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
据说前朝有一位极富盛名的书画大家游历玉清,登高望月时,无意抬头一望,便见山顶石台上一抹身影,衣袂如烟,虚幻缥缈,适逢当夜月圆,清辉如天河垂落,仿若仙人驭之临世,
遂将此景绘制成图,提字赋诗,此作甫一传出,便受无数人追捧,仙人临世之说,亦成奇谭,代代相传,
昔日籍籍无名的荒山,如今亦成了闻名遐迩的望仙胜境。
兰浓浓被姚景牵着手下了车,便手搭凉棚仰首遥望山顶,目测约有百多米,三四十层楼左右,高度倒是适宜,
她虽只点了口脂,但以当下时节,登上山顶怕是要衣发微湿,有道是女为悦己者容,现下他们正值热恋之期,她怎么也不愿在心上人面前露出窘境,
眼前蓦地一暗,兰浓浓下意识偏头抬手隔挡,却先被一只修长手掌拦住,发上稍沉,
“时将入夏,山路无荫,当心晒伤。”
自二人情定以来,她的目光几乎从未离过他,却自下了车后,她便望着山顶,旁若无人一般兀自出神,这让习惯了被她热忱注目的覃景尧心头微有不悦。
兰浓浓不知他心中所想,只觉他实在贴心,她倒是想过要戴个帽子,转念一想本是两人同行,若戴了帷帽,纱影沉沉人都看不真切,怕是未能增进感情,反倒疏离了,
但既是他贴心备至,自是顾虑全消,欣然笑纳啦,
白皙纤长的手指轻轻一拨,白纱分开,便将一张白净小脸露出,对上正垂眸看着自己的俊美男子甜甜一笑:“我们这便上山吧!”
初夏将至,山路无荫,时有山风拂面,嗅天地清香,登高望远,当真是心旷神怡,极其畅快。
攀陟辛劳,但与心上人牵手并进,兰浓浓只有满心几乎要溢出来的甜蜜,半点不觉累,
望仙山远近闻名,慕名而来的游者无数,似他们这般携伴者不少,然而似他一般出众的男子却是独一无二,
兰浓浓心内自豪,白皙小巧的下颌亦扬了起来,盈盈闪光的眸子看向身侧走动间衣发轻飞,姿态清贵优雅的男子,一直未落下的唇角翘得更高,只可惜无从炫耀,
再次察觉有女子或隐晦,或含羞的目光凝望她身边男子时,拇指微蜷借着二人袖摆遮挡,在与他交握的虎口处轻刮了下,
覃景尧手背绷紧一瞬,眸光微动,清甜又温润的梨香随她忽然靠近涌入鼻息,刻意放轻的甜软嗓音已在耳边响起,
“过于出众也并非全是好事,易招蜂引蝶,还好你有先见之明,叫我带着帷帽,若不然我此刻怕是要因你之故,被人以目光扎成筛子了,”
“不过,”
兰浓浓仰起头看他,帷帽微微一歪,那一张灿若春花的笑脸霎时闯入人眼,那双奇亮却含着霸道的眼眸,反而更攫人目光,
“你已是我的有情郎,旁人再艳羡也只能这般看一看,可对?”
覃景尧垂眸看着,忽地会心一笑,身体放松,反握她轻快摇他的手,俯身向她,耳语低笑:“是极,毕竟,敢于当面示爱于我的女子,唯浓浓一人,”
见她帷帽下闪亮的眼眸忽地睁大,他勾唇轻笑,又慢条斯理道:“非人人皆浓浓,遂如此事,仅浓浓一人足矣,有珠玉在前,余者皆为东施效颦尔,何足挂齿。”
只这简言两语便叫兰浓浓心花怒放,好容易方按捺下来,借着他的力登阶,含嗔轻哼了声:“那你可得记好了,既有了我就不可再招惹旁人,守好男德才是好郎君!”
男德?
覃景尧笑而未语,却长腿一迈使二人身形易位,他走在中间微侧身面向她,只给往来行人留下一道姿仪颀长的背影,
这副清贵摄人的容颜,独留给受到呵护的女子一人,默而践之,如何不令兰浓浓越陷越深,爱意愈浓?
二人悠然拾阶不时耳语,也才用了大半个时辰便登上山顶,
日近中天,和风拂岭,澄霄万里,
后世几千米的高山兰浓浓都登过,此刻脚下这百多米的山顶,确是清气袭人,景色如画,可也仅此而已,
且心上人就在身畔,赏景又怎比约会重要?
无独有偶,
崇山峻岭,河海湖泊,覃景尧经见不知凡几,玉青城这小小的望仙山,抛却虚名,确实平平无奇,
长眸一览淡淡收回,却不想身侧小女子竟也兴致寥寥,对上那双晶晶亮亮闪着无限欢喜的眸子,他眼眸微软,瞥了眼随从布妥的歇脚之地,将人缓步引去坐下,略作打量,问她:“登山不易,可累坏了?”
兰浓浓身体养得极好,气色十足,肤色白中透粉,还长了张叫人下意识便想关怀呵护,玉润盈腮的清秀脸庞,加之她身形娇小,只看外表,确是容易叫人误会体弱,
可实则她骨肉康健,强悍的体力与迷惑人的外表截然相反,这点山路还不至于累坏她。
正要如实开口,话到嘴边忽地眼眸一转,取下帷帽,一手捻帕拭汗,一手轻捏膝盖,点点头,落下眉眼,有气无力道:“累坏倒也不至于,确是累了。”
如此浅显的心计,委实叫人忍俊不禁,覃景尧淡眸噙笑,从善如流道:“倒是我思虑不周,竟叫浓浓累着,如此,稍后我便叫人抬轿椅上来,回去后你便在家中好生修养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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