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课铃响，鞠言的脖颈都有点酸了，她伸了个懒腰，才收拾好东西随着人潮走出教室。

因为林今世要过来，童钰和周靓雯便和她分开了，鞠言一边听着歌，一边走出教学楼。

林今世还没有来，鞠言走到一处方便看得到的位置停下等他。

教学楼的学生已经差不多走过了，鞠言拿出手机，正想发消息告诉林今世自己的位置，忽然有人从背后抱住她，鞠言没有防备被吓了一大跳，只是惊呼的声音还未发出来，身后的男人就已捂住了她的嘴。

她的身体被一股淡淡的肥皂香包裹，男人放下捂着鞠言嘴巴的手，环住她的身体，他浅声道：“别怕，是我。”

听到是周孝明的声音，鞠言紧悬的心放松了些。

“放开我。”她冷声道。

周孝明像是没听见，将脸深埋到她的肩窝里，闷声道：“我们重新来过，可以吗？”

“不可能。”鞠言干脆利落地拒绝，试图掰开他的手。

“你对我真的没有一点感情了吗？”周孝明从她颈后传来的声音透出深深的哀惨。

鞠言从没听到过他的声音里有如此大的情绪显露。

他痛苦的声音并没有让鞠言心软，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就算曾经有过，从知道你欺骗我那一刻起就永远不会再有了。”

“比比。”

周孝明搂着她的臂弯稍稍收紧：“我不想骗你，当时我确实和你以为的一样，觉得你只是一个合格的未来妻子的人选，可在你和他在一起之后，我才发觉我和你都错了。”

“我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和你这个骗子交往。”鞠言又挣了挣，但周孝明抱得紧，根本没有用。

他的情绪略有些激动起来：“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原谅我？你有没有想过以我的家庭我需要比旁人付出多少倍的辛苦，才能赶上我父辈落后别人的那些脚步？要是可以的话，谁不想选像林今世那样的家庭。”

鞠言解着周孝明扣住她的手：“你去找愿意体谅你的人吧，那个人不可能是我。”

“能不能不要对我那么狠心？求求你。”周孝明的呼吸潮热地扑在她的脖子上，带来一阵痒感。

鞠言闭了下眼睛，语气依旧冷淡：“那我让你现在去和那个女人分手你肯吗？”

“……”周孝明沉默了几秒，低声道：“好。”

鞠言忍不住冷笑了一声：“从你犹豫的那几秒钟我就已经明白答案了。”

周孝明：“……比比，别再为难我了好吗？我会去分手的，我们从头开始，就像从前那样一起牵着手逛街、一起看书，我会给你做很多好吃的……”

鞠言懒得听周孝明这些永远不会再实现的幻想，挣扎着用力掰他的手。

周孝明忽然吃痛似的轻轻呻吟了一声，鞠言下意识地朝他的手上看——周孝明白皙的指腹上有一道道不显眼却深刻的伤痕，有些已经结痂，因为她刚刚的动作，有几道新鲜的伤痕重又开始微微向外渗血。

鞠言：“……”

周孝明不再用力锁着她，慢慢把手收回去，温声解释：“切水果的时候不小心割到的。”

鞠言回过身，和他面对面：“你自己弄的吧。”

“……”周孝明沉默片刻：“不想让你怕我。”

鞠言：“我怕你还是讨厌你，现在还重要吗。”

“重要，对我来说很重要。”周孝明上前一步又想来抱她。

鞠言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周孝明：“可你本来就是我的。”

“我不属于任何人。”鞠言仰起脸看着他的眼睛：“而且我现在对你只有讨厌，你现在这样也只会让我更加讨厌你。”

周孝明眉头微抖，蓦地强行搂抱住她，低脸吻上来，鞠言慌忙狠咬了他一口，周孝明忍痛，仍旧执着，鞠言死死抿住嘴，不让他撬开。

周孝明空出一只手来，想将她的嘴捏开，正纠缠间他忽然被人猛地搡推了出去。

林今世挥臂带起的一阵寒冷的微风扑到了鞠言的脸上，她来不及拉他，林今世已在周孝明的脸颊上砸了一拳。

鞠言急忙拽住他的手臂，让他不要再动手。

林今世瞥了她一眼，随后看向还没从地上爬起来的周孝明，他慢吞吞地冷声道：“分手了，就好好当你的前男友。”

“……”

周孝明的眼中闪过一丝愠色，他没有理林今世，从容地从地上爬起来，望着鞠言说，“比比，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能比他好。”

“不许叫她比比。”林今世冷声道。

周孝明置若罔闻，哀求的目光凝望在鞠言的眼睛里。

鞠言断然摇了摇头：“我们没可能了。”

周孝明还想说什么，鞠言不想再和他纠缠，也怕林今世会再动手，伸手去拉林今世的手，想拉着他一块离开。

她的脸忽然被人捏住了，而后有力地扳了起来。

不等鞠言看清，猝不及防的，林今世的唇便贴了上来。

口中感触到了温热的缠绵，鞠言睁大了眼睛，呼吸在一瞬间停止。

深深地吻了会儿，林今世放开她，下巴微仰，目光居高临下地瞥着周孝明，声音充斥着占有欲：

“她是我的女朋友。”

“……”周孝明默默握紧了拳，手上的伤口撕裂再度渗出血。

鞠言有些发懵，她红着脸站在原地愣神了好一会儿，目光再看到周孝明时，他的脸色已恢复如常，目光相对，周孝明冲鞠言温柔又苍凉地一笑：“但愿他能对你好。”

“你管不着。”林今世的语气轻蔑而不耐。

周孝明望向林今世，淡声道：“林今世，如果我拥有你出生时就拥有的一切，你现在一定会被我踩在脚下。”

他说完，平静地掉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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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动了梨花树投在地上叶影与朵影，十二月，校园里的梨花树比雪先带来纯白，幽幽地吐着一蓬蓬似有若无的清香。

如果回忆有嗅觉记忆，那对鞠言来说和林今世的第一次的吻就是梨花的清香。

行走的大道上人影与单车川流不息，穿焦糖色毛衣的女生抱着吉他站在树下边弹边唱。

鞠言心有旁骛地走在林今世身旁，她还没有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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