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摆脱河的窥伺》
其中有一小团黑乎乎的怨气,趁夷渊转身,跑了出来。
空中溢散出来的细微怨气味让祂脚步一顿,“怎么回事?”
夷渊皱着眉回头,四处寻味,吓得那团刚汇聚成小团的怨气重新散成烟状,随着它散开,腐朽的臭味也渐渐淡不可闻。
南河中心,散着白光,却驱散不了黑渊的黑暗。
一片黑蒙中,夷渊行至幽绿浮台的边缘处,抬脚一踩便跃至半空,极长极粗的黑色鱼尾从腰际化出,长至浮台,替代了双腿。
黑尾一甩,祂便猛冲了出去,消失在原地。
空气安静了会,直到祂的背影彻底远去,“黑烟”才重聚成小怨气团,顺着祂离开的路子,离开了黑渊。
一路上,越是临近连接现世的白光处,河水颜色越是变浅,待到流水护佑的中心处,它转头扎进一旁的现世水境里。
进去后,怨气团于空中散成两股烟,一股直接飘进了镇河府对岸一间宅邸,另一股飘向镇河府。
黑天悬月,薇洛单披着里衣,吹了灯,拉上被褥,方才在镇河府里走了圈已耗尽她今日的精力,但仍未找见稚哀的影子,不过好在摸清了镇河府的布局。
正准备睡下,门外头竟忽得闪过什么。
“谁?”薇洛即刻从枕下摸出黄纸,捏在手里,重新燃了烛灯。
灯火葳蕤间,她轻巧迈步,向门贴近。
空气沉寂、夜露浓重,门前,呼出的气团清晰可见,四周静悄悄的,没有其他人影,可一片寂静中,纸门竟“咔哒”一声,破了洞,落进个纸团。
薇洛当即捏紧纸,踢了它一脚,见纸团乖巧滚开,毫无其他反应,便收起黄纸,捡起,展开了它。
「子时,对岸,正对镇河府——稚哀留」
南河大木桥连接两岸,其间有一寻常宅邸正对着薇洛所住的镇河府。
此宅不大,两间房,地上一间,地下一间。
不寻常的是,有一口大木棺摆在地下峻黑的房间正中,上头飘着黑烟,逐渐收束进坐在棺前的高大身影上。
此“人”正是稚哀,只不过较之寻常,此刻它面颊上多了条长长裂纹,待黑烟被収干净,裂纹竟也消失了,它睁开眼,“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
南河河神的敏锐程度让这位高级怨鬼为之一惊,可它想着忽笑了笑。
再强大的神明,也有弱点,谁能想到祂在感情方面几乎一窍不通,还是个情种,和那洛姑娘一样,好骗的很。
稚哀顺墙上飘,脚带黑雾,滑过了直墙,攀住四方的口子,刚想借力而上,竟被乌鞋踩住。
来人笑笑,乌眸里透着一点猩红,牢牢盯着它,“洛姑娘与我,好骗的很?”
稚哀哈哈一笑,连忙压住心思,脸上皮肉僵硬了几分,“河神大人,我方才哪些想法都是玩笑话罢了,这不是看您和洛姑娘骗来骗去,在玩吗?”
夷渊侧耳,瞥了眼窗,回头俯视它,“胡说,吾可从未骗过洛洛。”
“至于千年前那次离别,她给的理由也同你这家伙说的‘她贪恋凡尘,忘了你’全然不同啊。”夷渊撑着膝盖,鞋尖扭了扭。
神力与鞋尖力道相衬,碾得手骨生疼,稚哀却笑笑,“是我以常人之心猜洛姑娘之意了,再说了,您与洛姑娘又哪与常人相似?”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夷渊看祂半响,说了句也是,松脚放它飘了上来。
这厢两人在屋里对峙,那头薇洛缩在窗下,偷听了全程,先前她找到这时,正巧瞥见熟悉的红色衣角掠进了屋,便躲了起来,想听听祂来做什么。
不曾想,又听到祂的信任,可是她意已定,注定会辜负祂的……
薇洛拧了眉,听得里头,稚哀谢过河神宽容之恩后,夷渊问道“印记用途散播之事,你当如何解释?”心里对稚哀的信任当即少了大半。
印记之用竟是被散播出去的,还是这位看着开朗无霾的家伙散播的?
“这不是急着帮您找人吗?”稚哀乐着解释。
夷渊皱了皱眉,可转念一想也对,只有凭这特殊之处,才好在茫茫人、鬼海中快速找到她。
薇洛在窗下同样皱了皱眉。
不对,这家伙有问题!
从印记功能本身讲,这印记能让她连通两界,若怨鬼附了她身便可借着出去。从这怨鬼立场讲,它既然是和河神处了千年的情感大师,就完全没有理由要帮她了。
除非,它对她也有所求,比如,印记。
稚哀恭送河神大人的声响直往门口传来,里头似乎问完了话,薇洛连忙翻到墙角躲着,只听得一声不用送了,乌鞋便踏上木桥,一步数米地离开了。
稚哀松了口气,正欲阖门,脑门上挨中一下,“不许出声,就在这,我问你答。”
薇洛放下手,任黄纸定在它脑壳上,绕到它身后。
绕行间,它眨了眨眼,这黄纸贴头,和那群家伙手上的一样,散出黑色近红的怨气,压得它不光动不了,还全然无法出声。
薇洛忽略了这眼色,毫不近情,将它拖入门内,“你只用点头或者摇头。”
这怨鬼轻飘飘的,几乎没有重量,一拖便拖了老远。
稚哀点点头。
待阖了门,薇洛便问:“我是否能根据所需,通过印记精确忆起某段记忆?”
夷渊躲在她先前藏身的窗下,贴墙静闻。
先前,祂和那谁说话时就察觉了印记的靠近,知晓她在窗底下偷听,为了引她出来,知晓她来这做什么,祂问完话便做出一副已经离开的假象,实则扒着木板,躲在屋前的大木桥下。
这对寻常人来说或许是件难事,可对祂这位能随时化某个部|位为水流的河神来说,不在话下。
里头唔唔叫了几声,像是在背着祂做什么事,夷渊阴沉着脸,扒着窗框轻轻推开纸窗就见薇洛在稚哀喉口点了下。
唔唔声转成了人话“我也不知道。”,它又顺带嘟囔了句小姑娘哪来这么厉害的法子,和那群符修一样。
符修?祂定眼瞧了瞧那符,上面散着股浓重的腐尸味,还很是新鲜,显然不是拿怨鬼的怨气,而是拿活人生生练成的,真是凶悍残忍,旁门左道,不怕遭天道报应!
“那你知道什么?”薇洛睨了它一眼,隐隐察觉视线,冲窗框直直扫来。
夷渊缩了头,听得稚哀朗笑一声,说自己好歹是给她日历纸线索的人,洛姑娘这态度可说不过去吧?
敢说祂家娘子态度不好?!夷渊竖了竖眉,虽说两人还未成亲,但在祂这,这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可祂正要发作,薇洛却先轻笑了声,“我知道,这线索定不是你给的。”
薇洛说着,在窗框前来回走动,清雅的声音重重打在屋里屋外两个非人生物身上。
“应该是祂让你这么说的吧。”
被发现了。
被她发现了!
夷渊咧开嘴,笑得无声却畅快,祂爱极了这种被她看见自己存在的感觉,这一刻,祂似乎又活了过来。
屋里头那只高等怨鬼却满心慌张,它才发现自己失了一张重要的筹码,她的信任。
“好吧,”稚哀被定身,耸不了肩,便只好挑了挑眉,“这都被你发现了,洛姑娘可真是聪明。”
隐晦又炽热的视线从窗口投来,薇洛顿住了脚步,冷了眼,偏头瞧去,嘴上不忘揭这高级怨鬼的真面目,“别想套近乎,你这样的我见多了。”
外头明月高悬,建筑没有影子,也没有熟悉的“人”影,她收回视线,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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