别样的情愫,只要离开小公子,紫丫就难受的透不过气。
这天,紫丫刚到东街,第一位便遇到了那个总是给他小物件儿的男人。虽说这里常年烟雾缭绕,眼前总是起着烟瀑,可那男人也总是将自己裹的严实。他不仅不说话,每次完事后,总会丢给她几枚银元和一个小玩意儿,然后她就会将小玩意儿送去东街好利来当铺给当了。
这一下子,又多了不到十玫银元。
紫丫在手中掂量着钱袋子,心情算是不错。
今天回府的时间算早,可这一路,耳边总是传来微微弱的杀猪叫。紫丫的嘴角斜出了几分的弧度,当个曲儿听听。
华越致远自那日后,没有在踏进过南院。
紫丫那一刀,是直直的插进了他的大动脉。于是因为这个,华越致远当时才不敌紫丫。小百灵扶着他回到了北院,没想到,华越致远竟将小百灵的脑袋死死地往地上摁。
“啊——啊——“华越致远咆哮着,——啊——”
他每叫一声,小百合就跟着惨叫一声。发泄完了,他全凭着自己的一口气,让老包抬他去济世药铺子。
老包马上叫二愣子过来。
还好送去的早,那只腿,算是保在了腿上。
不过,许景天还是讲话明说,不要抱有太大希望。当时,华越致远满脑子都是只要腿不在钻心的疼,只要这条腿还能连在身上,怎么着都行。
他连声点头,答应的非常好。
待二老爷被抬走后,许景天才皱起了眉宇,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也许,这会儿,才是真正的他吧。
华越府的二老爷?
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想明白,罢了,终归是华越府的人就行。
一个月后,华越致远依旧没站起来。
“许景天!我这条腿为什么到现在都不能走!”
“二老爷,这才过去月余,还得养。”
“养养养养!我趟了那么久!一点好也没见,你还叫我养什么?”华越致远从卧具上腾地坐了起来,瞪着许景天说,“姓许的,你许家祖上受我华越府的照拂你们才有现在的日子,不然,你以为有你的现在吗?”
许景天放下手中的药材,不卑不亢地看着华越致远:“景天自是不敢往华越府的恩情。二老爷放心,父亲临走前也叮嘱过我。”他的眼神平静的像一片静湖,没有半分波澜涟漪。
“你既知道,就该好好地养着我这条腿!我要是走不了路,我就打断你的腿!”
“二老爷!”许景天浓眉一皱,“月前你来时,我就与你说过,你这伤太深了,伤了筋骨,正常恢复好的话,是跛着腿使不上力。最差的结果便是这条腿完全用不上力。我早就将利弊告知与你,你当时说你接受。而今你怎出尔反尔?”
华越致远坐在药铺子的卧具上,手扶着那条伤腿,连拍了好几次,不仅没有反应,也没什么痛感,他怒目狞鼻瞪着许景天,说:“出尔反尔又怎么样?没有华越府的照拂,你许家能有今天?你能顺利出生?”
又说:“你的命是华越府给的,老子想让你怎么样你就该怎么样听到没!”
许景天当然听到了,他的浓眉就没舒展过,他依旧静静地平望着坐在卧具上那坨烂泥,他浑身散着臭锈味儿,怕是整个月都未擦过身;如今唇青眼白泛蓝,怕是有了别的并发症。
不过,他并未打算作任何提醒。他要将学艺不精给做实了。
于是,他不疾不徐地对华越致远说:“二老爷说的是。但家父走的仓促,景天年纪尚轻,实在是才朽学浅,不如家父的万分之一。但景天也确实和二老爷讲明的,以景天浅薄的医理常识,仅能将二老爷治到最好的状态便是能用,但使不上力。最差,完全使不上力。要不——二老爷你人脉通广——”
华越致远扯着嗓,瞪眼喊话:“我就在这!哪也不去!是你欠华越家的你想赖账?”
“景天并未,只是景天才蔽识浅——”
“那就这样办,我就在这住着,直到好了为止!”华越致远想许景天伺候他,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那小百灵,被他揍的下不来地,别说伺候他,她现在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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