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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串子》

6. 添丁进口

一个整月过去,华越府更显寡默。无论多大的太阳,多和煦的风,都无法唤醒这座刻意沉睡的百年府邸。舒窈的脚再也未沾过地,她总是躺在床上,眸子直勾地凝住前方。她的肉身已经实现自主呼吸了,绝不是有意识的行为。

别人掰断了她的翅膀,她就砍了自己的双脚,然后往笼子里一躺,自生自灭。

可事与愿违,对于紫丫来说,只要舒窈是喘着气的就行。

这天,紫丫扶起舒窈喂饭,舒窈突然干呕不止。紫丫吓坏了,起初以为是肠胃不适,可接连着几日,舒窈一旦沾到肉腥味,便干呕的停不下来。

紫丫犯了难,小姐失了味觉,可怎的一沾到肉腥干呕不止?

不过,她很快就意识到——小姐怀孕了。

最开始,她也是慌张的。

不过很快她便沉下心,待整理好舒窈后,她去了那间许家中药铺子。

紫丫站在门外不远处,透过药铺窄窗的缝隙望去,里面是五颜六色的衣服和不见脑袋的人影来回穿梭,她在门口徘徊了许久,见人都出来的差不多了才进去的。药房先生很早便看到穿着一身红碎花补丁的女子在外面晃荡,而他一眼便认出是那个怪异的丫头。

主要是那红碎花子补丁太招眼了。

他还是没说话,等着紫丫先说。

这好像是他们二人之间的默契。

当然,和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她知道这丫头是谁了。一切都因为那日紫丫走后几日,打棉花铺子的掌柜柳大婶儿和她的外来表姐来他这里看病抓药时,说的闲话。那日柳大婶子的表姐有疑难杂症,是风疹子,久久不好,尤其是阴天下雨,就起风团子。想要根治,需配合针灸。

于是,在他扎针之时,柳大婶和她的表姐开始了女人家的闲碎嘴子。

柳大婶说:“我当初出府的时候,只有那个死丫头留下来了。”

“这年头遇上这么忠心的可不多了。”

“这年头哪有什么忠心?”柳大婶嘴撇到后脑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谁知道那华越舒窈手里握着个什么值钱的东西?紫丫是她的贴身丫头,肯定知道的比我们多。”

柳大婶表姐来了劲儿,她撑起眼皮,问:“你说的是,这大户人家总会有些值钱玩意儿藏起来,用多少拿多少。你说,你那个老东家的小姐是不是这样啊。”

“你别说,这我都想过。”柳大婶哼哼两声,“天天装穷,天天活的挺好,你看府上被抄多久了?她们主仆不是还好好活着吗?”她突然眼珠一转,前倾着身子,那双满是枯纹的手掩住嘴说:“那死丫头找上我,第一句话就是府里的银钱宽松了,两个大闺女,怎么宽松的?”说完,还给趴着的表姐一个耐人询问的眼神。

柳大婶表姐听得极其认真:“那丫头长什么样儿啊?”

“切,一副吊梢眼呗。”柳大婶支起了身子,扭了扭肩膀,“可好认了,穿着一件满是布丁的红碎花粗布衫子。谁能想到穿这身破补丁的竟是华越府的大丫头啊。以前啊,她们可是头抬着走路的。如今看来,谁知道是不是装的,是不是故意穿着那身穷搜衣服,然后躲过军爷的搜查。这以后啊,再街上看见她可得绕路着走,别沾着边儿。”柳大婶哼了一声,“还来我这打棉被说帮衬一下,连个绫匹都买不起,还有脸说帮衬。我怎么说也是个掌柜的,她一个落魄小姐的丫头,我需要她们帮衬着?真是笑话!”

“妹子,咱不能和钱过不去啊。蚊子也是肉。”

柳大婶子笑:“我怎么会和钱过不去,肯定是多要的,你放心。不仅多要了,那紫丫根本就没按时来取棉花被子,那棉花被子我一直放在架子上,谁知道没过上几日被西街那个打金饰的掌柜的夫人来铺子里,我就看着她来来回回的盯着那个被子,我这一寻思,当场就卖掉了。”

柳大婶表姐歪着头:“你胆子可真大,不怕那个丫头找你算账?万一她翻脸了,你这毕竟做生意的,这事儿——”

柳大婶抢话:“我怕她做什么?当年在府里我对她可是顶好的,不说别的,有什么好处我都是优先的想着她,她敢对我襟鼻子瞪眼的?笑话!”

“你对那丫头那么好做什么?”

柳大婶嘴一歪:“她可是那华越舒窈唯一的贴身丫头,从小到大的。”

听柳大姐形容的模样,他的脑海中一下子就浮现出那个怪异的丫头,原来她叫紫丫。他知道了紫丫是华越府的丫头。那个大门紧闭的荒凉太史第府。父亲曾说过,祖上受过华越府的照拂,如遇到华越家的人,应当细心着点。那个华越府小姐的怪病他也有所耳闻,但当时正值父亲病逝,又因着华越府到处悬赏名医的事儿,想着,他年纪尚轻,刚接过父亲衣钵,别说名医了,他只配得一句先生罢了,所以,华越小姐的怪病他一无所知。

记忆回笼,面前的丫头还没动静。

药铺子的前堂不大,浓茶色柜子居多,不用想,都是用来装中药片子的。紫丫左看看,右看看,在那裹挟的空间里逛出了一座府邸的架势。见药房先生也没制止,没看见似得,紫丫的心也稍微落了落。她的指尖都搓破了皮,还没想怎么跟许先生开口。可眼瞅着天色变了又变,这么耽搁下去,她不放心小姐。

于是才张口问:

“有落胎药吗?”很简短,也很小声。

“有。”药房先生甚至都没问谁吃的,直接站起身面向身后的药架子抓起药来。

“吃那药有什么副作用吗?”紫丫问,“需要注意个什么吗?比如,哪种人不能吃。”

“怀孕的能吃,没怀孕的不能吃。”先生回头用怪异地眼神看了她一眼,补了句,“将死之人也不能吃。”

“为什么?”

“会死的更快。失血而死。”

“怎么分辨将死之人?”

许先生转过身子,将抓出来的药用细麻绳子捆了又捆,递给紫丫的同时说:“将死之人便是看起来要死了和看起来不想活了两种。”

紫丫被许先生盯的很不自在,付了抓药钱后算是脚底生烟的跑了。回想起许先生盯着她的眼神,那两道视线像是能穿透她的后脑勺,什么都能看到的架势。她不能被猜测,也不能被看穿,她有很多秘密不能公布于众。于是,她跑的更快了。

可跑到一半,紫丫突然下足顿住,面前是左右两条巷子,右边的窄巷子是西边,柳大姐的棉花铺子就在那。于是,她又顺路前往西街柳大姐的棉花铺子,去取她尚未拿的被子。

天气已明显转凉,即将入冬,早晚温差极大。

紫丫刚迈进棉花铺子,柳大姐眼角都没抬,很专注地缝制手中的被褥。她拿着的是绸面的料子显然出自大户人家。

“柳大姐。”紫丫唤了一句。

柳大姐抬眼瞧见她,眼神中并未流露出太多惊讶,却故意装出一副意外的神态:“哟——这不是紫丫啊,你怎么现在才来啊。”

她这才将手中的活放下,朝着里屋走去,扯着脖子喊:“我等你等好久的,那几天啊,我这天天盼着你,这盼的脖子都长了好几分。”

“有事儿耽搁了。”

“嗐,我就是太忙了,不然,就直接给你送回府上去了。”柳大姐扛着两床棉被从里屋出来,不经意地问:“什么事耽搁这么久,棉被都不来拿。”

“没什么大事,我就是突然生病了,这回病好了,马上就来拿了。”说完,还将手中的药袋子往柳大姐面前举了举。

柳大姐又是一阵寒暄:“哎哟,年纪轻轻的可要注意身体。”

紫丫干笑几声,接过棉被,她一摸,明显少了斤数,而且被罩子也不是当初她选的那个花样了,是相似的花样。

这柳大姐三十有二,是华越府的老仆人了,这才刚出府没几年吧?连旧主家都敢欺瞒,真是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八成是见她没来,就将那两床被子卖了出去,她手中的这两床,要么特意来敷衍她的,要么就是别人家的。不过紫丫并不想跟柳大姐计较那么多,那柳大姐一直龇牙笑模样地看着她,跟本不怵她,显然是没有什么昔日情分在的。

也对,人家现在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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