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被道士欺负了》
陈玄同带着阿尸逃出了城。
乡下的眼线会疏松些,官兵暂时触及不到。那里远远没有城里繁华,充满了大大小小三教九流的小生意摊,有小偷、乞丐和神神叨叨神婆,还有七零八落的棺材铺。
对于寻常人来说,那里实在是个藏污纳垢之地,看一眼都晦气。对于阿尸和陈玄同却好极了,他们本来就是世人的脏东西。
因为阿尸特殊的身份,二人暂时寄宿在了一间棺材铺中。棺材铺的老板平时并不在,有生意了才过来。陈玄同付过钱之后,老板便将钥匙丢给他。
两三口尚未涂漆的棺材凌乱摆在铺子里,还有灌注水银进行“站僵”的死人,租金不贵,条件简陋,四面漏风,夜晚若被夜猫和狐狸钻进来碰了尸体,还有可能闹鬼。
敢租棺材铺当宿头,老板也当真佩服他们的胆色。
陈玄同旁若无物,阿尸就更不用说,回到了快乐老家一样,倾身便要躺到棺材里。
陈玄同拽住她的尸臂:“不许躺,这是人家的,弄脏了店主讹给我,我没钱给你买一整口棺材。”
阿尸气哼哼:【你也太小气了吧。】
陈玄同解下道袍铺在地上,席地而卧,唤阿尸一起过来。
阿尸巴巴那几口崭新的棺材,十分眼馋,这成色这木质可比乱葬岗那几口陈年腐烂掉渣的棺材好多了,这样舒服的棺材她从来没有躺过。
转念一想,她不该贪恋享受,而应该趁着夜晚道士睡觉时赶紧逃遁。僵尸不需要睡觉,人类却需要睡觉。
她不肯和陈玄同躺在一起,跳过去和那边站僵的死人肩比肩,就此遁入黑夜阒然无声。
陈玄同给阿尸留了半边铺位,空等了半天没等到阿尸,唯有冷荡的夜风。
他不由得略略起身,招呼道:“小僵尸,你不过来睡吗?”
阿尸沉默着,没有搭理。
陈玄同在黑暗中很快锁定了她的位置,原来是立到站僵旁边去了。可能同为死人,她心里有好感,关系上更亲近些。
可那不一样,站僵是正常居民死亡灌注水银制成的,完全是门防腐手艺,要择日下葬的,虽沾了个“僵”字,和普通大石头块子差不多,和阿尸这种尸变的僵尸有天壤之别。
陈玄同将这一番道理明说,阿尸油盐不进,依旧和站僵立在一起:【你骗尸。】
陈玄同耸肩:【我何时骗过?】
阿尸:【你骗得还少吗?】
陈玄同只好承认骗过,但那都是善意的谎言,有利无害的。
如今她既做他的尸宠,就该和他睡在一起,哪有跟个素不相识的陌生死人的,人类的猫咪都和人类睡在一起的。
棺材铺老板真是的,死尸不赶紧处理,放在棺材铺作甚,白白勾引他的阿尸。
陈玄同起身亲自将阿尸拽过来,昨夜掳了这只小僵尸还没怎么当靠垫枕过,今夜月黑风高无人打扰的,正是好时候。
阿尸预感到他要做什么,直挺挺地伸出手臂抵抗,双目不带感情地冒凶光,身体也因极度愤怒而浮起了一层细细的白毛,诈尸“白凶”。
镇尸的铜镜搁在包袱里,陈玄同一时没随身携带,着了阿尸的招数,被阿尸发凶扑倒,跌躺在了坚硬的地上,摔得他后脑勺剧痛。
“呃……”他倒吸了数口凉气,捂着后脑勺连连嘬牙花子,“你真狠呐,还跟以前一样。”
阿尸乘胜追击,飞扑过来,僵硬的双腿最大程度地叉开,骑在了陈玄同腰上。
她左右狂摇晃着脑袋,试图将头顶的茅山黄符甩开,直接要了这道士的性命。狭小的棺材铺中,弥漫着一声声粗野的尸吼。
陈玄同蓦然被阿尸骑住了腰,陌生的感受闯入心扉,如同被雷劈了,荡漾着余波。
他可以抵挡,但不知为何他此刻不想抵抗,沉浸在这一幕的奇妙感受中,甚至希望……她能离他再近些,即便尸指甲会戳破他的脖颈。
“你做什么。”
平日巧舌如簧的他罕见沉默了,目光浸着月光隐约透露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微微半无意识地试图举起手来,摸一摸她的尸颊。
暗地里,无形山峦慢慢扬起了头。
她完全是一只粗野僵尸,不懂人类社会的潜规则,不知这样对一个男人意味着什么,如此的肆无忌惮。
阿尸终究不能怎么样。
她头顶的黄符,限制了她很大一部分能力。
最终,她没能掐死道士,只是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但她不甘心。
她真想一把掐死他。
在闹出更大动静之前,陈玄同及时阻止了她,朝她唇边轻轻竖了一根手指,利用她的同理心和善良神神秘秘地道:“嘘,别闹,惊动了亡者。”
这才看见站僵牌位前的长明灯已经被二人刚才的剧烈动作弄得忽闪忽闪的,夜风凛寒,即将熄灭了。
阿尸只好不情不愿的放过了陈玄同,从他身上下来。
一人一尸共同靠近那具站僵,陈玄同借着惨淡的月光,见那黑黢黢的灵牌上写着“王二之母王苏氏之位往生极乐”的长串小字。
阿尸拧着眉毛疑惑:【这个女尸叫王苏吗?】
陈玄同否认,王是她丈夫家的姓氏,苏是她娘家的姓氏,所以她叫王苏氏,至于她自己的名字不得而知。
阿尸见女尸双眼圈乌黑,青唇紧闭,身上浮出块状的水银斑:【她是自己服用砒霜死掉的。】
陈玄同微微惊讶,扫视小僵尸多了一分赞赏的色彩:“哦,何以见得?”
阿尸指着自己的脸:【我的脸就是这样的,我就是服用砒霜死的。】
陈玄同左右对比,确实如此。
“我其实一直纳闷儿,你才这么小就死了,究竟怎么回事?”
阿尸不以为然,轻飘飘地说:【我也不知道,我从一出生就死了,爹爹妈妈告诉我的。】
陈玄同沉默了,没有再往深问下去。或许是无法面对她含着忧郁的纯洁的圆圆的眼圈黑黝的大眼睛,无法保持像对其他人类那种冷酷麻木。
生与死素来是一件沉重的事,她一出生就死了,还以为成为僵尸是与生俱来的,自然不明白一出生就被杀是多么残忍的事。
忽然,他又厌恶这个拖泥带水悲天悯尸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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