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摆脱河的窥伺》
“尽兴了,就同我回去吧,这地方可不安全。”
薇洛被祂这不同于常人的理念惊到,扫了后退几步的祂一眼,直接以前去“阴影”消失的地方作答。
她这哪是在与祂嬉戏玩闹,分明是奋力逃离,但她没有否认祂的后半句话,这地方的确挺危险的,所以哪怕她不希望有这不正常的“人”在身边,也不得不留祂在身边,利用祂保护自己的安全,探查这里,增添离开的筹码。
至少祂不会像那些怨鬼一样,因为这鱼尾印记而蚕食她。
身后“人”一刻不停的诡异注视、观察下,她压下浑身的不适,观察起怨鬼爬过的石路。
这路看着平坦粗糙,入手细腻冰凉,还挺宽阔,能横躺下三四个成年人。
上面纹有有同现世一般的蝙蝠和铜钱图样,这寓意着踩上去的人能步步享福、步步生财,但丝毫不见桥的影子。
薇洛瞧了眼周围,建筑物都有影子,也不蠕动,刚才那些怨鬼不知跑去了哪里,也不知会不会在她试着原路返回时再次冒出来。
她搓了搓拇指,搓掉那股摸了手固化水液的粘稠感,提裙起身问祂:“所以——”她试探性地踩了踩地,“——你可知这些是什么?这些……怨鬼,会时不时出现吗?”
转身对上的乌眸黑得透不进光,看不出祂是否看出她的目的、伪装。
夷渊盯着因她起身,被红衣遮盖的玉白手臂,笑了笑,“你称呼的没错,这种生物就叫做怨鬼。”
祂说着,朝桥侧本有“阴影”的地方扬了扬头:“这些是最低等的怨鬼,它们又黑又臭,被困于此,想不起亦放不下执念,大概等个一天、半天大约就会重新聚起来了。”
说到这,祂自嘲般笑笑,抬了抬袖,停在她两臂开外的距离,这位置不远不近,能避低等怨鬼身上无法掩盖、徘徊不散的臭味,又能让薇洛注意到祂而不后退。
“想必我说的是真是假、是全是缺,洛洛心里应该一清二楚吧?”
此话虽是问话却没有疑问的语气,薇洛被这峻黑的眸直勾勾地盯着,收了腿,两手往小袖里一揣,“我只是碰巧知道这些。”
但实际上,二位都知道这不是碰巧。
夷渊撇了那鱼尾印记一眼,猜测她是否是想起了什么,却被薇洛抬手挡住视线,她那关于前尘往事的记忆与骗子们的《志怪说》里除了有记载这些,还写道:人一旦被怨鬼缠上附身,轻则性情大变,重则被蚕食、落入鬼手,永生永世不得逃脱。
此地可满是怨鬼,还有这对她虎视眈眈的神,她背过身朝桥上走,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可身影映在夷渊眼里成了害羞,祂轻笑了声,直叹:“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可爱。”
在这盛满死亡与诡计的地方,能看到这样鲜活的人类伴侣,祂心甚动。
薇洛被祂这话里怀念的意味触怒,凭经验缩手躲过水蛇般的清流,回身驳斥。
“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
夷渊并未因她的话语恼怒,绕过怨气残留的地方,跟在她身后。
祂知道,她自认看得很清,觉得祂循着鱼尾印记只是在找相同的灵魂,觉得爱一个人不可能没有理由,认为祂喜欢的是与她前世相处的记忆而并非是她本人,要祂放手,可她唯独没想过,万一不是她想的那样呢?
见这位神眼底依旧隐含着炽热,她忍不住问祂:“天底下神这么多,你怎么就肯定我这鱼尾印记不是江神、不是海神,偏偏是你南河河神留的?”
夷渊被她漠然地望着,明明无心,心底却慕地一疼,她总是这样,回避祂炽热的心,需要祂藏起那些心思,才能靠近,可有些情思太过浓烈,难以压制。
扯扯嘴角,夷渊嬉笑着靠近,“不是我,还能是谁?你可知拥有这印记的人,注定只在南河附近降生?你可知,这印记是你叫我留下的!”
薇洛被祂惊得躲到怨鬼方才爬过的地方,有这怨气作掩护,这方才避着这块走的神应该靠近不得。
可夷渊竟一脚迈进怨气的圈子,毫不动摇地靠近她,祂学着常人的话开口:“我爱你——”鼻尖漫上石楠花香般的怨气,有些令祂作呕,但祂忍住了“——就算你腻了我,为了离开这,为了不见我,同他们联手将我束缚在南河,抛下我,我也依旧是爱你的……”
所以,你不必分那么清的,祂在心底对她默默说着,若是依旧要走,去和别的人类在一起,祂就缠住她,独占她,让她身边只有祂,以后的每一世也只有祂。
薇洛听得直拧眉,脑中关于印记从何而来的记忆掩盖于迷雾下,但她隐约有预感,事实绝不是祂所说的那般。
“我……”
她心中莫名恼怒:我没有和他们联手!
等等,他们是谁?薇洛住了嘴,下意识想到的话语让她意识到不对,她与前尘早已桥归桥,路归路。
犹豫落到夷渊眼里成了认罪与回避,看有罪的爱人后退,祂一步步靠近,忍着满腔要将人熏晕的气味,嘴角笑容丝毫未动。
祂只在意一点:到底要迈几步,她才肯看看祂炽热的心?要剖出来吗?
直白的炽热换不来她的爱意,祂在一次又一次试探中逐渐扭曲,也学会了,换一种方法。
“你不用太自责,只要不再躲我就好,”夷渊朝她伸手,“我会帮你离开这的。”
薇洛讶然抬头,就听见祂接着道:“人们常说,爱是克制、是放手,不是吗?”
上下打量。
祂肤色青白的面上,笑容因本身的肌体有些僵硬,但嘴角的弧度与炽热的情话不似作假,薇洛犹疑着将手搭了上去。
无法接受祂这么炽热却无关此世的她的爱,她本打算就这么利用祂离开这,却没想到祂似乎真的爱她到那种地步,肯放手……从小,她就因为有利用价值而被“爱”。
难道,她真的错了吗?
爱无须有利用价值?
“这就对了,”夷渊轻轻回握,妖异的面容与桃花眼一同勾人,“你有选择的,洛洛。”
大手冰凉,但祂微垂的眼里仿佛盛满了柔情,薇洛心中一动,被祂引着走出满是怨气的圈子。
待那冰凉的手反出些热意,她被电似的抽手。
不对,她与祂的缘分只会在此终结。
薇洛,你想清楚,祂这么浓烈的情感,只是针对前世的你,你与祂之间,应当就像你在河神坊的那些日子一样,只有利用。
看她自顾自的往前走,松着力道让她好抽手的夷渊暗暗笑了笑,握紧自己的手。
祂可从没说过自己要放手,现在的松手,只不过是为了今后更好抓住她。
不执着的,还能叫爱吗?
薇洛发觉背后又有同昨夜一般的炽热视线,慌忙转头,却瞥见祂乌黑潮湿的头顶,似乎是察觉她的视线,祂抬头回望。
“怎么了?”散落的几缕长发遮挡了祂的视线,但挡不住里头的温柔。
怀疑方才只是错觉,是昨晚受到惊吓的后遗症,薇洛浅笑了下,“这里应当没味了。”
“请河神大人直说罢,怎么从这里出去。”她指着桥,语气有些刻意的冷硬。
两人站在桥正中,夷渊顺着她手望去,她直直指着桥下的石墙。
好精准地一指,竟一下点出了个口子。
自问着她是敏锐,还是对这地方记忆犹新,夷渊笑着歪了歪头,“昨夜我能出入这里,只是‘意外’,实际上我已有千年未曾离开了,不知道变化的出口在哪。”
薇洛听了不由瞥他一眼。
好宅。
想着祂被关在这千年应该也有情绪,薇洛撑着木桥观察,随口一问:“你就没相过离开?”
被她这问戳中心底的痛,夷渊没有出声。
薇洛看到了熟悉的排筏,却没听到祂的回应,明白了什么,看祂几眼。
看来之前不是不想,是不能离开。
那现在能不能离开呢?
这话她没问出口,反正她利用祂给的信息和保护从此地离开后,她与祂将再无纠葛。
石墙上未见墨黑水字,要原路返回进入的进口也跟着不好找寻,连带着这里的“南河东西两市”的街景也更加沉默了。
“人”们按部就班地做事。
有“人”正拿着扫把在西市尽头忙碌着,要从一头扫到另一头。
这担任条狼氏的“人”抬头望见撑着桥的她,朝这跑来了。
“妹儿,快下来。”
听到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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